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的燈光下,惡化的傷口格外刺目,外沿已經開始潰爛,紅腫的肌膚帶著乾涸的血漬。
鍾時沐皺了皺眉,看向孟陽。
孟陽心虛的低下頭。
醫務omega拿著消毒棉棒的手還在心有余悸的發抖,處理過後omega留下一支藥膏:“這個藥膏每天塗三次,結痂就好了。切記不要再撕裂傷口。”
司舟點了點頭。
聶雪問道:“時沐,你有沒有受傷,一起幫你看看?”
“沒有。”
“真的沒有?你別忍著不說。”
“沒有。”
鍾均茂遞了個眼神讓醫務兵離開,得了準許的醫務omega逃似的離開了辦公室。
“先把鍾時沐帶去刑訊室,我一個一個的審問。”鍾均茂冷冽的目光看向司舟,“還有你,不要以為我叫醫務兵來是關心你,你比鍾時沐更需要審訊。”
“我知道。”司舟沒那麽傻,會天真的以為鍾均茂是在關愛他。鍾均茂叫醫務兵來是怕他傷口感染死了,沒法審訊。
聶雪難以置信的眨了眨眼:“你要刑訊自己的兒子?”
“我不給他教訓,他永遠不知道天高地厚,他永遠剛愎自用,以為自己很厲害。”鍾均茂看向鍾時沐,給他下了定義,“其實只是個弱者。”
來自父母的否定,傷害性最大。
下屬進屋要帶鍾時沐去刑訊室,聶雪慌忙攔住:“鍾會長,你在氣頭上,就能保證訊問結果完全公平公正嗎?現在是晚上十點鍾,我困了,回家睡覺,明天再說。”
聶雪大有要跟鍾均茂鬧的意思。
鍾均茂暫時妥協:“把鍾時沐和司舟先收押,至於孟陽,在沒報備的情況下進行破壞性實驗,雖然沒有造成傷亡,但意圖傷人,予以警告。”
孟陽松了口氣,沒把他關進監獄已經是寬大處理。
孟陽覺得鍾均茂也沒那麽難纏,只要賣賣慘,還是能得到同情。
孟陽可憐巴巴的抓住鍾時沐的袖子:“鍾哥,我不是故意的,我是太想幫CAP研究新型武器,我沒有惡意……”
司舟要吐了。
鍾均茂臉色驟然冷下來:“孟陽,CAP對你寬大處理,是因為你沒有案底而且是初犯,但鍾家,不允許做過標記清洗手術的人,成為我們家的兒媳。”
孟陽的臉色驟然變得很難看,鍾均茂知道他做過標記清洗手術?
“什麽?!”聶雪難以置信,也就是說,孟陽早就標記過。
“不是……那是意外,是意外!”孟陽慌了一頭汗,他明明把這件事瞞的很死。
孟陽猛然看向司舟,是司舟告的密?
司舟全然一幅看戲的姿態,他還沒閑到去翻孟陽的老底,鍾均茂手段硬的很。
司舟現在甚至懷疑,鍾均茂早就知道他不是omega,只是想放長線釣大魚,看看他究竟要做什麽。
鍾均茂的神色不容商量:“至於解除婚約,我會去跟你爸媽談。”
孟陽臉色白的厲害,緊張的吞咽口水,冷汗涔涔而下。解約,那他五百萬賭債怎麽辦……
“伯母,你聽我解釋,真的不是你們想的那樣,我跟那個人只是……”孟陽乞求的去抓聶雪的手,手心裡全是汗,“我跟他只是玩玩兒。”
聶雪嫌惡的甩開孟陽:“你都被人標記過了還有什麽可說的,玩玩兒,這種話你也說得出口,是不是也打算跟時沐玩玩?”
“不是。不是!”孟陽捂著臉,用力抓了一把頭髮,他的豪門夢徹底破碎了。
鍾均茂帶著還在震驚中的聶雪離開CAP,孟陽神情恍惚的邁著發軟的雙腿,好像兜頭一盆冷水潑下,直接把他從一夜暴富的夢裡叫醒了。
孟陽剛離開CAP就被幾個alpha攔在了拐角:
“孟陽,什麽時候還錢。”
“不是傍上大款了,怎麽還沒錢還債啊。”
“玩不起別他媽當賭狗啊。”
孟陽往後倒退著:“我想辦法,別打人……我想辦法!”
“你還想什麽辦法,人家根本就沒看上你吧!”alpha一拳把孟陽打到地上,“他媽的,老子打死你!”
*
司舟跟鍾時沐被勒令換了獄服,關進禁閉室。
禁閉室的陳設很簡單,兩張床,有獨衛和浴頭,每天有人來送飯。
就是手銬不能打開。
司舟跟鍾時沐面面相視,鍾時沐腿長,最大號的獄服也成了九分褲,司舟驀的笑了一聲:“還挺像情侶裝的。就是醜了點。”
鍾時沐:“……”
相比之下,心態最好的是司舟,孟陽的婚約被解了,丟人的事被挖了個乾淨,他心裡不知道爽了多少次。
司舟帶著手銬躺到床上:“好舒服。”
鍾時沐看他那副享受樣子:“心態真好。”
“有吃有喝有床,比精聯的禁閉室幸福多了,你爸挺人性化。”
鍾時沐心酸了一下:“高金岩除了把你們關在玻璃櫥櫃裡,還做什麽?”
還能做什麽,綁到實驗床上穿刺,電擊,不斷刺激腺體,直到腺體產生自我保護反應,然後抽取腺體液,看誰的腺體液製作的異變劑最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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