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男生,面熟,但傅洋叫不出名字。
不過也無所謂,反正在場的都是關雪息的朋友,大家自來熟,掏出撲克牌說打就打。
打了十來分鍾,關雪息越睡越沉,一點要醒的跡象都沒有。
他們仨玩著無聊,說要找點東西當輸贏的賭注,否則沒意思。
傅洋想了想說:“貼紙條吧,誰輸一把就往自己臉上貼一張‘我是傻逼’。”
兩個小夥伴欣然同意。
但問題是,沒有紙,也沒有筆。
傅洋腦子轉得快:“那就抹蛋糕,誰輸抹誰。”
“那多沒意思啊。”他對面那個男生說,“不如誰輸了,誰就往校草哥哥臉上抹。”
傅洋“臥槽”一聲:“你膽子真大,不怕他睡醒揍你?”
“所以才刺激嘛。”另一個人也同意,“來來來,玩不玩?”
十七八歲的男生,搞起惡作劇來一個比一個欠揍。
況且關雪息是今天的壽星,臉上掛點奶油算什麽大事兒?剛才切蛋糕的時候沒拿奶油砸他都算他走運了。
鬥地主繼續發牌,第一把是傅洋輸了,他端起桌上的蛋糕紙盤,靠近關雪息的時候有點膽顫心驚,但又有點興奮。
傅洋挑起一塊奶油,抹到關雪息的鼻梁上。
關雪息皺了皺眉,下意識伸手去擦,但他並不知道自己臉上有什麽,一下子把奶油抹開了,白色中混著彩色的,他成了花臉貓。
“臥槽!哈哈哈……”
三個缺德帶冒煙兒的家夥爆發出一陣哄笑。
傅洋預感自己真的要挨揍了,關雪息偶像包袱那麽重,醒來非打死他不可。
但這樣才好玩,傅洋莫名感覺很上癮。
他連輸了幾把,不停地往關雪息臉上抹蛋糕,那甜膩的味道沾滿了關雪息的額頭、鼻子、臉頰,乃至嘴唇。
“靠,他的睫毛為什麽這麽長?”傅洋一邊上手亂抹,一邊發出不理解的聲音,“比我前女友的還長……”
何止睫毛長,關雪息的皮膚也特別好。
傅洋以前就知道關雪息長得好看——全校沒人不知道,但近距離觀察的感覺是不一樣的。
關雪息的皮膚比他臉上的奶油還細膩,醉酒後白裡透著紅,又軟又滑,像雞蛋白,Q彈Q彈的。
“……”
傅洋被自己腦海裡冒出的一連串形容詞雷到了,心道:我在想些什麽鬼東西?
但他的動作可一點都沒停,手指挑起一大坨奶油,從關雪息的側臉抹到下巴。
關雪息在睡夢中有所察覺,不適地扭開了臉。
傅洋猝不及防,手一滑,把剩余的奶油都抹到了他的脖頸上。視線隨之下移,鑽進緊扣的衣領裡——
關雪息白皙的鎖骨上,有一塊紅痕。
傅洋愣了一下,好幾秒才反應過來那是什麽。
但包廂裡光線太暗,其實有些看不清,他覺得自己看錯了,那可能是關雪息洗澡時自己搓壞的,也可能是蚊子包。
但……冬天有蚊子嗎?
傅洋學習一般,戀愛經驗卻很豐富。
他下意識想再靠近些,瞧個仔細。
但剛一低頭,身後突然傳來一股大力,拽住他的胳膊,猛地把他拉開,甩到了地上!
傅洋沒有防備,這一下差點沒把腰摔折,疼得他半天站不起來,惱火又茫然地抬頭去看。
陳跡不知什麽時候過來的,陰沉著臉盯著他:“你們在幹什麽?”
陪傅洋打牌的兩個男生一個是伍睿源,一個是錢博,陳跡都認識。尤其後者,不僅同班,還打過架,簡直記憶深刻。
但陳跡隱約記得,下午聽關雪息念名單的時候,沒邀請錢博。這人臉皮厚得無敵,竟然自己上趕著湊進來了。
關雪息仍然在睡,這麽大動靜都沒吵醒他。
但舞台上的歌聲戛然而止,全場的人都看了過來。大家嗅到火藥味兒,盯著陳跡和傅洋他們幾個,不明所以。
傅洋扶著桌台爬起來,裡子面子都丟光了,額角青筋暴跳,反問陳跡道:“關你屁事啊?你他媽有病吧?”
好歹有過一段籃球隊的交情,陳跡竟然下手這麽狠。
而且莫名其妙的,突然發神經。
伍睿源也挺無語:“我們玩得好好的,你幹什麽啊?”
錢博配合道:“是啊,關你什麽事?”
他不說話還好,他一開口,陳跡的火不打一處來,右手攥緊拳頭,想到這是關雪息的生日宴,才勉強忍了一下。
錢博早就和他結過梁子,慣會見風使舵。見陳跡明顯有所顧忌,不動手,嘴上不饒人道:“大家好好的心情,全讓你給攪和了。怎麽有你這種人啊?真是的,莫名其——”
錢博話沒說完,陳跡一拳就打了過來。
現場一片驚呼,楊逸然和宋明利齊齊上陣都拉不住。
陳跡一拳打得錢博臉都歪了,連退好幾步跌倒在地,又被陳跡拽住衣領提起身,挨了第二拳。
關雪息被人推醒的時候,陳跡還沒收手。
一群男生護著錢博想拉開他,也有幫忙打架的,比如剛才摔得腰疼的傅洋。
其實錢博純屬替死鬼,真正讓陳跡不爽的就是傅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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