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聶哥看著想要吃人似的……
導演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繼續火上澆油:“對對,多操練,余陶要表現出殷梵心底那種隱秘的愛戀,你現在看著盛遠,就要想象他是你愛慕已久的男人,你恨不能將身體與靈魂全部為他奉上,明白嗎?”
明白個屁!
導演你心最髒!
余陶從導演身後躥出來,正愁沒地方躲,剛好看見嚴司柏迎面走過來。
但他是絕對不會往嚴作家身後躲的。
不知為什麽,嚴司柏讓他有種更變態更可怕的感覺……
──這整個劇組的人都不正常!
嚴司柏依舊頂著那張不苟言笑的撲克臉,他穿著很素淨,手上還掛著一串兒不符合年齡的佛珠,走過來的時候,視線若有似無地在余陶臉上飄了一下,才問導演:“今天幾點開拍?”
導演看了看天色:“再過一小時,天完全黑了就開始。”
嚴司柏點頭,突然又伸手捏住余陶的臉:“小寶貝,你還不去化妝?”
“叫誰小寶貝呢?”
聶盛遠火冒三丈地跳起來,“說了叫你別碰他!”
沒等聶影帝一巴掌拍上去,嚴司柏提前收回手,淺笑:“聶影帝果然敬業,入戲真快,這就把人家當成你的所有物了。”
“……”聶盛遠額角青筋繃起。
余陶生怕他聶哥被活活氣死,壯著膽子上前拉了拉聶盛遠的衣袖:“……聶老師,化妝嗎?”
聶盛遠扭頭瞪他一眼,余陶剛要躲,被男人一把摟住脖子:“化!一起走!”
這是一場夜戲。
拍的是殷梵和野鬼打鬥後受傷,溜進男主謝蘊的房間想要吸些陽氣療傷,卻被謝蘊發現,當成是‘桃兒’主動與他歡好,殷梵便將錯就錯與謝蘊顛鸞倒鳳……
余陶知道拍攝場次的時候都傻了:“這……不是按順序拍的嘛?這場明明很靠後啊……”
聶盛遠嗤笑:“怕了?你剛才膽子不是很大嗎?這會兒知道是床戲就慫了?”
嚴司柏慢條斯理地盤著佛珠,幽幽道:“別怕,新人總是要破處的。”
余陶:“……”
你們倆怎麽一個比一個變態……
還是導演厚道點兒,耐心給他解釋:“我們拍戲都是根據天氣和場地需求安排場次,並不會按照劇本上的順序,咱們這個月把影視城的鏡頭拍完,下月就得去外景了。”
原來如此……
但別人演戲就演戲,他怎麽演個戲跟唐僧西行經歷九九八十一難似的?
第一場戲就是墜樓還要親聶盛遠,第二場戲被女主鞭打還落水,現在第三場戲即將失身……
演戲這活兒真不是人乾的,還不如在小飯店顛杓呢!
可是顛杓一年也顛不來十萬,余小小等不了一年的……
余陶抓緊劇本,深呼吸。
不怕,和諧時代,反正床戲要拉燈,都是假的。
而且他聶哥是男的,才不會讓他有感覺呢!
想是這麽想,可當他面對聶盛遠的時候,心臟還是漏跳了一拍。
怎麽說呢,鏡頭下的聶影帝和平時不正經的樣子完全像是兩個人。
迷人的月夜下,男人穿著一襲寬松的水色長袍,身形高大挺拔,側目向他看過來的時候露出一個眉目舒朗的笑容,翩翩濁世佳公子說的大概就是此時的聶影帝。
余陶之前怎麽都想不明白為什麽有那麽多人迷聶盛遠迷得要死。
聶影帝長相英俊這沒話說,但娛樂圈長得帥的人多了去了,憑什麽能坐上影帝位置的會是聶盛遠?
現在他明白了。
是氣質。
關鍵在氣質。
聶盛遠平時性格惡劣又幼稚,但只要穿上戲服,他的氣質就是角色本身,他可以將自己完全融入進角色中,很難說究竟是角色成就了他,還是他成就了角色。
余陶咽了咽口水,頂著張紅撲撲的小臉走過去:“聶……聶老師,一會兒請多指教。”
聶盛遠揚眉,看了面前羞羞答答的小蜜桃一眼:“指教?呵呵,客氣了,不是‘操’練麽?”
余陶:“……”被自己丟出去的回旋鏢擊中的感覺真不好。
聶盛遠轉動手裡的折扇,挑起余陶的尖下巴,動作像極了古時候的登徒子,說出的話語氣卻冷冷的:“戲外裝女人騙我,戲裡也是一樣,余陶,你不需要指教,你本色出演就夠了。”
在這一刻, 余陶突然意識到。
他聶哥真是相當記仇,還在使勁兒恨著他……
作者說
小陶子:嗚,他在恨我……
抱歉抱歉!今天早上三次元突然有事,木木腦子不好忘了定時更新!推遲了不少時間!
給小夥伴們鞠躬躬!明天一定準時!
第44章 來跟你對戲
余陶擰過頭將自己的下巴從聶影帝的折扇上挪開,猶豫了下,才道:“……能問您個問題嗎?”
他這會兒已經化好了桃兒的妝,發套也戴好了,垂著眼簾,過長的睫毛在下眼瞼投出兩片小小的扇狀陰影,這低眉順眼的小模樣怎麽看怎麽像是個嬌俏玲瓏的小丫頭。
聶盛遠靜靜地盯著余陶的頭頂瞧一會兒,輕聲道:“說吧。”
余陶咬著唇吸了吸鼻子:“您真的不可能原諒我了嗎?”
他會這樣問,主要是想心裡有個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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