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舟這次還真不是裝的。他嗆咳出眼淚不是因為酒精,而是反上來的玫瑰花香。
“我……”鍾時沐試圖解釋,冒了一個字,又把後面的話咽了回去。現在解釋他沒看見,多少有點沒說服力。
聶雪匆忙起身到司舟身邊,關心道:“怎麽回事?呀,怎麽起了風團。”
鍾時沐淡淡解釋:“他玫瑰花過敏。”
“快帶小簡去醫院看看,”聶雪責怪的看向鍾時沐,“小簡玫瑰過敏,你怎麽不多提醒我一下,我換種香型的酒,你這孩子,知道他過敏還給他倒酒,怎麽一點心都不長。”
“……”鍾時沐被訓的啞口無言,他以為司舟是在假客氣,誰知道他的真過敏。
再說了,他過敏自己不知道嗎?看見是玫瑰香型的酒還硬喝,為了裝聽話,什麽都豁得出去。
司舟好像全然沒看見鍾時沐的眼神,賢良淑德道:“伯母,鍾哥也是沒注意,您也別責怪他了,鍾哥平時還是很細心的。”
聶雪感動的歎了口氣,轉頭去訓鍾時沐:“你看看小簡,這時候還替你說話,你一點都不知道心疼他。”
鍾時沐瞧著一臉可憐的司舟,這個人剛才是喝了一杯龍舌蘭,不是一杯龍井綠吧?
聶雪催促著鍾時沐:“還不趕緊帶人家去醫院看看,別把過敏當小問題。”
“沒事的伯母,我……”
“小簡,你就別推脫了,這事兒也是我不對,你剛才說過敏,我就該多問一句,不應該太相信時沐,讓他照顧你。”聶雪很抱歉,“你看,中午這頓也沒讓你吃好,晚上我再跟阿姨重新做一桌款待你。”
聶雪給鍾時沐使了個眼色,鍾時沐起身套了外套,抬了抬下巴:“走吧,家裡沒有脫敏藥。”
司舟又跟聶雪道了聲抱歉,跟鍾時沐上車去醫院。
聶雪搖搖頭:“粗枝大葉的,多虧了雲簡脾氣好。我看時沐對雲簡,還真是不大一樣,要換了別人,別說帶去醫院,怕是早不耐煩了。”
一直沒發言的鍾均茂點了雪茄,鍾時沐對雲簡跟別人不一樣,這一點鍾均茂不置可否,但這個雲簡……除了腺體,他怎麽看都不像個omega。
鍾均茂:“你查過雲簡底細沒有。”
“查過了,挺乾淨的。”聶雪皺了皺眉,“你這個人,就是職業病太厲害,到處疑神疑鬼。小簡性格好,時沐也喜歡,我看挺好的。”
鍾均茂抽了口雪茄,雲簡不像鍾時沐,天生就有很好的肌肉素質,他要練成現在的體型,至少要五年以上的高強度負重訓練,付出別人一倍兩倍的努力。
如果是個普通的omega,對自己這麽狠幹什麽。
鍾均茂嘶了一口氣,不知想到什麽,眼裡沉了沉,緩緩吐出煙霧,大膽推測道:“你兒子不會是個同性戀吧。”
聶雪胸口像讓人錘了一下,瞪鍾均茂:“你越來越離譜了。一會兒說自己兒子性冷淡,一會說自己兒子同性戀。”
鍾均茂跟聶雪說話不像跟鍾時沐那樣中氣十足,弱聲的頂嘴:“我就是太了解他的熊樣……”
聶雪瞅了他一眼,不想搭理那個臭老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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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時沐帶司舟去醫院掛診,司舟注射了性別轉換劑,醫生不敢給他吃脫敏藥,隻開了一支外用的止癢藥膏,讓他回去塗一塗。
回家路上司舟就有點無精打采,喉嚨也紅腫脹痛,靠在副駕駛閉目養神。
“還好隻喝了一口,醫生說了,嚴重過敏會死人,你真不怕死。”鍾時沐聞著他身上一股玫瑰花釀的味道,就像是吸收不了的玫瑰香氛,變成體香溢了出來。
“不是你送我玫瑰花的時候了,好大個驚喜。”司舟抬起道眼縫,舊帳翻得嘩嘩響,“再說,我老公給我倒得酒,我能不喝嗎?”
鍾時沐一口氣悶住,從司舟的話音裡聽出咬牙切齒,他覺得司舟肯定是記了仇,不知道什麽時候就要狠咬他一口做報復。
司舟身上正難受,又沒吃脫敏藥,哼了聲懶得理他,繼續靠在車座上歇著。
一會功夫,司舟的過敏全發作了出來,臉上也起了風團。
小小一朵,在他左頰上,像是某種精致工藝的浮雕。
鍾時沐瞟了一眼。
過了半分鍾,又瞟了一眼……
司舟對目光很敏感,讓鍾時沐時不時的眼神盯得刺撓,皺眉睜眼:“不看路,看我幹什麽,我臉上有花?”
鍾時沐在心底罵娘,還真他媽有花。
靠,他盯著一個大男A的臉看什麽看,跟個變態一樣。鍾時沐控制著沒再去看司舟的側臉,開車回家。
桌上的飯菜聶雪跟鍾均茂都沒動過,一直等到司舟回來,幾個人兩點多才吃了午飯,聶雪催著鍾時沐跟司舟去休息。
“房間都換過新的床單被罩了,你跟小簡去休息一會,我去買龍蝦,晚上咱們再好好吃一頓。”聶雪拉著司舟的手上二樓,
“今天出現這樣的意外,伯母心裡很過意不去,今晚上你就別回去了,在我們家住一夜。你要樂意,住個十天半月,我們也歡迎。”
司舟還沒做什麽反應,鍾時沐驚道:“住?他住哪間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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