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良遂真的能隻手遮天?
蘇昭煜問道:“能看出是男性還是女性嗎?”
楊晏看了一眼紙人的浸濕程度,“抬上解剖台進一步解剖吧,我怕一會這紙兜不住,萬一在搬運的過程中灑了,不僅難清理,萬一器官出現了磕碰和損傷,會影響死因判斷的。”
蘇昭煜頷首,“好,你去拿東西,我和你抬進去。”
“老大,你撐得住嗎?”楊晏面露難色,“要不我讓小吳搭把手吧。”
蘇昭煜說:“別廢話,如果撐不住,我是不會答應你的。”
楊晏笑道:“好嘞,你等我一下。”
楊晏迅速從法醫室取來了裹屍布和折疊擔架,他先是將無菌布小心翼翼地從紙人的身下穿過,分別在肩膀、腹部和膝關節處打結,隨後才招呼蘇昭煜把紙人放到擔架上。
楊晏抬起紙人的瞬間,那些器官像泥漿一樣晃動了一番,血水溢得更多了。
“手法真是惡劣啊,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可憐人,都快過年了,真是作孽啊。”
蘇昭煜小口吐了些氣,又迅速屏住呼吸,抬手示意楊晏少說話,趕緊將紙人抬進解剖室。
兩人抬完一具紙人,陸川和林蒙恰巧到班,此時的霧已經散了不少,兩人看見眼前的景象也是嚇了一跳。
楊晏招呼著二人將另一具紙人抬了進去。
王柯達來時,自覺地在灌木叢處做了標記,順道將那具空心紙人搬了進來。
“這是跟警察署差不多的事件?”
蘇昭煜問道:“你們誰有更詳細的始末過程?”
王柯達搖了搖頭,“警察署把消息封鎖了,除非那邊來人提出合作,要不誰也不知道。”
“我們自己查。”蘇昭煜說,“王科長、莫楠、楊晏對屍體的檢查就教給你們了。”
莫楠看了看那隻空心紙人,“我們要不要先從紙扎店問起,我看這紙人做工還不錯,如果紙扎店人不是凶手的話,那應該會有人定購了大批的紙人。我們這邊就三隻,警察署那邊還不知道是多少呢。”
“這是個不錯的方向,你們先檢查屍體。”蘇昭煜說,“最近有人去看過姚六安的母親嗎?情況如何?”
林蒙抿了抿嘴唇,面色有些悲傷,“我昨日去看過,她的情況不是很好,而且已經離開醫院了,多年來積勞成疾,說是肚子裡長滿了瘤子,已經不好開刀了。”
蘇昭煜蹙眉,“這麽嚴重嗎?”
莫楠點了點頭,“我前幾天去時,她還問我福利院的事情呢,自從接觸過仁愛福利院的案子後,我就對那種地方沒什麽好感,想著要不要給燕燕找個收養人。”
蘇昭煜沉思了片刻,“各位先忙手頭的工作吧。”說完,他便起身走出了巡捕房。
姚六安的母親覺得醫院開銷太大,一周前便已經離開了醫院,回到家裡繼續開她的小面館,每每做些重活腹部都痛得受不了,她也不敢再像之前那般將面館開到很晚,往往中午過後便不再做面條了。
燕燕坐在門前的台階上玩著手中的草織蝴蝶,見客人到訪便揚起小臉說:“阿娘身體不舒服,今天就不賣面了。”
蘇昭煜伸手撫了撫燕燕的發頂,溫聲道:“燕燕,還記得我嗎?”
燕燕歪頭盯著蘇昭煜看了片刻,隨後甜甜的笑了起來,“我記得,你是哥哥的上司。你們在忙什麽案子啊,哥哥好久沒回家了,你能不能不讓他加班了,我想哥哥了。”
蘇昭煜面色一白,隨即俯身將姚燕燕抱了起來,摸出口袋中合山坊的糖塞進她的手中,“我們那邊有個大案子非常忙,你哥哥可是英雄,所以他讓叔叔把糖捎來給燕燕。”
燕燕看了看手中的玻璃糖瓶,笑得有些羞澀,“謝謝叔叔,但是你也要讓哥哥早點回家哦。”
“燕燕,你在跟誰說話呢?”
屋內傳來姚母虛弱又吃力的聲音,她捂著腹部走了出來,見是蘇昭煜,吃力地笑了笑,“原來是蘇探長啊,今天想吃點什麽?”
蘇昭煜將燕燕放下,“今日就是來看看您的。”
姚母叮囑燕燕去一旁玩,隨後便把蘇昭煜迎了進來,仔細地刷了茶杯,泡好茶水。
“不用這麽麻煩。”
姚母端著茶杯走了出來,“一點粗茶,還希望您不要嫌棄。六安還在時,您待他的好,他都同我講過。”
蘇昭煜說:“今日主要還是想勸您回醫院治療,起碼能減輕痛苦,費用問題您大可不用擔心。”
姚母擺了擺手,“我知道,但是醫院裡開銷貴,六安已經沒有了,我想留點錢給燕燕。希望能找個好人家,讓他們待燕燕好一點。”說完,她便低頭沾了沾眼角的淚水。
姚母也是個可憐的女人,喪夫喪子,自己又身患重病,還要記掛著年幼的女兒。
蘇昭煜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若是您放心得下,我願意收養燕燕。”
姚母訝然,她盯著蘇昭煜不確信地問道:“我記得您還未結婚吧,以後帶著個小女孩,還怎麽找姑娘啊?”
第100章 啞巴娛神
蘇昭煜微微勾唇,“這個您不用擔心,既然答應了您要收養燕燕,肯定是不會食言的。而且,我也會讓燕燕去最好的學校學習,如果她以後想要出國讀書,我也會送她出國的。”
姚母聞言身軀一震,十分感激地看著蘇昭煜,接著泣涕漣漣地跪了下來,“蘇探長,您是個好人呐。老婆子我真的是無以為報,您的大恩大德,我是沒齒難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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