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叢轍的公司和岑家達成合作,公司上下都從之前壓抑的氣氛中解脫出來,還特此組織了一次聚餐。雖然荊叢轍沒到場,曲笙也沒去。
舒梓媛讚同地點點頭:“還不算太笨。”說完又話鋒一轉,“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最近總是神神秘秘的。”
“哪有。”曲笙下意識反駁,黃昏的余暉落在兩人腳底下,把影子拉得細長,腳踏在柏油路上,樹蔭跟著風在腳下晃,他低頭,小孩似的踩自己的影子,忽然改變主意,“你要染什麽顏色,參考一下,沒準我也染。”
荊叢轍的電話打到第三遍,曲笙第三次按斷電話,站在門前輸入密碼轉動門把。
“我馬上就到家,你催我幹什麽?”曲笙換下鞋子,抱怨似的講話,頭髮還是自然的黑色,到底沒有跟舒梓媛一塊作孽。
“你也沒有回我的消息。”荊叢轍指出。
“……那是因為我快到家了啊。”曲笙一邊說一邊往客廳走,給自己接了一杯熱水,唇抿到杯緣,把自己燙得呲牙咧嘴。
荊叢轍走過去,將盛著滾燙熱水的馬克杯放置到一旁,捏住他燙得發紅的下唇看了看,眉微微蹙著,“走神什麽,這麽不小心?”
“肚子疼,想喝熱水。”曲笙隨便扯了個謊,在心裡設想要怎麽把舒梓媛交代給自己的任務說出口。
他不認為自己能在荊叢轍這裡得到什麽有用的信息,整個人蔫蔫的。
荊叢轍又給他調了一杯溫度適中的水,他忍著唇內的火辣咕嘟咕嘟咽下去。男人的手掌按在他的肚子上輕輕揉,“吃壞東西了?”
“沒有。”曲笙有些煩,想要荊叢轍不要揉自己了,“其實是我亂說的。”
荊叢轍沒有放開他,還是一下下轉著圈地揉他。
曲笙被揉得身體跟著晃,終於伸出手製止,一抬頭對上荊叢轍那張英俊的臉,覺得煩惱也能暫時壓一壓,於是揚頭主動吻過去,舌尖描摹男人的唇縫,試探著吻深了,像荊叢轍每次吻自己那樣。
荊叢轍任由他主導,眼底的神色不明,上手揉捏曲笙的耳垂。
最近他們常常做,從荊叢轍的房間到曲笙的房間,還在落地窗巨大的健身房。曲笙好像習慣了荊叢轍在這種事上的粗野,第一次的溫柔是假的,是演給他的,要他沉淪又惦記。荊叢轍連這種事都要算計,曲笙沒轍,有時候恨恨抓住荊叢轍的頭髮,好奇他想這麽多事情頭髮都不掉的嗎,還這麽茂密,根根分明的,粗糙地扎著他的掌心。
“你那兒有什麽和岑魚有關的消息嗎?什麽都行,我們一直聯系不上他。”
唇分後曲笙喘息著問道。
荊叢轍沒有回答,反而把他圈緊了抵在茶台邊緣,手掌攔在他腰間,避免他磕在邊緣處。
等了一會兒,意料之中的沒有應答,曲笙語氣隨意:“不知道就算了。”
“他被關起來了。”荊叢轍說。
曲笙睜大眼睛,“你在跟我開玩笑嗎?”
荊叢轍的神色如常,曲笙卻有點站不住了,“草……真的啊?”
又說髒話了,他直接拍在自己嘴巴上,力道沒控制好,發出一聲脆響。
荊叢轍看著他,曲笙同樣也在看他,頗為不自在,“怎麽了……我這叫自覺,我不打你也要打,還不如我自己來。”
荊叢轍對此沒有什麽表示,曲笙以為這件事就過去了,繼續問:“你確定嗎?怎麽會,他家裡不是還有他大姐和二哥,都這樣了還不行?”
“不行什麽?”
曲笙面露糾結,“……就是傳宗接代什麽的,他家裡人這麽古板?”
“與這個無關,是他太張揚,為了一個男人把不少人得罪了。”荊叢轍冷靜做出評判。
曲笙對這番話顯然很敏感,站立不安,荊叢轍以為他不信自己,“還想知道什麽,一並問了,我知道的也不多,洛宥更喜歡打聽這些八卦。”
聽到洛宥的名字,曲笙的眼睛往別處轉了轉。
荊叢轍似乎猜到他心中所想,“問我就夠了,他知道的不比我多。”
“可你剛剛還說……”
“現在是我和岑嘉銳碰面的機會更多。”荊叢轍垂下眼,要曲笙盯著自己看,“你只要討好我就夠了。”
“討好”這個詞用得不夠好,不像荊叢轍的作風,果然他說完便抿住唇,大概為了掩蓋自己的失言,輕緩叫道:“笙笙。”
曲笙“唔”了一聲,不怎麽在意,“那你知道他被關在哪裡了嗎?”
荊叢轍久久無言。
曲笙狀似自言自語,“或許宥哥知道?”
荊叢轍直接說出一個地址,竟是出了中心區遠在環外的一處住宅。
“不能肯定,但那處是岑家舊址,隱秘性好很合適藏人。”荊叢轍一口氣說完,低下頭像是等待什麽,曲笙反應過來他可能真的在向自己討要好處。
好吧。
曲笙心想,好吧,自己也不吃虧,全當佔便宜了。
他在荊叢轍嘴邊落下一吻,喝過水的嘴巴潤潤的,細細碎碎地往下移,在喉結下方咬上一個口水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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