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瓷微笑,語氣篤定:“不會的。”
走出餐廳,南瓷收到一條銀行進帳短信。
台蕭幫他把那輛豪車賣了個好價錢。
他瞬間覺得空氣中都帶著絲香甜,短暫的幸福感過後還得回歸現實,未來的日子得過下去,酒店不能常住,這樣有再多的錢都負擔不起。
南瓷一邊學車一邊找房子,歧合市不比陵市,這邊溫度不低,基本一年四季都山青水綠。
一個月下來,照鏡子忽然覺得自己黑了不少。
他趕緊將護膚品找出來,臨睡前還敷了個補水面膜。
第二天將防曬加厚。
功夫不負有心人,在台蕭朋友的幫助下,南瓷總算找到一個離學校很近,價格方面都挺合適的住宅樓。
搬進去的第二天,南瓷下樓扔垃圾,撞見迎面走來的台蕭。
他驚喜又驚訝:“你怎麽過來了?”
“喬遷之喜。”台蕭從後備箱裡拿出在超市買來的菜,說:“來跟你一起慶祝。”
第一天,南瓷已經邀請了洛奇和李子深,剛把家裡收拾完又迎來了台蕭。
好在台蕭今天準備的是火鍋,不用他自己下廚做菜了。
“你居然還買了鍋?”
“我不知道你吃不吃辣,又怕提前問你失去驚喜。”台蕭看著他:“神秘感比鍋重要。”
南瓷不太能吃辣,最近幾年吃得更少。
主要是因為應修景偏頭痛,醫生不建議他吃太辛辣太油膩的食物,南瓷愛屋及烏,即便平時應修景不在家,他也不吃辣。
清湯與紅油被完美隔開,南瓷問他:“你工作室不忙嗎?”
“領導出差,所以最近不忙。”
放下筷子,他又說:“其實我這次過來還想問你以後打算寫詞嗎?”
“寫的。”南瓷點頭,說:“房子找到了,我最近的空閑時間能多一些,等駕照下來後會更閑。”
提到駕照,台蕭問他:“你那台車幾乎是全新的,怎麽不留著自己開?”
“陵市的牌照,開著不方便,而且……”南瓷抿了抿唇:“我現在的身份不適合開那種炸街的車,等以後買個幾十萬的代步就好了。”
“你還真低調。”台蕭說:“一點也不像你哥。”
那天他家門口停了輛加長邁巴赫,周然和一眾人戴著墨鏡從車上下來。
給他的禮品都是戴著白手套遞過來的,一行人風風火火地來,再浩浩蕩蕩地離開。
台蕭說:“那陣仗,我還以為是拍電影呢。”
這些天的忙碌讓南瓷無暇憶起自己失敗的感情,今天腦海裡再次浮現出應修景的臉。
他不想繼續這個話題,端起一盤魚丸:“你買了這麽多魚丸怎麽都下到我這邊了。”
他用筷子撥動,可動作太快,魚丸沒收住接二連三砸下去,濺出的紅油竄到了台蕭身上。
瞬間將他的T恤染成橙紅色。
南瓷連連抱歉,拿起紙巾幫他擦拭,突然被他攥住手掌。
氣氛凝結在此,南瓷抬眼,嘴唇動了動:“……那,那你自己來。”
他慌亂收回手,台蕭扯了扯衣服:“還挺燙的。”
滾燙的鍋底不僅濺到他衣服上,還有脖子和褲子都有。
南瓷又說:“要不你去洗個澡吧,我找件衣服給你換。”
“行。”
台蕭的身材比南瓷壯一些,他只能在眾多緊身衣裡找出幾件寬松的。
這時電話響起,來電顯示是應修景。
南瓷裝作沒聽見,可鈴聲不斷,聽得惹人厭煩。
剛按下接聽鍵,那邊傳來男人的聲音,慢條斯理的語氣問他:“幹什麽呢?”
南瓷放下衣服,告訴他:“學習寫教案。”
“適應嗎?”
“適應的。”
那端低低的笑聲傳過來,讓南瓷不明所以。
“怎麽把車賣了?”
他竟不知道應修景的消息如此迅捷,才拿到錢沒幾天,居然就被他知道了。
南瓷咽了下口水,回答:“反正我也不會開,平時在家裡還能看著過過癮,現在離開了,看不見摸不著,還不如賣掉。”
“比從前果斷多了。”應修景說:“從前你可是換個盤子都要猶豫一下的人。”
“見得多了,就會懂得取舍。”南瓷的視線落在某一處,目光微沉:“既然自己不能擁有,還不如換成錢,才更有安全感。”
可能是驚詫於南瓷這句話,應修景沉默了幾秒鍾才開口。
“想我了嗎?”
南瓷恍然。
‘想我了嗎’這四個上一次聽到,已經不記得有多遙遠了。
那晚他照例在便利店打工,半夜十點之後幾乎沒有客人。
南瓷坐在收銀台裡昏昏欲睡。
突然門口的風鈴聲響起,進來一個穿著黑色大衣的男人。
他徑直走向收銀台,南瓷認出這是之前送他回家的那位。
“應總?”他輕聲開口。
應修景抬眼:“好久不見。”
像是在跟故人打招呼,陡然令南瓷出現一種錯覺。
好像他們之前就認識,是無話不談的朋友。
應修景的視線落在蒸籠上,買走了最後一個肉包子,和最後兩根烤腸。
這些本來南瓷準備下班帶回去當晚餐的,他在這裡打工,可以八折購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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