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友輕笑,吐出一陣煙圈說:“別裝了,你幾次易感期是為什麽,你夜裡偷偷看了什麽,你書本裡夾著的三寸小照片是誰,你心裡清楚。”
裴雲廷皺眉質問:“你翻我書本?”
室友撓撓頭說:“嗯……上次找你火機,你沒在,我就自己翻了翻,不小心的。”
裴雲廷沒再盯著他,轉過頭,沉默了。
樓底下車水馬龍,汽車的鳴笛聲在夜晚很吵,裴雲廷不由自主地擰著眉。
室友道:“我不是很懂你,喜歡為什麽不下手?”
裴雲廷彈了彈煙灰,落了滿地的塵埃,他盯著川流不息的街道,沉聲說:“我是頂級。”
室友:“嗯,然後呢?”
裴雲廷轉了轉手上的香煙,他把煙頭對著自己,看忽明忽滅的火光,自言自語一般:“所有人都為之淪陷的東西,我不能要,控制情緒是我身為S級的基本。”
室友沉默了片刻,最後笑笑:“你真的忍心拱手讓人?要知道,明天所有的alpha都會有行動。”
裴雲廷的指尖夾斷了香煙,他瀟灑道:“讓他們去爭就是。”
“你不想爭?”室友看著他,裴雲廷沒有說話,好像是一種默認,惹來室友又一句嗤笑,“是嗎?那你床底下藏著的禮盒又是什麽?”
余燼砸在地板上,染了alpha一身的灰。
活動那天,觀眾席坐滿了人,裴雲廷也是其中之一,他能看到那些alpha帶著他們的心意而來,他們是為誰?看著台上翩翩起舞的人,不用想也知道。
那是一個整齊劃一的舞台,男生女生的動作皆是一致,他們的舞服一樣,他們的髮型一樣,他們的身材一樣,甚至連個頭都差不多。
可他裴雲廷,就偏偏只能看見那一個人。
他的目光跟著他流轉,他的目光跟著那個小小的身影轉動,他看他在別人懷中動人地抬著每一步,他的目光把這個小小的人兒從上到下地探了個遍。
還有什麽秘密可言?
長發下不是女子的容顏,裙擺下藏著不允許被發現的秘密,那不是女孩子,卻如女孩子一般貌美動人,肢體動作也如女舞者一致。
在其他觀眾蠢蠢欲動,雌雄莫辨,找不到他們為之而來的人時,裴雲廷已經把那人瞧了千百遍。
舞畢,舞者躬身,掌聲雷動,全場燥熱不堪,alpha信息素混亂,身著舞服的一群小天鵝整齊劃一地退出了舞台。
裴雲廷緊隨其後,他拿著手中的禮盒,站在幕後他會經過的地方,他等啊等,等啊等,終於等到了那隻掀了他平靜心情的小天鵝,那時,小天鵝不慎絆倒,摔在了地上,裴雲廷忙探步欲上前,卻被另一人捷足登先。
那個alpha低下頭,揉著他的腳踝,對他露出寵溺的微笑,那個Omega抬起頭,兩手無措,只是緊緊撐著地板。
隨之,Omega被人攔腰抱起,一件外衣披在他的身上,遮住了不甚摔倒後,那微微泄露的風景。
alpha抱起了小天鵝,從幕後將他帶走,裴雲廷站在原地,禮盒掉在一邊,摔出了裡面精心準備的舞服。
小天鵝就要有自己的舞服,要高檔,要奢華,要足夠靚麗美豔,那才配得上全校為之瘋狂的心意。
可他只是那樣想,也只有那樣想了而已。
“那就是初潯的男朋友吧?”
“啊?他有男朋友了?”
“你不記得了?就是上次大庭廣眾之下表白的啊,聽說是富二代,可有錢了。”
“他們已經在一起了嗎?那我豈不是沒機會了?我這禮物還沒送出去……”
有人在耳邊談話,充滿了失落和失望,那談話好像與他無關,又好像諷刺他的所作所為,裴雲廷單膝跪地,面色平靜地撿起地上掉落的舞服,將它塞進禮盒裡,合上蓋子,討厭的蝴蝶結扎得不夠結實,他收拾的心煩意亂,後抓著絲帶猛地一扯,蝴蝶結被拽下,手腕也滲出了鮮血。
他帶著他的禮物,退出了這場競爭的舞台,他離開的氣場依然強大,讓人看不出什麽,可是頂級的狼狽,又怎麽會輕易展現出來?
那是他在這個學校的最後一年。
他鼓足了勇氣,卻踩到了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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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淡的柔光星星點點地落在翩翩起舞的裙擺,纖細的雙腿上束縛著白色的絲襪,那絲襪扣著大腿,最上面的是蕾絲的裝飾,白皙的肌膚在燈光下依然惹眼,舞鞋上的絲帶跟著腳步飛揚,隨著節拍而落。
舞蹈該有音樂的陪襯,錦上添花的音樂讓氛圍曖昧,他們是彼此眼中的藝術家,一個會舞,一個因舞而學了曲。
可是,突然響起的曲子也突然停止,初潯正欲回頭,腳步剛剛收起,身後的衝擊力將他推至鏡牆。
裴雲廷拉過一邊的軟墊,扣在初潯的面前,猛力將人按在了上面,初潯的雙腿一軟,跪在了柔軟的墊子上。
“雲廷……”他不知道發生了何事,可一句話未曾說完,他的alpha就像失控了一樣,裴雲廷抓起初潯的雙手,扣著他的手腕,將他的雙手鎖在涼冰冰的鏡子上。
“啊……”初潯痛叫一聲,雙手緊緊握成了拳頭,他的腺體被咬破,傳來具體的痛意,他的alpha跪在他的身後,鎖著他的腰,禁著他的腕。
一股強大的信息素從腺體注入,在初潯並不需要的情況下,裴雲廷標記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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