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舟的內心被猛烈的撞擊了一下,聶雪比他這個黃金腺體更有力量。
在這種抗戰時刻,聶雪作為一名退役的omega護士都能重新上戰場,將槍口對準異變種,他在做什麽?
他在大街上遊蕩,在迷茫他做的對不對。
司舟出槍擊斃了異變種,護住所有omega護士:“怎麽會有異變種入城,防線怎麽會潰退到這個地方?”
一直保持著冷靜的聶雪眼眶紅了一下,哽聲道:“均茂重傷昏迷,還沒有蘇醒。沒有總指揮,守不住……”
“鍾會長受傷了?!”司舟難以置信,怎麽可能,他可是身經百戰的黃金腺體,CAP的創始人,怎麽會失敗負傷。
聶雪極快的擦乾眼淚,投入到救援行動。
“你們快走,這裡交給我。”司舟接連擊斃幾個逃竄出來的異變體,收拾完戰場殘余,退回到急救中心,在大門處看到了特地在等他的聶雪。
幾天功夫,聶雪憔悴了很多,司舟抿了抿唇上前:“會長還好嗎。”
聶雪不容樂觀的搖了搖頭:“這場戰爭,大概是要輸了。”
“怎麽會,CAP那麽多人才,鍾時沐呢?他戰術很好,他一定可以,他沒有去接替會長的位置?!”
“那個孩子……星光的犧牲大概是真的打擊到他了。”聶雪輕輕歎了口氣,“你該知道,時沐為了向父親證明他很優秀,一直很努力,也很有天賦。但均茂依然從來沒有認可過他。”
“可他真的很優秀了,他是CAP勳章最多的特戰員。”司舟恍惚記得鍾時沐有個哥哥,“是因為他的哥哥,會長才……”
“你也是這樣認為的嗎?認為均茂不認可時沐,是因為我們偏向長子。”聶雪搖了搖頭,喉頭哽咽了一下,吞下眼中的淚水,“或許這種教育方式是有問題,但其實在均茂心裡,一直更喜歡時沐。”
“時沐的哥哥成弘是在跟均茂去圍剿恐/怖/組/織的時候犧牲的,被敵人綁票,威脅均茂做出妥協。均茂有機會救下他,但代價會是更多人喪命,所以均茂選擇了犧牲自己的兒子。”
“他親眼看到自己的長子被敵人一根一根的剁去手指,殘忍殺害,那時候成弘只有十二歲,也就是那次戰役,均茂跟你一樣,分化成了黃金腺體。”
聶雪哽了許久才繼續道:“他縱容你去救雲朵,就是不想你跟他一樣遺憾。”
司舟低下頭,想到在ICU外面,鍾均茂疲憊的神情,心裡像是堵了個木塞:“可我讓會長失望了。”
聶雪關愛自己的孩子一樣,為司舟整理好衣領,繼續講述著鍾均茂的過去:“成弘犧牲後,均茂致力於維和行動,跟所有黑惡勢力勢不兩立,於是有了現在的CAP,他把每一個待解救的少年當成成弘,給予他們幫助。小舟,你同樣是黃金腺體,你卻要浪費掉這份能量。”
“這世界沒了雲朵,就不值得守護了麽。”
聶雪離開後,司舟在冷風裡站了很久,獨自回到了以前的宿舍樓,拿出自己的特戰服,上面有一枚CAP的徽章,司舟摘下來撫摸了很久。
但他從來沒發現這枚徽章後面,還有一串英文。
“Compassionate And Protection.(仁慈與守護)”
CAP的全稱。
司舟怔怔的攥著徽章,真正的強者,他的力量不是用來獲得勳章,不是主宰世界,也不只是為了救出自己的親人。
他的力量將化作慈悲,守護這個世界。
司舟手指撫著特戰服,對CAP由然生出敬意,嚴肅的將特戰服穿戴到身上,鄭重的在胸前戴上徽章,背上狙擊槍隱沒在黑夜中。
司舟在鍾均茂的病房外找到了鍾時沐,鍾時沐看起來很疲憊,手裡夾著一根點著的香煙。
司舟奪了他的煙踩滅在地上:“你也學這個。”
“你難受的時候都能抽,我為什麽不能。”
“我從來沒在作戰期間吸過煙。”司舟把特戰服扔給了他,“去指揮室。”
鍾時沐並攏起手掌頂上額頭:“我不行。”
“為什麽不行。”
鍾時沐用力的搓了一把臉:“如果我戰術夠強,星光就不會死!”
從寧水分部被毀開始,他就一直處在失敗中,寧水分部被迫解散,丟了腺體樣本,發射室被毀,鍾均茂一次又一次的電話爆喝他的失敗。
他雖然臉上不在意,但負面情緒積壓了太久,鬱星光的犧牲的確成了壓倒他的最後一根稻草。
司舟掐住鍾時沐的雙肩:“星光是為了我們犧牲的,不是為你一個人犧牲的!現在整個CAP都在等著新的指揮官,你難道想更多的人像星光一樣犧牲。”
鍾時沐腦子裡空空一片:“我想靜一會。”
“想靜是吧。”司舟拎著鍾時沐的衣服拖到醫院樓外的水池,把鍾時沐的腦袋按進了涼水裡。
鍾時沐幾乎沒法反抗,司舟的手勁兒大的嚇人。
水裡咕嚕的冒了幾個泡泡,司舟提著鍾時沐的頭髮把人從冷水裡拎出來:“靜完了嗎。你連一點挫折和失敗都經受不住,憑什麽讓會長認可你!”
司舟恨恨的踹了一腳鐵柵欄,撞出金屬的嗡響:“他媽的,靜什麽靜,乾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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