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修景拿他做替身是錯,遲來的深情是錯。
而南瓷做錯的,就是一心一意地愛他,相信他,後果是成為了他感情路上的犧牲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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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瓷又在酒店住了一晚,凌晨的飛機回歧合。
之所以選擇凌晨,是因為不想再撞見應修景,哪怕只有千分之一的可能也要選擇避開。
陰了一整天的陵市在夜半時分下起細雨。
南瓷舉著雨傘半天才打到車,等到了機場雨勢變大,地面已經出現幾處水窪。
他向來對天氣和溫度反應遲鈍,只有置身在這片空氣裡才感覺到冷。
南瓷穿著單薄的小衫坐在大廳裡,縮著肩膀靜靜地等著登機時間的到來。
好在有工作人員貼心地給他送來一元一杯的熱水,為他緩解了陵市的寒冷。
終於在徘徊了半個多小時後開始過安檢。
坐上屬於自己的座位上,蓋著兩床毛毯才長長舒了口氣,還是歧合的溫度適合他,不用穿得太多也不用太少,溫度剛好符合他的心意。
當飛機飛上天空與星月作伴時,陵市機場外一輛豪車裡的男人面色比黑夜還要暗沉。
輕輕的三下敲窗聲響起,是剛剛給南瓷送熱水的人。
他恭敬地對應修景說:“先生,飛機已經起飛,這是……水錢。”
一張綠色鈔票。
就在他以為這位隱匿在黑暗裡的闊少不會要這一塊錢時,卻瞥見他修長的手指伸過來,將綠色鈔票抽走,但下一刻又兩張紅色百元大鈔出現在眼前。
半降的車窗隨即闔上,他歡快揚聲喊了句:“謝謝老板!”
司機從後視鏡看他,小聲詢問:“應先生,我們……回去嗎?”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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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瓷回到歧合後就開始全身心投入到教學中,過幾天就是省裡質檢,所有老師都爭分奪秒。
可他只是教生物的科任老師,像音體美這種課基本早就被主科老師給要去了,南瓷只能在課堂上反覆強調知識點,用考試的方式來看看學生們的學習情況。
好不容易將質檢考核應付過去,所有老師都松了口氣。
這天周五,老師們提議出去聚餐。
這也是南瓷上班以來第一次和同事們聚會。
放學後他們十幾個人先去吃飯,出來時天色尚早又有人提議去喝幾杯。
他們幾個找了家清吧,坐在一個卡座裡喝酒。
台上的歌聲唱著動人悅耳的歌,後面顯示屏上流動著下一首是《溫存入夢》。
這也是南瓷寫的網□□曲,甜美的風格曾在網上短暫掀起過一陣浪潮,算是被《契機》給帶火了。
這也令他突然想起自己已經很久沒錄過視頻了。
他沒有聽台蕭的話開直播或者接廣告,覺得自己的職業不適合在網上拋頭露面,這樣會降低在學生面前的威嚴。
偶爾發個視頻有目的娛樂一下,已經是他最大的放縱了。
這首歌聽完,南瓷去了趟洗手間,再出來時突然瞧見對面女洗手間外,圍了幾個男人。
有女孩子的哭聲和尖叫傳出來,南瓷走過去一瞧,竟是兩三個男人把一個女孩子按在洗手台上。
“你看什麽?趕緊滾!”馬上就有站在外面的小弟凶巴巴趕人。
南瓷遲疑了一瞬,還是開口問:“你們在幹什麽?”
“讓你滾聽不懂啊!”其中一人帶著一手臂的紋身湊上前,氣勢壓迫著南瓷後退兩步。
南瓷走了,轉過一個拐角就迅速掏出手機,同時朝一個服務生招手:“裡面有人打——”
‘砰!’的一聲,還沒等他說完話,一瓶啤酒就碎在南瓷腳下,酒花濺在褲腿上。
原來是剛才那人跟了過來,瞪著眼睛一把攥住南瓷的衣領:“我他媽就看你不對勁,果然貓在這兒報警呢,媽的長一副小白臉的樣子還敢他媽跟老子玩陰的!”
說完用力一甩,就將南瓷摔倒地上,手肘先著了地痛得他低呼一聲,半天沒緩過來。
瞬間,清吧裡所有人的目光都朝這邊看過來。
剛剛被南瓷叫過來的服務生也沒能幸免於難,挨了一巴掌,聽他大聲挑釁地喊了句:“裡面是我們家凌爺,曹你媽報警試試!”
南瓷的手機早就被這人搶在手裡,高高舉起再重重扔下,砸在地上屏幕頓時迸裂,與酒瓶碎片淒美地鋪在地上。
身後很快又來了四五個大塊頭的人,將那個服務生提著領子摔到地上,跟南瓷挨到一起。
南瓷心裡七上八下,明白自己今天攤上了事。
與此同時,面前的人默契向兩邊散開,最後面走出來一個男人,錫紙燙,襯衫半解,皮鞋鋥亮,懷裡還摟著個滿臉淚痕的姑娘。
南瓷猜到,這就是那個‘凌爺’。
姑娘縮著肩膀又被他重重一摟,他抬了抬下巴:“誰報的警。”
“沒報沒報!”剛才吆五喝六的人立馬換了個臉色朝他走過去:“我把這小白臉的手機搶過來了!”
因為這個稱呼,讓‘凌爺’笑了聲,居高臨下地看著南瓷:“就你這樣的,還想英雄救美啊?”
說完就轉過身揮了揮手:“給我把他們倆的腿卸了!”
服務生嚇得直喊救命。
“你憑什麽這麽猖狂!”即使被按著肩膀起不來,南瓷也沒有服軟的意思,盯著他的背影:“我一定會報警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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