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了,這些年變故太多,他已經連初心都被影響。
“穿上,對我來說就是一種圓滿了。”裴雲廷渴求地說,他的眼裡是懇求的意思,他迫切地希望見到舞服下的初潯,別人不懂,不懂他這些年苦心的等待,不知道那舞服偷偷藏在禮盒裡多少年。
初潯被他眼中的懇求說服了,他容易心軟,這就松開了製止裴雲廷的手,他閉上眼,任由裴雲廷解開了他的外衣。
衣服貼在初潯身上時,他小小地顫抖了一下,被裴雲廷發現後,對方在他背後輕笑了一聲:“怎麽了?”
初潯抱起雙手說:“涼。”
裴雲廷說:“一會動起來就不涼了。”
初潯還是心中有所顧忌,他放不開,憂慮太多,再次轉頭問:“真的要嗎?”
裴雲廷猛地拉了一下腰帶,說道:“你還有反悔的余地嗎?”
初潯不明白,裴雲廷為什麽這麽執著要他跳舞,初潯真怕表現不好,畢竟他不是當年那個全校追捧的Omega了,他很怕讓人失望。
裴雲廷把腰帶給初潯收緊,讓他坐下,接著拿出一條絲襪出來,正要脫掉初潯的襪子,初潯收腿說:“這個也要嗎?”
裴雲廷說:“你只需要坐著不動。”
那就是要了。
初潯雙手撐著凳子,沒有什麽可以說的了,他不提意見了,只是乖乖任人擺布,看著裴雲廷脫下他的長襪,將白色的絲襪一點點套在了他的腿上。
初潯細白的雙腿在絲襪下被襯得更加誘人,絲襪顏色不重,接近膚色,隱約透著初潯光滑的肌膚,裴雲廷目光嚴肅,他給他套上絲襪,穿上舞鞋,綁著長長的絲帶,打上蝴蝶結,然後,他定格住了。
裴雲廷單膝跪在初潯的面前,燈光昏暗,落在裴雲廷複雜的眉眼,他的視線從初潯的腳腕移到上肩,再到那一張秀美的臉蛋。
心跳的節拍些微凌亂,初潯像個被精心裝飾的布娃娃,被人套上了高貴的舞裙,細碎的銀光襯得人越發夢幻虛假,那張臉蛋似布偶的完美,Omega坐得優雅乖巧,如同一隻昏暗夜色的精靈。
裴雲廷抬起初潯的下巴,眸色漸深,語氣沉重地說:“開始吧好嗎?”
初潯低頭看著身上的舞服,他已經裝束完畢,沒有再後悔的余地,何況這是他欠裴雲廷的,他輕輕點頭說:“……好。”
他沒有再說自己會不會出錯,可能會跳的不好,但初潯看到了裴雲廷眼裡深切的渴求,他的alpha想看他跳舞,而自己又何嘗不是需要一個這樣的機會,需要不會取笑他的人來評價他今日的舞技?
初潯鼓足勇氣,撫了撫裙擺,站起來,走向了那面鏡牆,轉過身,刻在骨子裡的動作,讓他對這位七年後唯一的觀賞者表示致謝,初潯選了他記憶裡最簡單的那支舞,七年後的第一次起跳,抬腳,是生疏的,是新鮮的,是讓他記憶洶湧的。
今天沒那麽閃的燈光,今天沒有那麽多的看客,今天沒有人為他喝彩,沒那麽多共舞的人,今天只有白天鵝一個人的破殼之舞。
“叮咚。”鋼琴響起,樂聲突兀,初潯轉頭愣了一下,看見撥響了鋼琴的裴雲廷,認真地奏起了配樂。
對方沒再看他,亦是不許他的停下。
初潯不再愣神,迅速找回方才的狀態,接上他的曲子,隨他的節拍搖擺。
裴雲廷抬起頭,看著那搖曳的裙擺,細碎的流蘇,看著銀色的光,輕柔的腳步,爆裂的記憶湧上來,過往的苦痛襲上心頭,不容許他的控制和拒絕與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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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開演了,你決定送那個Omega什麽?”
“花啊,還能有什麽?”
“又是花,沒新意。”
隨著室內的房門打開,幾個男生的目標迅速換了,他們看向高大的alpha,笑眯眯地問:“雲廷,你送什麽?”
剛剛走進寢室的裴雲廷一臉迷茫:“送誰?”
室友激動道:“那個Omega啊,小我們一屆的,明天活動他會上台,很多人都準備了禮物,打算趁機追他呢。”
裴雲廷道:“哦。”
室友驚奇:“哦?”
裴雲廷抬眼問:“不然想聽什麽?”
室友們激動了起來,轉過椅子看向裴雲廷,圍攻起了他:“你不是吧,你不喜歡那個Omega?真假?這麽漂亮哎,你審美沒事吧?”
裴雲廷坐下,翻出課本,沒在繼續跟室友扯皮,他一貫是個冷漠的,大夥都知道,不過室友真的沒想到裴雲廷對那個Omega沒意思,畢竟全校的alpha都淪陷了。
有人嘴上不說,心裡也貪著,都是A,都知道彼此想什麽,那Omega長在大多數alpha的審美上,戳中了他們的心窩子。
可裴雲廷竟然沒反應,那真是奇怪。
少年們總是覺得,每個人都和自己一樣,他們迫不及待地分享,更迫不及待地懇求想法上的同意。
因為裴雲廷沒接話,室友知趣,宿舍裡沒有人再議論那個Omega了。
可誰也沒注意,那沒有說話的人,目光又在暗處,幾多紛亂。
晚上,裴雲廷趴在走廊抽煙,他的對床走了過來,關上了落地窗,隨他一起趴在陽台的護欄。
“再不動手,就沒機會了,”室友從裴雲廷口袋裡抽出打火機,點燃後玩著那火機提醒,“最後一年了。”
裴雲廷轉頭問:“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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