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巍眯著眼睛摟住他,像貓一樣懶洋洋地被他壓著親。
過了好一會兒他們才下了車,都是耳朵嘴唇紅紅的模樣。
兩個人對視一眼,從後備箱拿了買好的補品,才進了住院部的大樓,熟練地按了樓層。
他們上去的時候許柏舟正在病房門口站著發愣,看著地面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盛巍走近了輕咳一聲,他才抬頭髮現他們,微微一愣。
“小巍……你來了。”
盛巍對他莫名熱切又夾雜著悲傷的複雜眼神看得別扭,轉過頭看了一眼病房門:“阿姨怎麽樣了?”
許柏舟微微一頓,目光黯淡下去,低聲道:“這幾天狀態一般,醫生說可能也就是一個月的時間了。”
盛巍心裡也有些難受,但是面上不顯太多,垂下眼睛歎氣道:“已經到這個地步了,就只能接受現實了。她在休息嗎?”
許柏舟搖了搖頭:“奶奶在裡面照顧著,我出來透口氣。”
盛巍點了點頭,輕輕敲了敲門。
老人的聲音從裡面傳出:“進來吧。”
盛巍推開門走了進去,老人和徐珍一抬頭看到是他都愣了一愣。
只是半個月沒見,徐珍已經整個人都消瘦了許多,臉色看上去也並不好,懨懨地半靠在床頭。
盛巍表情有點僵硬,沒說什麽,和季南榆將拿著的東西先放到了桌子上。
還是季南榆先笑著問候道:“阿姨,我們來看看您,最近身體感覺還好嗎?”
“我……沒什麽事。”徐珍似乎還有些沒反應過來的樣子,愣愣地看著他們。
倒是許奶奶冷哼了一聲,看著盛巍不滿地數落:“見了人也不會喊,也不知道怎麽教的。”
盛巍懶得和她去爭這些口頭上的好處,沒有理會,隻沉著臉看向了徐珍。
半晌,他才從喉嚨眼裡發出了一聲:“阿姨。”
徐珍的淚一下子就掉下來了,捂著臉嗚咽出聲。
許奶奶大概是不知道內情,見狀也呆了呆,疑惑地看了看徐珍,又面色不善地看向盛巍。
“一來就惹事。”她話語向來刻薄,“這麽久都不知道過來看看照顧著,枉受了這些年恩情。”
“奶奶——”許柏舟皺著眉開口,臉色有些難看。
許奶奶早就氣惱他這個親孫子總是處處維護著盛巍這個外人,不快地瞪了他一眼,起身往外走去。
盛巍還是沒有理會,隻自顧自地拉著季南榆在一邊的凳子上坐下了。
許柏舟歎口氣坐到床邊去輕拍著徐珍的背,過了好一會兒她才緩過來些,一雙哭得紅通通的眼睛緊緊地盯著他。
季南榆坐在盛巍旁邊,輕輕拍了拍他的手。
盛巍才有些生硬地開口:“……阿姨,您……”
他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抿了抿唇。
徐珍聲音還帶著壓不住的哽咽:“小巍……你還能來看看我,我就能好受些,是我們對不起你……”
盛巍心裡到底也還是難受,別過頭去深吸了口氣。
幾人不尷不尬不冷不熱地說了些無關緊要的,就出了病房,現在徐珍身體虛弱,不能情緒太激動,是醫生過來把他們勸了出來。
盛巍有點煩躁,往走廊邊上的陽台走去,季南榆緊緊跟了上去。
他推開陽台門出去,冷風一下子撲了上來,吹得他心裡發冷。
盛巍顫著手摸出了煙盒,叼在了齒間,卻發現自己忘了帶打火機。
和季南榆這兩天實在太舒服,他根本想不起來抽煙這回事,這包煙還是出門前在玄關順手裝的。
季南榆跟了進來,隨手關上了玻璃門,站在他旁邊。
盛巍靠著欄杆皺著眉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
季南榆手上窸窣了一陣,突然伸手拿走了他嘴裡被咬癟了的煙,然後塞了什麽東西給他。
盛巍舌尖一動,是根棒棒糖,草莓味兒的。
他神色一動,抬頭看了過去,季南榆眉目溫和地看著他,一如往常。
他有些苦惱地抓了把自己的頭髮,泄氣道:“我還是不知道怎麽辦。”
“我以為我那幾天已經想清楚了,可是我還是不知道怎麽面對他們。尤其是徐姨。”
“他們這些年確實對我很好,但是如果不是他們,我爸媽也不會死。”
這仿佛是個死局,他同時背上了仇恨和恩情,不知道該如何去抵消和承受。
季南榆什麽都沒說,只是輕輕搭上了他的肩膀。
盛巍垂下眼睛,往前一倒,就靠進了他懷裡去。
季南榆的懷抱真舒服。他有些不合時宜地想,又寬闊又溫暖,就像他這個人一樣。
季南榆低頭輕輕吻了他的額頭一下,聲音低沉柔和,像大提琴一樣悅耳,帶著撫慰的意味:“盛哥,他們這麽多年來都承受著心理上的折磨,也在為自己的錯誤贖罪,過得痛苦又愧疚。我不希望你也這樣,我隻想你能自在快樂,為當下而活,不囿於過去……我相信你的父母也一定這樣想。”
盛巍感覺自己眼眶有點熱,連忙把自己的臉猛地埋進了他肩膀裡。
第62章 確實很甜
抱了好一會兒,盛巍才放開他。
季南榆捧著他的臉笑著哄他:“沒事的盛哥,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盛巍笑了笑,拿出嘴裡的棒棒糖,抬頭親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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