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去取藥。”醫生懶得聽廢話,把輸液的單子遞給習雋野,“每天早點來,最近流感橫行,輸液的人多,來晚了只能在走廊上輸。”
習雋野拿著單子,有種提刀砍人的衝動。
夏以酲同樣表情複雜,沒有說話。
習雋野去幫夏以酲取藥,一直到出了醫院都沒有再開口。
醫院距離租房小區不遠,習雋野計劃走回去的,可是夏以酲身體沒勁兒,走兩步就開始喘,鼻尖冒汗,一副虛得不行的樣子。
他沒帶手機,也沒帶現金,習雋野只能陪著他打車。
這邊車還沒叫到,夏大小姐又想吃香蕉了。
醫院門口都是擺攤的水果店,夏以酲拉了拉習雋野的衣尾,別別扭扭地說:“……買點兒?回去給你錢,早餐還有藥費。”
……幫人幫到底,也不差這一會兒了。
習雋野去買香蕉,買的卻是小米蕉。
“怎麽買這個?”夏以酲沒說嫌棄,可他想吃的是那種大的、彎彎的、新鮮的香蕉。
這個也能吃,但是兩口就沒了,吃不過癮。
習雋野面無表情地掰下一根,三下兩口地吃完,吐出兩字:“它直。”
夏以酲:“………………”
作者有話說:
習雋野:杜絕身邊一切彎的東西。
第43章 【幫忙】
“把你二維碼給我一個。”回去後,夏以酲對習雋野說。
昨晚習雋野花了不少錢,都是夏以酲的藥費、檢查費用,就算夏以酲不主動提,他也要主動要,這會兒提了,更好。
夏以酲的房間還是昨晚走時候的樣子,屋內亂糟糟的,衣櫃門敞開著,原本疊得好好的衣服亂七八糟地躺在地上。
夏以酲看到這一幕,指著地上問:“來小偷了?
習雋野往裡看了看,解釋道:“昨晚你光溜溜的,我發現你的時候已經發燒了,要給你穿衣服。”
“穿衣服需要把我房間弄得這麽亂?”夏以酲頭疼,感冒沒好,身體是虛的,說幾句話就出汗,歪歪倒倒的蹲下收拾,“你究竟是給我穿衣服,還是想趁機偷走我的東西?”
“我又不是變態。”習雋野晚上沒睡好,又困又累,聽了這話起火,“我偷你東西幹什麽?你個娘娘腔的東西有什麽可偷的?”
真搞笑,他可是直男。
這麽想著,他又掰下一根小米蕉吃,似乎吃直香蕉就能證明真的是直男一樣。
夏以酲的房間太亂了,根本沒法休息,晾了一晚的床單的是幹了,可是皺巴巴的,他這麽愛乾淨的人肯定是不會睡的。
要整理雜亂的房間,還要換床單被套,夏以酲僅僅是蹲下撿東西,就難受得起不來,心裡又開始惡心,想吐。
習雋野拿著手機走到夏以酲身邊,將帶有收款碼的屏幕遞過去,“哎,這是……”
話沒說完,習雋野感覺到一隻軟軟的手攀上他的小腿,一陣隱秘的酥癢竄上。
“你……你幹什麽!”一下子受驚,差點沒捋直舌頭。
有話說話,動手動腳的幹什麽!
“我……想吐……”夏以酲神色痛苦,掌心扣著地板,臉色發白,“垃……垃圾桶……”
他捂著嘴,情況太緊急,根本來不及去洗手間。
習雋野眼疾手快把垃圾桶遞給他,夏以酲又開始狼狽地吐起來,早餐、香蕉和之前吃的藥,全部吐了個乾淨。
習雋野站在旁邊,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理智說照顧了娘娘腔一晚上足夠了,可感情又說已經照顧一晚上了,好像也不差這一會兒。
習雋野在這天人交戰時,夏以酲那邊已經快吐完了。
沒東西可吐,一個勁兒地乾嘔,旁邊那個大塊頭一直杵著,討厭的人又把他狼狽的樣子看了個遍。
夏以酲不僅身體難受,生理上也難受。
他這樣子肯定很難看死了,鼻涕眼淚齊留,嘔吐物的味道又難聞,簡直丟臉丟到家了。
習雋野遲遲不走,夏以酲遲遲不敢抬頭。
他不想被笑話,指不定這混蛋怎麽羞辱嘲笑他。
很快,習雋野走了,夏以酲松了口氣,抬起頭吸了一口新鮮空氣,用手背擦了擦臉上的淚,打算起身去拿桌上的紙巾。
吐過之後舒坦了不少,身體也有了點力氣,可還沒等他站起來,剛站著旁邊看完全程的人又回來了。
“……”夏以酲抬頭,淚眼婆娑,“你……”
剛吐過的嗓子充血嘶啞,他剛開了個口,驚覺自己的狼狽樣,倉皇低頭,不想被人看到這副又醜又臭的模樣,特別是這個討厭的人。
意料之中的諷刺和嫌棄沒有來,一張溫熱的毛巾貼上來, 粗魯又生硬地幫他擦著臉和眼睛,最後用力地擦了擦他紅潤的嘴唇。
夏以酲的意外地抬起頭,看向習雋野冷酷的面容。
他的皮膚薄,稍稍用點力就擦出紅痕,還有些火辣辣地疼。
習雋野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呆滯的樣子,蹙眉道:“醜死了。”
夏以酲回過神,生氣又難堪,一把奪過毛巾自己擦拭,“要你說!你閉嘴好了!”
習雋野又把紙杯遞過去,“漱口?”
“……”夏以酲看了看杯子, 遲疑地接過來,漱了兩下吐進垃圾桶。
習雋野依舊是那副別人欠他八百萬的臭臉模樣,但是他把夏以酲吐的袋子拴好,拿出房間扔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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