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大家在辦公室裡討論那張外網上的照片,這個男生也是在場的。雖然剛才他沒有仔細看阮知寧,但粗粗瞥的幾眼總覺得阮知寧的眉眼特別眼熟。
“我真的感覺在哪裡見過!”
眾人瞧他那麽認真,都給了他時間讓男生好好想想。結果他想了半天,最後憋了一句:“不記得了……好像確實沒見過。”
話音剛落腦袋上就挨了好幾下,大家都罵他浪費他們時間。而被討論的這兩人走出行政樓,賀斯揚用手指去碰阮知寧的手背,想問他冷不冷。阮知寧被嚇到,立刻走遠了一些。
“哥哥!我們在你學校呢!”
賀斯揚很無所謂地應了聲,看阮知寧比自己還要緊張,笑了笑安慰他:“以前你跟我一起來看十佳歌手的比賽,當時我們靠得那麽近,報告廳裡那麽多人也沒見你緊張。”
阮知寧回憶了一下當初的場景,想到自己那時候的心態是想盡快跟賀斯揚親近,所以也沒顧得上那麽多。如今他肯定不會是這個心態,看著賀斯揚的時候眼神擔憂:“我怕被哥哥的同學看見……”
賀斯揚自然理解阮知寧的意思,因此他也不再做一些親密的舉動,直到兩人上了車阮知寧才松了口氣。賀斯揚並沒有告訴阮知寧其實他根本不在意別人怎麽看他,可又擔心這樣的話會帶給阮知寧壓力。所以也就隨著阮知寧的意思,他想自己怎麽樣就怎麽樣。
倒數第三天,賀斯揚陪阮知寧一起去超市購置年貨。
一起同行的還有徐鳳英和蘇蓮紅,比起阮知寧的慌張賀斯揚倒比他淡定很多。他自稱是阮知寧的朋友,兩個長輩都認出來他是照片上那個帥小夥,對他特別熱情。
這個時候無論哪個超市都會有很多人,賀斯揚跟阮知寧沒有長輩們有經驗,老老實實地跟在她們身後給她們推購物車。
“奶奶說的照片是什麽?”
過道擁擠,阮知寧眼睛看著面前的貨架,反應了過來:“哦,就是我們上次去露營的照片。我給她洗出來了,她放進了相冊裡。”
“那平安符呢?”
來超市的路上是賀斯揚去接他們的,徐鳳英剛坐上車就注意到了車裡的平安符。她認出來了這個平安符,阮知寧之前的解釋是朋友不信這個,但它又無端端地出現在賀斯揚的車裡。
徐鳳英留了一個心眼,在他們下車賀斯揚停車的間隙趕緊問了阮知寧。阮知寧差點忘記了這茬事,趕緊找了個借口解釋。
“那孩子看起來就很有錢,”徐鳳英目光不安,“你可不要把本來要送給別人的東西送給他。”
“奶奶,我沒有,就是要送給他的。”阮知寧迅速給自己找補,“他說既然是我送的他就很想要,所以我就送給他了。”
眼下阮知寧聽到賀斯揚的問詢,非常驚訝:“哥哥怎麽知道?”
“奶奶坐在車裡眼睛都快黏在平安符上了。”賀斯揚失笑道,“我想不知道都難。”
於是阮知寧便跟賀斯揚解釋了一下,兩人還沒說幾句不遠處的徐鳳英就喊了阮知寧的名字。阮知寧很重地應了一聲,拉著賀斯揚朝前面走。
四周人來人往全是人,阮知寧推著車走了幾步就發現身旁的賀斯揚不見了。他轉過頭,看見賀斯揚被別人的購物車堵在了原地。阮知寧站在那裡等了片刻,賀斯揚才艱難地走到自己面前。
鬼使神差的,在兩人繼續往前走時阮知寧抓住了賀斯揚的手。這是一個牽手的動作,賀斯揚有些詫異地抬起眼睛,阮知寧被旁邊的人撞了一下,手卻緊緊抓著賀斯揚。
他用力把賀斯揚拉到自己身邊,語氣意外得堅定:“哥哥,人好多……你不要走丟了。”
倒數第二天,阮知寧在賀斯揚家看他收拾行李。
其實要收拾的東西壓根就沒有多少,阮知寧坐在臥室的地板上看賀斯揚收拾了一會兒,最後行李箱裡也只有一些像電腦充電器這樣的電子設備。
臨走前的最後一個晚上,賀斯揚跟阮知寧看完電影,住進了附近的一個酒店。
奢華的頂層套房,一整個牆面的落地窗。從這裡俯瞰能望見整個A市的夜景,夜晚的光亮湧進眼睛,這個城市看起來華麗又絢爛。
阮知寧後背貼著冰冷的牆面,身前是滾燙的胸膛。微弱的低吟從唇間溢出來,賀斯揚低啞的嗓音在耳畔響起,溫柔地蠱惑著阮知寧轉頭。
過高的樓層在一瞬間會產生失重感,阮知寧的視線卻定格在眼前漆黑的玻璃窗面上。
——上面映照著一張臉,朦朦朧朧的,懵懂茫然,卻在情欲的襯托下變得格外生動。阮知寧眨了眨眼睛,垂下眸子,看見了窗面上交疊在一起的身軀。
後知後覺的羞恥感侵襲上來,強烈的刺激令阮知寧指尖都發麻。心臟在逼仄的胸膛裡瘋狂跳動,阮知寧控制不住地發抖,一低頭狠狠咬住了賀斯揚緊繃的肩膀。
昏沉的腦袋在此刻辨別出了賀斯揚的聲音,疼痛興奮大腦,賀斯揚揉了揉阮知寧的腰,貼在他耳邊清晰地咬字:“寶寶,別咬得那麽緊。”
齒間已經彌漫出淡淡的血腥味,恍惚間阮知寧似乎是聽見了一聲笑。他抵在賀斯揚的頸側,向來反應慢半拍的阮知寧難得機靈了一回。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