哢嚓一聲，清脆的蘋果就在外婆的嘴裡被消滅了，像是對溫敘的審判聲。

　　“你們是不是，在一起了？”

　　溫敘的手指微微蜷縮，把床單弄出了點褶皺出來。他的雙唇微微張合了一下，像說些什麽又在猶豫之間被堵在了喉嚨裡。

　　他們確實是真真切切地吻過了，段忱意也說過喜歡他要追自己。

　　不過選擇權還在溫敘的手上。

　　他們現在算是在一起了嗎？

　　這個問題，溫敘可能也需要點時間來考慮一下。

　　他眨了眨眼，語氣有點心虛，“還沒在一起呢…現在還是朋友關系。”

　　“哦。”這個答案在外婆的意料之中，她也沒什麽表情，只是淡定地就往下追問道：“他應該喜歡你吧？”

　　這個話題聊到了現在，溫敘也覺得沒什麽好隱瞞的了，老實地點頭就回答她。

　　“嗯，他現在在追我。”

　　外婆開心地笑了笑，“挺好挺好。”

　　下一秒，她就繼續問：“那溫溫，你喜歡他嗎？”

　　“你喜歡小段嗎？”

　　這個問題問出來的時候，溫敘攥著床單的動作僵了一下，手心微微滲出了點汗。

　　關於自己和段忱意之間的關系他思考過很多種可能，也想過要去仔細研究下一步要如何行動。想了一大堆客觀因素，溫敘好像唯獨忘記把自己這個變量給考慮進去。

　　我喜歡段忱意嗎？

　　溫敘閉了閉眼，默默地在心裡把自己給質問了一遍又一遍。

　　他想到了自己和段忱意接吻的時候就要跳出胸膛的心跳、想到了自己在段忱意嘴裡聽到那個他初中喜歡的人時會忍不住吃醋難過、以及在得知段忱意要追自己的時候，腦袋裡憑空地就產生了一瞬間的…期待？

　　就在這一刻，溫敘再次聽到了自己抑製不住的心跳聲。

　　原來心動被發現的時候是會有聲音的。

　　就如同冬日的第一朵梅花盛開、如同久旱的心臟得到了滋潤。雖然無聲，但震耳欲聾，振聾發聵。

　　從此，在溫敘的心裡，之後風和日麗、繁花錦簇的日子都和段忱意有關。

　　溫敘嗯了一聲，語氣裡帶著笑意。

　　“我想，我應該是喜歡他的。”

　　第58章 告白

　　外婆的體檢進行了一個上午， 好在最後出來的指標全部都一切正常，這才讓溫敘一直懸著的那顆心臟給落了下來。

　　一切都塵埃落定，溫敘終於能為外婆的病情放下心來， 不用再擔心地整宿整宿地睡不著了。

　　出院的那天是個大晴天，段忱意老早就準備好了一切， 把車停在了醫院門口隨時坐好了迎接外婆和溫敘一塊回家的機會。

　　等到溫敘把一切出院手續都辦好了之後，就帶著外婆坐上了段忱意的車。

　　“小段啊。”外婆好奇地就在車內到處打量道：“這車是你的嗎？”

　　段忱意嗯了一聲，叮囑坐在後座的兩人系好安全帶， “車是我的， 不過你們負責坐就好了。只要需要，我隨時都可以當你們的司機。”

　　說著， 段忱意就踩下油門朝著小區的方向開去。

　　從醫院到小區的路程差不多需要半個小時， 溫敘安靜地靠在窗邊看了一路，隻覺得這段時間就和做夢一樣。從外婆生病到籌錢再到手術一切成功， 再到現在的出院，他都還有一種恍惚的感覺。

　　好像發生了很多事， 又好像什麽都沒變。

　　不過辛苦這麽久， 終於熬到了現在， 溫敘身上的重擔終於卸了下來。他歎了口氣， 這麽多天積累的疲憊在這一瞬間全部迸發， 剛閉眼就睡著了。

　　再次睜眼的時候，溫敘發現自己此時正靠在段忱意的肩膀上。

　　他有點迷惑地睜眼， 打量著現在只有兩個人車座，飛速地就從段忱意的肩膀上離開。

　　溫敘往後縮了縮， 眼睛都沒全部睜開就問道：“外婆呢…”

　　“她自己一個人先上去了。”段忱意抬手就理了理自己肩膀上， 被溫敘靠睡了好一會而變得凌亂的衣服。

　　“看你睡得香， 舍不得叫你起來， 我就在這裡守著你了。”

　　溫敘楞了一下，想到自己靠在段忱意肩膀上睡了好一會的那一幕。莫名地就感覺自己的喉間有點乾，心裡躁的慌。

　　他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和臉上的表情，正襟危坐地就問：“我睡了多久？”

　　然後段忱意像人體計時器一樣地就報出了準確數字：“如果你說純睡覺的話，大概睡了一個小時十七分鍾。你要說靠在我身上睡的話，那就是四十七分鍾。”

　　溫敘的嘴角抽了抽，“很早之前就想說了，你…對數字時間這些東西還是挺敏銳的。”

　　“還好。”段忱意抬手摸了摸溫敘睡的有點凌亂的髮型，“畢竟，我高考數學150分。”

　　聽到這個，溫敘條件反射地回了一句，“我高考數學145分，也不比你差多少啊。”

　　段忱意嗯哼一聲，“差一道選填。”

　　？

　　現在是聊這個的時候？

　　但高考數學分數這種東西，很多時候在男生的眼裡都是和身高180cm一樣，足以紋在自己的腦門上讓周圍的人都知道的事。

　　所以溫敘依舊不依不撓地就為自己爭取道：“不是，我對過答案了，選填滿分。錯在壓軸題少寫了幾個步驟。”

　　“而且…”溫敘繼續從其他科目上找補，“我高考語文143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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