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瓷搖頭:“我沒事。”
話音剛落,凌彥忙看向應修景:“還有那個小姑娘,我也補償了她一筆錢。”
他一邊說一邊引應修景入座,南瓷也只能跟在身後坐了下來。
接下來的時間就是凌彥千恩萬謝,感謝應修景不計較,一句一個‘犬子’、‘不省心的東西’、‘被我慣壞了’……
應修景臉上沒什麽表情,卻也接過酒杯與他相碰。
南瓷知道,這件事在應修景心裡就算是過去了。
本來最近幾天偶爾想到這件事,印象最深的還是司機說的話,和凌銳五狠戾的眼睛說要卸他腿的表情。
如今把話說開,他心裡的糾結也放下了。
商人們喝酒之前話術不少,就在南瓷以為這頓酒要喝到天荒地老,他準備找個借口離開時,應修景放下酒杯,先發話:“今天就這樣,我們先回去。”
凌家父子起身相送,凌彥回頭呵斥凌銳五:“你就留在這反省!明天我就把你送南非淘沙子,看你還敢目中無人!”
直到上了車,凌彥還帶著助理俯身在車窗外跟應修景擺手,目送豪車離開。
車消失在眼前的同時,凌銳五才敢走過來,沉著臉喊了句:“爸。”
“兔崽子。”凌彥罵他:“得罪誰不好,你得罪他們!”
“誰能想到那小白臉認識應修景啊!”他翻了個白眼:“他是不救過應修景的命啊,不然那天怎麽把我當狗遛!”
沉默一陣,凌彥睨他一眼:“你也說了,那就是個小白臉。”
說完,恨鐵不成鋼地歎了口氣:“丟人,害得我一張老臉過來陪你道歉!”
凌彥走後,凌銳五站在原地一動未動,最終看著車離開的方向得出一個驚人的結論。
草!不會吧!
比他玩得還花啊!
他朝助理招手,秋風吹不散他眼中的算計,咬著後槽牙吩咐:“查查,他倆什麽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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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修景將南瓷送到樓下,南瓷說了句謝謝就要下車,卻突然被應修景叫住。
他從車後座拿出一個不大不小的藥箱,放到他腿上,說:“這裡面是萬醫生推薦的藥,補鈣的、消炎的什麽都有。”
南瓷將藥箱還給他:“我家裡有消炎藥。”
應修景眸色晦暗,又道:“還是遵循醫囑吧,聽醫生的。”
他補充:“藥也不貴,就當是這段時間你給我當助理,我的一點心意吧。”
南瓷問他:“為什麽一定要找我做你助理?你為學校捐贈圖書用品,為什麽還要熟悉校園環境?”
“熟悉校園環境不是必要的。”應修景坦白說:“選擇你是因為醫生說不建議做激烈運動,你傷的是右手,我覺得在黑板上寫字也算是劇烈運動。”
南瓷微怔。
這算是見到了應修景細心的另一面嗎?
刀槍不入的應總,如今在他面前屢屢放低姿態,這種態度除了讓他覺得驚詫之外,一時間竟還不知道要說些什麽來應對。
他無奈歎道:“明天還要上班,我還有課程沒預習。”
“那就早點上樓吧。”應修景提醒他:“拿著藥,裡面有一張便利貼,上面寫著每天吃幾遍。”
南瓷抿了抿唇,拿著藥箱走了。
下車以及轉身的動作決然,絲毫沒有為他細心的準備表示出半分感動。
隔著車窗,應修景追隨著他的背影,直至這個人完全隱匿在黑暗中再也看不見。
應修景突然想起很久之前南瓷高燒不退,盡管那幾天他昏昏欲睡,卻也會在晚上他回來時抱著他的手臂哼哼兩聲,跟他說自己這裡痛、那裡痛,鼻子呼出的氣太燙,可手臂卻冷得起雞皮疙瘩。
應修景安撫他,已經給他找好了醫生,明天打一針就好了。
那時候他應該是南瓷最信任的人了吧。
他在陵市舉目無親,唯一信賴和依賴的就只有自己。
可偏偏那時的應修景什麽都沒意識到,隻當他是個瓷娃娃,感冒發燒對他來講等於天要塌下來。
如今,他的手脫臼了,第二天就可以打扮得光鮮亮麗上班。
他將脆弱全部掩蓋,展示在應修景面前的只有這一身盔甲。
有了盔甲的戰士怎會畏懼寒冷和冰箭,所以,南瓷走得這樣灑脫,灑脫到不需要任何人的安撫。
作者有話要說:
上一章寫得有些崩,今天縷了下大綱改了點東西,大家可以再去看看上一章,不然劇情可能不連貫。
第27章
“剩下的錢都還給你。”
南瓷回家就隨手將藥箱放到櫃子裡, 沒有去看裡面藥物的種類和便利貼。
隻吃了自己的消炎藥,又倒了杯加鈣的熱牛奶,做到桌前開始備課。
雖然最近一段時間他的工作只是帶應修景熟悉校園環境, 但總會有閑暇時, 閑來無事還是要去上課。
南瓷習慣將準備工作做足,以防萬一發生變故他應接不暇。
突兀的變故曾差點讓他崩潰,南瓷現在下意識做好萬全準備。
這是杯弓蛇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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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南瓷就被校長叫到辦公室,跟他詢問了一些應總昨天的行蹤, 而後又問:“你的畢業院校也是陵市的對嗎?”
“是。”南瓷點頭, 明白校長的潛台詞, 他直說:“我曾經給應總做過幾年營養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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