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這出劍的第一回 ,便是指向我。
原來,我亦有求不得之物。
我求不得他如凡人般相同的愛。
他對青灼為何會如此執迷?我並不明白。
那枝桃花為我所做之事繁多,樁樁件件,足可我嘲笑她的癡愚。
我不置一詞,因我從不將她放在眼中。
可那夜月色荒涼,我看著他的眼神,竟無法細細思索,自己到底是要嘲笑他的癡情,還是要譏諷他的執迷。
亦或者。
劍尖折映到我眼中的流光,已將我的心情展露無疑。
比之譏諷嘲笑、不屑輕蔑。
我更心動他乾脆利落、果決而出的這一劍。
他不為奪我性命,隻為求一個心安。
他便如此虔誠而又不設防地向我走來。
好似這曲折蜿蜒的路,這寂寞孤獨的數千年。
他隻為走向我。
從不更改。
我與山殷的這一戰,不問勝負,也不分生死。
沒有誰贏誰輸,至少我如此認為。
我並不想贏過他,也不曾思索輸贏代表的一切。
我只看到他。
看到他的眼睛,看到他的劍,看到他望著我時的認真。
看到無邊無際的夜色。
劍光,就在他虔誠的神情裡鋪展而來。
我卻僅僅應了一劍。
雙劍相擊時,如鏘金鳴玉。
他神情微動,一瞬不瞬地看我。
然後他似卸了一身力氣,將手中的長劍緩緩撤回。
他收了劍,在夜色下靜靜佇立許久。
他同我說:“我輸了。”
我接下他最至極的一劍,哪怕僅這一個動作,也已然勝了他許多修為。
可這並非我所願。
我告訴他,我對青灼絕無情愛。
她只是一枝桃花,於我眼前盛綻,僅此而已,不過如此。
山殷抬起頭。
他笑得宛似冰雪消融,開口卻是一句:“可於她而言,千百年,她只見到你,也隻鍾情於你。”
我輕輕一笑。
彼時我們皆不知曉。
這句話,無論應在誰的身上,都是一場孽緣。
作者有話說:
#你以為仙君很癡情那你就錯了鴨他是個變態哦#
#呐呐,只要是仙君的話,就一定能做到的吧#
#導演,一個嗑CP的奇男子#
第70章
當天下午導演盛情邀請我出去走走。
我遲疑了幾分鍾。
還是在導演熱情的目光中點了點頭。
我本來以為,導演是看出我的潛力,想要私底下提點提點我。
再不然,就是想和我稱兄道弟,栽培栽培我。
我是沒想到,導演要我出去走走,只是因為他最近嗑得太深刻。
不由午夜夢回時也為劇情的發展所痛苦。
在導演的心裡,編劇曾經為他構建的宏偉世界觀,可圈可點,讓他熱血沸騰。所以他毫不猶豫接下了這部劇,更是運用人際關系把伏燕栩送到了劇組裡。
但仙君是誰,他是遲遲做不出決定。
直到他見到了我,他才終於發現,以往試鏡的人都是普普通通的凡人。
我才是仙君本仙。
導演當時就恨不得拉住我的手把我給捆住,免得我因為片酬一般而逃跑。
他甚至埋怨過副導,怎麽能因為我粉絲少,就隻給我低於伏燕栩的片酬呢!
雖然伏燕栩的粉絲數已經破億,可是導演心中的仙君,只有一個啊!
副導也告訴導演。
你失去的可能是仙君,但我們失去的,可能是一大筆錢啊!
行吧。導演後來想想,能用低片酬把我給騙過來,他挺賺的。
而且我看起來根本不想跑。
我聽到這裡,微笑著拍了拍導演的肩膀。
我說,你現在說這話,我是真的想跑。
但我沈遇音不是這種膚淺的人。
導演話雖然說得直了點兒,但不過是為了向我坦誠他的心路歷程。
兩個人想要達成共識,總得彼此做出點兒犧牲。
導演見我這麽上道,他感動得不得了。
他拉住我的手問:“那你覺得……要不要拍個續集?”
……?這有必要嗎。
導演激動道:“有!兩個人之間的愛恨情仇,怎能用短短的一部劇就概括?!而且這部劇一旦播出,必然會大爆特爆!正所謂趁熱打鐵,趁他病要他命,就要在粉絲最瘋狂的時候繼續!”
我說這個沒什麽興趣。
導演問我:“那要是伏燕栩同意拍續集……?”
我沉思片刻。
我說還是算了吧,你想想上一部劇的編劇,話說得多好。
有時點到為止的劇情最令人意猶未盡。
全部都說完了,生老病死都走了一遍,只會讓人覺得惆悵膩煩。
導演看著我,表情悵然。
他說:“……你怎麽和伏燕栩說一樣的話?”
我一言難盡。
然而我沒想到的是,我和導演分道揚鑣之後,即將回到酒店的關鍵時刻。
相暮升開了輛車攔住了我的去路。
車窗降下時,我看到他那張臉,我其實有些意外。
畢竟我從沒試過被人用這方式堵過。
兩分鍾後,我上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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