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漾噎住,須臾,“那怎麽回事?”
周正宇大早上起來,意識不太清醒,想了好一會兒想起來,“昨天我背書背到三點,爬上床的時候,陸衍舟忽然坐起來,說要跟我換床睡。
我當時困得不行,沒跟他爭,直接睡了他的床。
余漾,你說他是不是有病?放著睡熱乎的床不要,跑來跟我搶?”
余漾:“……”
周正宇熬夜熬得太晚 ,眼睛都睜不開,“不行,我再眯三分鍾。”
他往被子裡一滑,又睡倒在枕頭上。
雖然困得不行,但心裡有考試這座大山壓著,周正宇不可能睡著,只不過是想窩在被子裡好好享受一會兒。
意識逐漸回轉,感官開始變得靈敏,周正宇呼吸間全是陸衍舟被子的味道,也是陸衍舟的味道,他不知道這是什麽味兒,隻覺得幽香幽香的,像是老家山坡上的蘭花。
莫名喜歡,又莫名煩躁,周正宇趴在枕頭上,放任臉頰陷進柔軟的枕芯,本來是想隔絕那種味道,吸一口氣,味道卻愈加濃鬱。
腦海裡走馬燈似的閃過陸衍舟的臉,冷漠的,帶笑的,一瞬不眨盯著他的。
臉側和耳朵變得熱烘烘,腦仁泛疼。
艸!
周正宇一腳蹬開被子,翻身起來,泄憤似的對著陸衍舟枕頭錘了好幾下,正要下床。
轉而瞧見自己床上的被子疊得整整齊齊的,枕頭被規矩地放在被子上面,床單也被精心撫平,沒有一絲褶皺。
他要是任憑陸衍舟的床亂成這樣,他以後會不會再也不讓他睡他的床?
想到這兒,他敷衍地整理了一下,整理到一半,他又猛地回神,他幹嘛還要睡他的床!
周正宇把手裡的枕頭重重砸下,不管不顧,下了床。
余漾好整以暇瞧著他一系列動作,沒忍住笑出聲來,“這麽生氣幹嘛?他不是在關心你嗎?”
余漾在心裡想著,大冬天的這麽冷,逮著機會他也要幫許晝暖床。
“關心?”周正宇揉著發昏的腦袋,順手摸了摸耳朵,燙得更厲害了,“他分明是不安好心!”
余漾:“他怎麽不安好心了?”
周正宇回答不上來,蠻橫地反問,“他能安什麽好心?”
余漾和周正宇一起去十教參加考試。
考試結束,周正宇黑了一上午的臉,終於緩和,“不用掛科了,說不定還能衝個八十分!”
他撞了撞余漾肩膀,“多謝你了,兄弟。”
余漾抿唇笑了一下。
“你有沒有什麽想吃的?我們出去吃吧。”周正宇心情愉快,不想吃學校食堂,想出去嗨一頓。
余漾低頭看了看時間,“行啊。”
許晝是上午十一點的機票,估計要將近兩點才能到Z大,無論如何耽擱不了。
他們準備去校外一家東北菜館,兩個人沒什麽意思,余漾轉頭問,“要不叫上陸衍舟?”
周正宇本就心大,加上考試考得不錯,早上那點別扭這會兒全散了,他應道:“好啊,多個人還能多點兩個菜。”
他打了電話過去,半分鍾後掛了電話,沒什麽表情地說,“陸衍舟來不了,他說他要去湖裡捉魚,等著下午解剖……”
余漾盯著他,“失望了?”
周正宇瞪大眼,“有啥好失望的?”
兩人到了東北菜館,點了豬肉燉粉條、醬大骨、鍋包肉,還有一個清炒時蔬。
旁邊大圓桌坐了一堆體院的學生,吵吵嚷嚷講著上午的籃球比賽。
“科大那個前鋒臉皮不要太厚,沒有哪一場不碰瓷,手髒死了。”
“可不是,裁判眼睛跟瞎了一樣,絕對是給錢了,聽說科大就喜歡這樣。”
“晚上就是我們學校和科大的半決賽了,今年還是我們主場,可別出什麽問題。”
“能出什麽問題?校隊不是還在全國聯賽拿了亞軍嘛!他們每天吃得好,玩得好,又有醫生隨時跟著,擔心他們幹什麽。”
……
周正宇聽出點眉頭,“怪不得體育館那邊聚了那麽多人,又是什麽籃球比賽?都期末了還不消停。”
“區級聯賽。”
“你怎麽知道?”
“體育館門口貼那麽大海報,沒看見?”余漾擰著眉頭,語氣不太和善。
“你怎了?突然生什麽氣?”周正宇扯下大塊醬骨,慢悠悠咀嚼著。
余漾心不在焉吃了一口鍋包肉,“沒什麽。”
“聽到籃球賽,想到肖杞了?”周正宇試探著問,“話說許大佬還沒回來嗎?今晚的籃球賽他不需要去守著?”
余漾沉默不語,他倒是希望他不去,但他肯定要去。
雖然他知道許晝不喜歡肖杞,但肖杞對許晝那點赤裸裸的心思,總讓他惴惴不安。
作者有話說:
今天算是小周小陸主場了~
第64章 籃球賽
吃過飯後, 余漾給許晝打了電話。
“你到哪兒了?我想去接你。”
許晝那頭人聲嘈雜,應該剛下飛機,“不用,沒什麽東西。”
他的聲音在喧鬧異常的環境裡, 幾分模糊, “余漾,今天別來找我, 我回學校有事, 沒時間。”
余漾沉默地閉了閉眼,說出來的話仍是透著一股別扭勁兒, “去體育館守著肖杞?”
許晝:“別亂說,是整個校隊,今天隊醫老師不在, 我必須去盯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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