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母手裡拎著那袋早就洗好的水果往沈思博手裡塞:
“說了帶著路上吃,你不吃景桉還吃呢!”
沈思博把沈母地手又推回去,拖著嗓子說:
“媽,車上不讓吃東西的。你留著跟我爸吃吧。”
沈母蹙起眉頭,陽光下臉上的皺紋愈發明顯:“不讓吃你們不會悄悄吃?”
沈思博無奈地蓋著臉笑:“媽你自己聽聽你說的是什麽話……”
周景桉看不下去,心裡酸酸脹脹;伸出手乖乖接過沈母手中的那袋水果:
“我們到了再吃就行了,謝謝阿姨。”
沈母立馬笑起來,說還是景桉乖,從小就聽話。
沈思博轉過臉來,滿眼複雜地看了一眼周景桉;不過什麽都沒說,只是把那袋明顯挺沉的水果拿過來自己拎了。
沈思博和周景桉這次回來,滿打滿算也就待了一周;這一周大部分時間沈父沈母都在忙工作室的工作,一天也見不到兩個孩子幾次。
也就是到的那一天一起吃了頓飯,臨走的前一天一起吃了火鍋;好容易忙過了這一段,沈思博和周景桉卻忽然就要走了。
沈父和沈母平時都挺健談的,但今天的話都不多。無非就是提醒一下兩人要照顧好自己,沈思博和周景桉答應過,便又冷了場。
直到車開到了,沈思博把兩人的箱子都放好,直起身來的時候,沈父忽然問:
“下次什麽時候回來啊?”
“國慶假期吧。”沈思博回答。
沈父又接著問:“能待七天嗎?”
沈思博沉吟了一下,快速地掃了眼周景桉的方向,說:
“有點難,我盡量吧。”
兩人上車之後,選了來時同樣的位置坐下。周景桉靠窗,沈思博靠過道。
上車後,沈思博欠身到窗邊跟沈父沈母笑著揮了揮手,就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周景桉則是一直透過車窗望出去,在車開動之後也望著。直到身後兩點身影越來越遠,越縮越小,在最終在一個轉彎之後徹底消失不見。
周景桉覺得人好奇怪,想在車馬霓虹的喧囂中打拚出自己的歸屬感;回到屬於自己的家鄉時,卻匆忙得隻像旅行度假。
何為遊子?願者上鉤爾。
作者有話說:
今天開始日更,不出意外的話日更到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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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慢慢別(下)
上了高速以後車變得平穩了許多,周景桉也漸漸理智起來,看清楚了目前面臨的問題,開始尋找解決辦法。
周景桉聯系了好幾個教齡比較久的,和教務處接觸比較多的老師,挨個問過去這有可能是什麽原因。經過初步的篩選排查,周景桉很快就有了大致的猜想。
周景桉仍舊像來時那樣,習慣性地伏低身體,縮在座椅靠背後面跟沈思博小聲講話。
周景桉知道,教高數課的時候,老師們普遍評分都比較低。
很多學生會在課堂教學效果、新穎性、實用性這裡打低分;因為對部分學生來說,高等數學學起來就是很吃力,高數成績比其他科目低那麽多,難免不忿。
但是周景桉收到的評教分數細則裡,他甚至在儀容儀表和課堂作業上都拿了低分。
很多同事都指明或者暗示,這大概是班裡幾個成績低或者沒通過的學生商量好了,故意打低分。
尤其是重修的畢業班學生,如果這一次還過不了的話畢業都會受影響;所以更會抱著魚死網破,誰都別想好過的想法。
沈思博聽著直心寒,眉目間滿是憂慮:
“要真是這樣,他們沒法順利畢業;什麽都不怕,會不會乾點兒什麽更過分的事情找你麻煩啊?”
周景桉被這麽一說,也有點不確定了:
“不會……吧。”
沈思博輕輕蹙起眉心:“你知道哪些是畢業班沒過的人嗎?要不要先心裡有個數?”
周景桉想了想,重新拿起手機翻閱:
“手機登不了教務系統,但他們應該給我發過郵件求情……”
可是周景桉的郵箱裡郵件太多,系裡和教務上的通知、問題目的、問教學計劃的,還有各種不知道哪裡來的垃圾郵件……
周景桉翻了好久也沒翻到,反而開始暈車;閉著眼睛靠著身後的椅子背,大口大口地深呼吸。
沈思博見狀,把周景桉的頭輕輕按在自己的肩膀上,從他手裡拿過手機:
“我幫你找吧,就這一個郵箱嗎?”
周景桉雙眼緊閉,雙唇緊鎖;忍著胃裡翻江倒海的惡心不適,在沈思博肩膀上點著頭“嗯”了一聲。
可能是因為車裡的柑橘調車載香水,也可能因為沈思博的肩膀;周景桉沒過多久,竟然就以這個幾乎垂直的姿勢睡著了。
直到傍晚,太陽西沉;陽光從轎車正前方的窗戶照進來,周景桉被熱醒了。
睜開眼睛時,眼前是一隻手——沈思博在安安靜靜地幫他擋光。
周景桉的心瞬間像冰激凌一樣,被車裡的陽光暖化了。
周景桉抬手抓住了那隻擋在他眼前的手,也沒成功調整成十指相扣的姿勢,就這樣亂七八糟地拉到自己嘴邊,閉上眼睛長長地印了一個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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