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思博不由納罕,語氣中滿是不可置信:“幹嘛啊?難不成你怕我吃了你嗎?”
周景桉沒被沈思博的玩笑逗笑,他反而一臉近乎肅穆的表情,抬起臉來對上沈思博的目光:
“沈思博,我是說真的。如果你覺得心裡不舒服,一點點不舒服都行,我隨時可以去住客房的。”
沈思博直接笑了出來,脫口問道:“我為什麽會不舒服?我倆不都……”
認識這麽多年了嗎?
後半句話沒說出來,沈思博自己就想明白周景桉在擔心什麽了。
周景桉整個人仍舊肉眼可見地緊張著,一雙黑亮的眼睛不安地眨著,神色複雜地看向沈思博。
沈思博心中不由“咯噔”了一下。他也從沒想過,在沒有施加任何壓力的情況下,單單只是被男人喜歡這件事,就已經會給周景桉帶來不小的困擾了。
沈思博一時間有點沒頭緒,對自己想要做的事又沒有那麽確定了。
只是周景桉還在忐忑,沈思博便不再繼續思考下去。
沈思博從椅子上起身,一屁股重重地坐在了周景桉身側;伸出一隻手,像撫摸自己最熟悉的寵物小狗一樣,一點兒不客氣地在周景桉頭髮上一通亂揉:
“瘋了吧你!擔心這種事……”
第5章 慢慢跑
大致安頓好之後,沈思博才帶著周景桉大致看了一下自己的新家。
沈思博家的新房子是一棟三層的小樓,外面刷了某種特製的肌理漆,看上去就像是整面的白色石牆鑿出來的房子一樣。
一層是會客廳、廚房和餐廳;沈思博父母的房間也在一層。二層是書房和沈思博的房間,還有一間朝向不太好的客房。三層其實不算是一層,只是個閣樓,用來堆一些雜物。
家裡有兩個洗手間,一個在一層,沈思博父母房間的隔壁,家裡偶爾來客人的時候會用。考慮到沈思博已經長大,回家的時候還下樓用浴室可能不方便,所以在二層沈思博的房間裡也設了一個浴室。
不過周景桉最感興趣的,還是沈思博家裡的小院子。
這個小院子並不是直接設在房門前面,臨著道路的地方的;而是設在了整個建築的後面,還用一些綠植和牆體做了些遮掩,就連小徑也是鵝卵石鋪成的,整個空間就像個秘密花園。
只是院子裡沒有種花——沈父沈母都不太有時間照顧太嬌嫩的植物,所以只是鋪了一層草皮,從不知道什麽地方移栽來了一棵小槐樹。
不過即便這樣,滿眼的綠意也早已足夠讓人心曠神怡。
除此之外,院子裡還有一個小矮桌,有時沈父沈母會在這邊乘涼吹風。矮桌的另一邊則是一架秋千,座位就是兩個木板和栓木板的麻繩,古樸而簡易。
周景桉看到以後,兩隻眼睛都亮了起來,滿臉欣喜,快步走過去坐在了其中一個木板上。沈思博也跟過去,在另一個木板上坐下了。
“為什麽會建秋千呢?”周景桉一邊小幅度地前後晃著,一邊扭頭去看沈思博。
沈思博坐秋千和坐凳子沒有什麽區別,兩隻腳實實地踩在地上,胳膊肘撐著膝蓋,整個人異常地穩定:
“因為我媽說,小時候我很喜歡蕩秋千。”
周景桉想了一下,臉上綻出了一個無比燦爛的笑,說:“好像還真是這樣。”
沈思博無奈地垂頭低笑:“我都不太記得了,不過我媽挺喜歡蕩秋千的,她直到現在都喜歡。”
周景桉在秋千上微微仰起頭,看著天邊不知道什麽地方,悠悠然道:
“我記得的,當時我們在同一所小學,你因為年級比我低,所以放學比較早。學校門口就有個小廣場,裡面有一架秋千。有一天我放學的時候,就看到你一個人,站在秋千中間,把下面的兩個塑膠坐墊都抱在胳膊裡。”
沈思博擰了擰眉頭:“我就……站在中間?真的嗎?我為什麽不上去玩兒”
周景桉偏了偏目光,看著沈思博微微笑了一下,又重新仰起頭,說:
“真的,你當時看到我了,大喊著我的名字要我過去。我過去之後,你就把手裡一個坐墊給我說:‘景桉哥哥,我幫你排隊了!’,然後就非要我跟你一起蕩秋千。其他在旁邊等位子的小孩都傻眼了。”
“真的嗎……”沈思博還是不太記得起來:“其他小孩沒哭沒鬧嗎?還有,我真叫過你‘景桉哥哥’嗎?你編的吧?”
周景桉沒理睬沈思博的質疑,一邊搖頭一邊歎氣:
“唉……當時所有小孩都在看我,可能覺得我是你拉來鎮場子的吧。我勸你走,你死活都不走,非要我陪你蕩秋千;後來我實在勸不動了,就想著乾脆速戰速決,就這樣,你也玩了好久才肯走。”
周景桉說著,重新看向沈思博的眼睛,也不再坐著來回晃了:
“哎,沈思博,你是不是有點過於無趣了?你是怎麽能坐在秋千上還一動不動的?”
沈思博下意識地白了周景桉一眼:
“拜托,你想這樣還不一定做得到的好吧?這很煉核心肌群的,你試試?”說著,沈思博就抓著周景桉的秋千繩,企圖讓他停下來。
周景桉一把拍開了沈思博的手,湊近了沈思博的臉,眼睛忽閃忽閃地說: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