段鴻這回徹底失語了,他看著面前的人,隻感覺到無比得陌生。
“那我們……”
“就這樣吧,學長。”金珂不想再和他有別的糾纏了,“你和我根本就不合適,我不喜歡被束縛的生活,你還是回去吧。”
段鴻的手指動了動,他想要在說些什麽,但是話到嘴邊卻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對方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他繼續留在這裡確實說不過去。
畢竟一開始是他主動找上門來的,也是他一個勁兒地纏著對方,現在還想和對方辯解什麽嗎?
那太狼狽了。
如果還想要給自己留一點尊嚴的話,現在就離開是最好的選擇。
金珂看著對方“落荒而逃”似的身影,突然就不想回到那個包廂裡去了。
他衝天翻了個白眼,掏出手機來給自己的朋友們發了一個“身體不舒服”就借口離開了。
不知道為什麽,他總感覺自己最近心情波動得厲害,稍有不順心的事情就會發火,連他自己都解釋不了為什麽。
就在這時,季秋白的電話也打了進來。
“喂,金珂。”
這聲音有些沉重。
“怎麽了?”
“我已經收拾行李搬出去了,打電話告訴你一聲。”季秋白道。
“嗯。”
金珂聽到他搬出來了,本來有些不爽,但是也按捺著情緒,“給你找的公寓裝修好了?”
“還沒有,但是我繼續住在這應該會打擾到你。”季秋白的聲音有些啞,“家裡的冰箱有我買回來的菜和牛奶,少喝點酒,對胃不好。”
“嗯。”金珂從鼻腔裡應了一聲。
本來還想讓他哥給他多當幾天保姆的,沒想到才這麽幾天就受不了了。
“我在京城會待上一段時間,如果你有什麽需要幫助的話,可以隨時來找我。”季秋白又在電話那頭說道。
“行,”金珂現在覺得自己的頭腦發熱,需要去外邊吹吹冷風。“沒什麽事兒就掛了吧。”
接著,不等對面回答自己,他就擅自掛上了電話。他煩躁的情緒在得知季秋白要離開之後達到了頂峰。
金珂一個人開車開到了郊外,隨便找了個馬路邊停了下來,然後不管自己身上穿著的幾萬塊一件的名牌,一下子坐在了地上。
他隨手抄起了手邊的一個小石頭,向遠處砸去,無邊的孤獨侵襲著他,金珂感覺自己也是夠可笑的,放著一堆朋友和美酒美人不管,跟神經病一樣開車跑到這麽個鳥不拉屎的地方發泄情緒。
“大少爺,作成這樣,難怪沒有人喜歡跟你待在一起。”
他喃喃自語道。
他就是這麽奇怪的人,會做出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
但是其實他不喜歡一個人,他偶爾也很想要人陪陪自己。
郊外的夜景不錯,至少月光都比城裡亮些。
金珂感到有些冷,蜷縮成一團,忽然想起自己小時候和家裡人一起出去露營,媽媽抱著他看月亮,還給他抓螢火蟲。
那個時候他們的家還挺和睦的,他那個不負責任的爸爸也會抽時間來陪陪自己。
那是他短暫人生中最快樂的時光,什麽煩惱和憂慮都沒有。
但是不知道什麽時候起他就變成了一個人,徹徹底底的一個人。
他總是借酒消愁,總是在外面“找刺激”、宣泄情緒,但是只有他知道這些法子都不管用。
他還是很難過。
一陣冷風吹過來,金珂忽然打了個噴嚏。
他估摸著時間,是該回去了,總不能坐在外面坐一晚上。
回家的路上,金珂感覺自己有些頭疼,估計是剛才吹風吹得久了。
回到家後他立馬洗了個澡想要睡覺,但是怎麽都睡不著。
他感覺自己全身上下跟燒著了似的,嗓子也像是燒幹了一樣,像是踩到了棉花上,輕飄飄的。
這種感覺已經很久都沒有過了,金珂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自己發燒了。
他艱難地打開抽屜,找到了快要落灰的溫度計,測了一下自己的腋溫。
——三十九度四。
金珂懊惱地拍了一下自己的頭,很想睡上一覺自己挺過去,但是手卻鬼使神差般地摸到了自己的手機,然後翻開了電話簿。
都說發燒的人做很多事兒都是沒有意識的,比如他現在:
“哥,我好像生病了。”
因為生病,他的尾音像是帶著點哭腔的樣子。
現在是半夜兩點鍾,但是季秋白心中並沒有被打擾睡眠的燥怒,而是充滿著擔憂。
電話那頭甚至能聽見他起床的細細簌簌聲。
“你等著啊金珂,哥馬上就來。”
“好……”
這一聲好像是幼獸的嗚咽,既無助又可憐。
周二周三的更新並到一天了,所以明天請假,周三會多一點。下個月初我隔壁的古耽就完結了,到時候這本的更新會更多一點。
第19章 疤痕
不知道過了多久,昏迷中的金珂忽然聽見了門口猛烈的敲門聲。
他迷迷糊糊的,也不管是誰,直接站起身來給人開了門。
他從給季秋白打電話那一刻起就是沒意識的,一直到現在,他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金珂!”
季秋白一看見他,慌忙想要把人給攙住,但是面前的人好像沒有骨頭似的,一下子就倒到了他的懷中。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