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昭廉不以為然,摟著莫凡的肩膀,親昵道:“沒關系,現在知道了。我經驗也很豐富,還是專業的,絕對會給你一個perfect的體驗。”
莫凡給了他一個質疑的目光。
司昭廉:“收起你懷疑的眼神,相信我。”
莫凡:“呵。”
“……”
今天的天氣很好,晴空萬裡,非常適合跳傘。
莫凡進入一個設備間,工作人員帶他們做著跳傘前的準備工作,測量血壓和心率。
司昭廉在旁邊穿裝備的時候,莫凡在簽署一份風險說明書,他一目十行,根本沒有細看就簽了字。
見狀,司昭廉說:“有些人跳傘還要買保險呢,你真的不仔細看看?”
“有什麽可看的?”莫凡說,“反正你帶著我跳,我要是出問題了,你活得了?”
說完他就後悔了,咬了一下自己的舌頭。
什麽活不活的,搞得跟殉情一樣。
不吉利就算了,還整得曖昧,又含著點兒無條件的信任。
操。
果然司昭廉聽完這話,輕佻道:“也是。生同衾死同穴,如果真出了事,我們是捆在一起的,誰也逃不掉。”
“……”莫凡避開司昭廉看似玩笑實則認真的眼神。
最近他越來越沒辦法遊刃有余地接住司昭廉的“挑釁”,或許是某些東西已經悄然變化,他們之間早已沒有了炮友的純粹。
Idan忍無可忍,無語道:“喂,你們能不能尊重一下我這個老板啊?我在這呢,一口一個出事、殉情的,你們中國人不是講究吉利嗎?怎麽呢?我這安全系數這麽不值得信任嗎?照你們的意思,山坡上不死滿人了?”
他是真的不滿,中文說得費勁,裡面摻雜著幾個俄語和英文。
司昭廉失笑,“sorry,沒有針對你。這只是我們之間的情趣。”
“誰跟你情趣?”莫凡板著臉去拿裝備,“這玩意兒怎麽穿?”
工作人員要上前幫他,司昭廉從莫凡手裡接過來,“我幫你弄。”
司昭廉是真的懂,一邊幫他穿戴設備,一邊講解每個東西的用法,主體傘衣、阻力傘、備份傘,傘繩,還有AAD也叫自動激活設備,用於一些突發情況,例如跳傘員昏迷、身體不適沒辦法開傘,那麽在距離地面的一定距離時會自動開傘,確保跳傘員的安全。
莫凡穿好設備後,注意到自己身後的鐵扣,“這是綁定你我的東西?”
“對。”司昭廉幫他調整一些細節,低聲道,“我們會在萬米高空緊緊捆綁在一起,成為無法分開的一體。”
莫凡微頓,抬眸撞進司昭廉的深沉的眸光裡。
“你們好了嗎?”出去準備飛機的Idan探頭問道,“現在風向和風力都很完美,抓緊時間。”
莫凡像是回過神一般,從司昭廉溫柔的目光中醒來,後退一步,拿著頭盔和護目鏡,走向Idan,“好了,走吧。”
司昭廉跟在後面,打量了一眼Idan,“你來開飛機?”
“好哥們兒帶著好朋友來,當然得我親自出馬了。”Idan笑得頗有深意,對莫凡說,“你放心,我有駕照的,平時也經常開。”
莫凡對他的解釋感到莫名,冷酷道:“沒什麽不放心的,我沒那麽怕死。”
他們上了直升飛機,Idan啟動機翼和螺旋槳,轟隆隆的噪音衝擊著耳膜,巨大的風力壓垮了附近的綠植。
Idan的技術不錯,起飛很平緩, 迎著秋日的陽光迅速升高,沒有盡可能減輕了顛簸和眩暈感。
直升機升高後噪音小了一些,莫凡看向窗口外漸漸變小的地面, 聽到Idan吹了一個口哨。
“莫,想采訪你一下,第一次跳傘緊張嗎?”
“還好,比想象中的平靜。”莫凡淡淡開口,從語氣裡倒真聽不出來什麽緊張。
Idan笑了笑,從鏡子裡看了一眼莫凡,“你是我見過第一次跳傘最冷靜的客人,你是不知道,廉當初跳傘的時候從上飛機就興奮地大叫。”
司昭廉:“哎,不帶說黑歷史的啊。”
莫凡來了點兒興趣, 似笑非笑地說:“原來你狗叫是從小就有的習慣。”
“身為你的跳傘陪同教練,我建議你收斂你的態度。”司昭廉說。
莫凡毫不畏懼地輕哼一聲, 蹙眉扯了扯耳朵,“有點兒耳塞。”
“是這樣的,嚴重嗎?一會兒從高空急速落下時受到阻力和重力影響,情況會加劇, 落地後可能會出現耳鳴、暫且失聰的情況,都是正常的,休息一會兒就會恢復。”司昭廉說,“你如果覺得不舒服,我準備了耳塞,會稍微好點。”
“不嚴重,”莫凡拒絕道,“一點點而已,哪兒有那麽矯情。”
“這不是矯情,跳傘是極限運動, 有一定的危險性,”司昭廉難得正色道,“我會盡我最大能力保護你的安全, 但你有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給我說。”
莫凡有點兒被他灼灼的目光燙到,知道在危險性極高的情況下不能逞強,沒有嗆他,移開視線, 略微別扭道:“小問題,這麽緊張幹什麽。”
司昭廉戴好頭盔和護目鏡,“你是我帶出來的人,當然得為你的安全負責。”
說話間,厚厚的雲層擋住了一部分視線,在不斷地上升中,更加熾熱的金光刺破雲層,瞬間擠滿整個機場。
機艙顯示已經到達三千米, 地面小得用肉眼看不清,眼前只有一望無際的藍,還有被陽光染橙的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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