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染上艾/滋了……”習母崩潰的哭泣,聲音帶著強烈的顫意和驚懼。
閃電劃破蒼穹,驟然一瞬的光線照亮了習雋野慘白的臉。
習雋野冒雨趕到醫院時,習母坐在椅子上還在哭,雙眼又紅又腫,看到兒子後更加繃不住, 眼淚大顆大顆的往下掉,想去抱她,又顧忌著自己大概率染病的身體,只能強忍著和習雋野保持距離。
HIV的傳播方式習雋野比習母更懂,他徑直來到她的身邊,過來的路上衣服打濕了,身上滴著水,每走一步都在瓷磚上留下腳印。
習雋野的劍眉緊蹙,眼眸幽黑,散發著冷氣,“確診了嗎?”
習母搖頭,抽泣地說:“剛檢查。”
習雋野忍著情緒,耐著性子又問了一遍,“到底怎麽回事?”
習母忍了忍,崩潰地捂著臉,嚎啕大哭,“那個畜生,他是個同性戀。”
第13章 【凋零】
習母離婚以後一年後就再婚了,她是個浪漫主義,渴望愛情、期待婚姻,是一個想把平庸的日子過出花朵的女人。
當初和習父離婚的主要原因是習父在婚姻裡不解風情,當現實遇上浪漫,很多事情的觀念會有很大的分歧,爭吵越來越多、習父對她的耐心越來越低,最後終於在離婚這點上達成一致。
這位後爸習雋野見過幾次,溫文爾雅、文質彬彬,儒雅紳士,說話溫溫柔柔的,吃飯的時候非常體貼,會幫習母剝蝦、倒水,很細致地照顧她。
習雋野對這個後爸談不上喜歡,但他對媽媽挺好,習母臉上的笑容不斷,是面對習父沒有過的。
沒有人不希望自己的家庭和睦,可是離婚也是不能改變的事,習雋野把自己的失落和傷心藏起來,當著他們的懂事兒子,如果媽媽真的能找到幸福,他願意接受這個結果。
可事實卻狠狠地給了習母一個耳光,把她打蒙了,也打傻了。
習母坐在椅子上痛哭不止,“我……的車出了問題拿去修理廠了,我就……開他的車……”
或許冥冥之中自有注定,被掩藏的真相總有曝光的一天。
習母在車上找充電線的時候發現了盒子裡的避孕套,本來沒有多想,可是她卻也看到了型號。
她老公一向是用中號,可是這個避孕套是大號的。
一旦在心裡留下疑影就會想盡辦法地弄清楚。
習母又在車上翻找了一陣,除了這個東西沒有任何可疑物品,可是女人的第六感來的莫名又精準,始終覺得不對勁。
於是她把目光放到行車記錄上,鏡頭對著外面可以看到路況,車內也會有錄音。
本想抱著試一試的心態,結果這一看不得了。
男人的喘息、呻/吟、浪/叫充斥耳道。
她從來不知道自己老公在別人身下婉轉時能發出如此難以置信的呻/吟。
“爽不爽?”陌生的聲音低沉又喑啞。
她聽到自己老公說:“爽……嗯……再用力……”
“我和你老婆相比,哪個讓你更爽?”
“當然是你了。”她老公悶哼一聲,然後是唇舌交纏的接吻聲。
習母當即就吐了,狼狽的蹲在地上,在街邊毫無形象可言,吐得昏天黑地,滿臉是淚,幾近暈厥。
“後來……我拿著東西去找他,”習母的身體在發抖,眼神憎惡又恐懼,“他承認了……還說可以淨身出戶,前提是讓我不要公開這件事。”
習雋野脖子上的青筋凸起,緊緊咬著後槽牙,忍著心裡那陣怒火稍稍平息,才一字一句地問,“你答應了?”
習母捂著嘴瘋狂搖頭,“沒有……怎麽可能……我準備公開在網上,然後正在和他辦離婚。可是……我不知道怎麽回事,存在我手機裡的視頻不見了,就連行車記錄裡的也消失得乾乾淨淨!”
習雋野眉頭緊皺,眼裡是不符合年紀的陰沉,雙目翻滾著紅光。
“他裝傻,說完全不知道這件事,那副高高在上的樣子我恨不得殺了他。”習母一向是溫柔開朗的,習雋野第一次見媽媽露出這樣強烈的恨意。
“但是他沒有得意多久,就一臉灰白地來找我,說自己得了艾滋病,看在是夫妻一場的情況,告訴我一聲,讓來做檢查。”
習母的雙眼通紅,情緒崩潰到極致反而流不出眼淚,“我一開始以為他是騙我的,可是他發來診療報告,他已經住院一個多月了,我不死心去醫院看他的時候,他正在床上醫生給他打針,住的也是感染科。沒有人會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對不對?!”
習母隔著衣服抓住習雋野的胳膊,“怎麽辦小野……怎麽辦……我算過時間了,他染上艾滋之後我和他發生過關系……我應該也有了……怎麽辦……”
習母跪在地上抖如篩糠,臉色煞白,眼珠裡是承載不住的驚恐。
她死死拉住習雋野,這樣絕望的時候,只有兒子是她唯一的精神寄托和救命稻草,“小野……我該怎麽辦?不要拋下媽媽,媽媽只有你了。”
習雋野也不知道該怎麽辦,父親查出了尿毒症,母親又遭遇這樣的事,她也是陷入絕路了才求助自己的兒子,卻忘了他也才十八歲,本應該享受著充實的假期生活,卻被雙親的遭遇經歷了莫大的打擊。
習雋野半跪在地上,拍著母親的背,顫抖的指尖泄露了慌亂,他唇乾舌燥,嗓子咽了咽,啞聲說,“你們……發生關系的時候戴套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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