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蘭心是個很細心的人,從她的日記本上就可以看出,她每天都有寫日記的習慣,無論大事小事,連每日開銷都會寫得非常的詳細,從字裡行間看得出是個腳踏實地的姑娘。
就這麽一個姑娘,她還要去魘居求什麽?
莫楠敲門而入,她今日頸子上系了一條素色的絲巾。
蘇昭煜看了一眼,他示意莫楠把絲巾取下來,“我現在是馮蘭心,你來當凶手,你用絲巾來勒我。”
莫楠看了看自己手裡的絲巾,又看了看蘇昭煜,她雖然不是那種身材嬌小的女生,但是對上身高腿長的蘇昭煜,她覺得自己還是嬌小了些。
“我可能夠不到。”
蘇昭煜接過莫楠手中的絲巾,他在手上纏了一圈,往莫楠脖子上一勒,“個高的人對於個矮的人從背後勒殺,比較容易,但是個矮的人對個高的人,卻有些難處。”
陸川進來剛好看到這麽一幕,他伸手接過蘇昭煜手裡的絲巾,然後隨後猛地纏上了後者的脖頸,“你會怎麽做?”
蘇昭煜一手拉住絲巾,迅速彎腰,另一隻手向後拉住陸川的手腕,這樣他便可以借力把陸川摔出去。
陸川穩住身形,“但是馮蘭心是個姑娘,她不會這麽做。我在發現編織包的地方,發現了酒糟桶,有兩只是歪倒的,兩人應該會有一番爭鬥。”
其實,在蘇昭煜的心裡他更傾向於凶手是名男性,因為那枚領針的緣故,他更傾向於葉嶺是凶手,季念茹身材嬌小,馮蘭心比她高出整整一個頭,就像在巡捕房內蘇昭煜讓莫楠用絲巾勒他是一樣,季念茹要想去勒馮蘭心也是有一定的困難。
葉嶺就不一樣了,他身為一個身高腿長的男人,勒死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馮蘭心簡直綽綽有余,況且蘇昭煜還見識過他以一敵十的本事。
但是,根據陸川的說法,現場有歪倒的酒糟桶,那葉嶺是凶手的可能性忽然就小了些。
莫楠看了看陸川和蘇昭煜,率先開口打破了沉寂,“死者還有親人嗎?屍體可以來認領了。”
蘇昭煜一邊往外走著,一邊說:“等會去麗花王宮的主事那裡問問。”
姚六安急匆匆地跑了過來,“老大,那個車夫說馮蘭心要求中途下車,下車的地點就在鳶飛巷,她說有朋友在等她。”
【審訊室】
葉嶺坐在空無一人的審訊室內,說實話他心裡有些發堵,明明已經洗清了嫌疑卻還要回到這裡來,解釋都快成狡辯了,而且還沒人相信他說的話。
蘇昭煜推開審訊室的門,他把一碗熱氣騰騰的面條放在了葉嶺的面前,“先吃吧。”
葉嶺拿筷子挑了挑面條上的荷包蛋,笑得眼睛都彎了,“正好到飯點餓了,謝謝蘇探長了。”
蘇昭煜把姚六安叫了進來做記錄,他摸出了一個證物袋,裡面裝著那支玫瑰金色的領針。
葉嶺吃麵的同時抬眸看了一眼,說實話他對這枚領針並沒有什麽印象,他的配件都是由家裡人置辦,到底有幾件,每一件都長什麽樣子,他真的沒什麽印象,這種東西都是戴出去當面子用的,他從來不在意這些。
蘇昭煜問道:“這個東西是你的嗎?”
葉嶺搖了搖頭,“我不太記得,我從來不去在意這些小玩意長什麽樣子。”
蘇昭煜說:“葉少爺,再把你五號晚上的所做的事情重複一遍。”
葉嶺吃完了最後一口面條,把湯喝完了才說:“再重複我也是隻做了那些事情,不如你分享點內情給我,說不定我還能幫你破案呢。”
蘇昭煜面色一凝,“老實交代。”
葉嶺沒轍隻好把之前的話又重複了一遍,“我真的沒有殺馮蘭心,這上面有什麽?我的指紋嗎?那我一定是被陷害的啊。凶手的心思很縝密啊,拿了我不知道什麽時候丟的領針,然後放在死者身上。”
蘇昭煜說:“這麽說,葉少爺承認這是你的東西了?”
葉嶺有些無奈地看著蘇昭煜,含含糊糊地說:“大概是我的吧,但是這不重要啊,我確實是被陷害的。”
蘇昭煜問道:“葉少爺想知道這麽領針是在哪裡發現的嗎?”
葉嶺點了點頭。
蘇昭煜說:“刮在死者的頭髮上。”
葉嶺愣了一瞬,隨即想起王少翔生日宴會那晚馮蘭心曾摔在他的懷中,可能就是那個時候取走的領針,隨即他氣極而笑,“那蘇探長的猜想肯定是我在殺死者的時候,不小心把領針刮在了她的頭髮裡。我可以負責任的告訴你,人不是我殺的,領針是在我無意識的時候丟的。而且那凶器呢?你不用去申請搜查令,葉公館我的房間,還有我的私人住宅,你都可以直接去查,我同意你去查。”
蘇昭煜默不作聲地看著葉嶺,雖然後者看起來真的很無辜,但是蘇昭煜卻完全不相信他的說辭,他一直覺得葉嶺並不像傳言中那麽驕縱,反而行事十分的謹慎小心,而且像一條滑不溜秋的泥鰍。
葉嶺見蘇昭煜不說話,心裡更煩躁了,他摸出煙盒連招呼都不打,直接點了一根。
姚六安說:“不好意思,巡捕房戒煙。”
“嗯?”葉嶺倏地看向了姚六安,他的雙眸清澈又明亮,偽裝成誘惑純真動物前來的毒蛇,他示意後者把手伸出來。
姚六安不知道葉嶺在搞什麽鬼,傻啦吧唧地把手伸了出去,“做什麽,我不抽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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