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寒:“……”
夏以酲追加一句:“我沒有約他,也沒有告訴他我會去。”
楚寒:“所以你們什麽都沒發生?”
夏以酲覺得這話曖昧,有些惱:“都是前男友了,能發生什麽?”
“沒發生什麽的話你為什麽要為了他再次拒絕唐元安?!”楚寒瞪他,“人家有錢又有地位,關鍵是沒有家庭的阻撓,這麽多年了對你還有意思,你到底怎麽想的?”
“我拒絕唐元安不是因為他……”夏以酲無奈地說,“我只是……對他真的沒感覺。”
楚寒倚著桌子,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哦,你對習雋野就有感覺。”
夏以酲沒吭聲。
“你果然放不下他。”楚寒恨鐵不成鋼的咬牙,“五年了,你能不能有點進步?你什麽時候能聽我一次勸?”
“楚楚……”夏以酲趴在桌子上,疲憊地閉了閉眼,“我如果真的能控制就好了。”
楚寒神色複雜,薄唇緊抿。
“我不後悔喜歡他,”夏以酲說,“我也能感覺到他沒有忘了我。可是……我們都知道沒辦法再回去了。”
他們中間隔著楚河漢界,沒有人忘記這段情,卻不敢再靠近,畫地為牢,守著沒有希冀的感情。
楚寒煩躁地撓了撓頭,該勸的不該勸的早就說了, 這會兒也不知道能說些什麽,“夏以酲,人得往前看。”
“我知道啊,”夏以酲把臉藏在胳膊裡, 聲音軟軟的,“我一直在往前走,可是……習雋野又出現在我眼前了,我能怎麽辦?”
“那你就打算這麽耗著?”楚寒冷臉問,“他還單身嗎?”
夏以酲嗯了一聲,“他還在養我當年留下的花,還給珞珞說單身但是有喜歡的人。”
“你覺得是你?”楚寒潑冷水,“別把希望寄托在別人身上,都是男人,誰還不知道誰?誰能守著一個人素五年?夏以酲,現實一點吧,也許他早就和不同的人睡了,然後裝著深情。”
夏以酲撐起身子看著楚寒,順毛的模樣特別乖順漂亮, 沒有在員工面前身居高位的氣場,“他為什麽裝五年?”
“……”楚寒氣結,一口幹了杯子裡的水,將紙杯揉成團扔進垃圾桶,憤憤道,“夏以酲,你這個戀愛腦沒救了!”
夏以酲也覺得自己沒救了,當初楚寒怎麽勸他都不聽,不自控地喜歡上直男,沒有感受過多久戀愛的甜蜜就分手五年。
有遺憾、有不舍,更有揪心和煎熬,所以將這份無疾而終的情感沉澱得更為深刻。
楚寒被夏以酲氣走了,夏以酲知道他是這樣的性子,他們之間沒有隔夜仇,第二天去哄哄就行了。
下午夏以酲處理好事情後,坐地鐵去工作室監督裝修進度,他沒買車,開得起養不起,索性上下班趕地鐵。
上個月習雋野把效果圖發給他看,是3D立體的效果,非常直觀地把裝潢和設計呈現出來,精細到牆上的相框和花卉。
夏以酲根據自己的喜好提了一些意見,習雋野改好之後再拿給他看,他覺得沒問題就開始動工。
合作得很順利,自然進程就快。
夏天天氣陰晴不定,上午豔陽高照,下午就下起了雷陣雨。
晝夜交替, 天色陰沉。
夏以酲到工作室的時候下得更大了,電閃雷鳴,豆粒一般大的雨水打在玻璃窗上。
他在路上就在想會不會碰到習雋野,室內設計師不是交了圖紙就完事兒,需要全程跟組,還會去跟進需要的材料和物品,有些特殊的設計需要在裝修時提前留好地方,避免後期出現無法改動的情況。
結果一下電梯就看到穿著襯衫的男人站在牆邊和貼牆紙的工作人員溝通什麽。
習雋野的襯衫袖子挽到手肘,手臂線條流暢結實,寬肩窄腰,身材頎長挺括,眉眼冷淡認真,拿著筆和卷尺在思忖什麽。
這還是夏以酲第一次在現場遇到習雋野,之前他來過好幾次,一般是早晚,時間不湊巧, 他又看不懂這些,裝模作樣地巡視一圈兒就離開了。
夏以酲沒急著進去,站在門口悄悄看習雋野一會兒才笑著走進去,下雨前買了十多杯奶茶,招呼各位師傅喝東西。
習雋野看到夏以酲出現有些意外, 明豔乖巧的人一步步走近,把果汁遞給他,“給, 習設計師辛苦了。”
“你怎麽來了?”習雋野接過果汁說了聲謝謝。
“來當監工,”夏以酲咬著吸管,“你剛剛在給師傅說什麽?”
習雋野把圖紙遞給夏以酲看,“我要在這面牆上做一個朋克風的裝飾物,讓他們提前留出位置。”
夏以酲的目光順著習雋野的手指看過去,沒有落在圖紙上,而是看向他的手腕。
習雋野沒想到夏以酲會在下午來,沒有顧忌地把袖子挽上去露出了手腕,左手手腕上有一條猙獰的傷口, 疤痕增生明顯, 像一條醜陋的蜈蚣盤踞在上面。
夏以酲愣住,僵硬地問:“你這裡怎麽了?”
習雋野用圖紙擋住,“沒什麽。”
夏以酲腦子發熱,要去握習雋野的手,“給我看看。”
習雋野神色不自然,眼底掠過幾分緊張, 往後退了退,“已經好了,不用看。”
“給我看!”夏以酲聲音拔高,圓潤的眼睛緊盯著男人。
“轟隆———”外面雷電閃過,厚密的雲層蓋住天色,屋內的線路還沒有完全裝好,只有兩盞燈,在雷雨天搖搖欲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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