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還是點開微博,看了一眼那個所謂的周年宣發——Echo的官博弄了個詞條,前前後後發了不少他們拍東西的花絮,這兩天話題已經刷爆了,粉絲評論無非就那麽幾類,說成團那麽多年關系好的,誇他們隨便哪個好看的,還有幾個嗑CP的。
用向蝶的話說,那幫人連過世CP都嗑得下去,大概活在夢裡。
他以前對這些東西也沒什麽所謂,覺得身正不怕影子斜,該避的嫌也都避了,接下來粉絲要怎麽想,也就不在他能控制的范圍內了,偶爾想起擔心,也是怕許觀玨那邊有意見,傳緋聞影響他那個完美男友人設。
然而現在知道了緋聞的源頭,他再看到這些說他們關系好的,哪怕只是誇隊友情,都隻覺得異常惡心。
他隨手翻了幾頁,覺得中午喝的藥都快反上來了,還是歎了口氣,把工作機放到了一邊,下床去飄窗上找他私下用的手機。
那隻手機這幾天一直在余煦手裡,余煦知道密碼,大概也打開看過。
他倒是沒什麽所謂,反正私下生活一片空白,大部分內容都和余煦有關,通訊錄裡都沒幾個聯系人,看就看了,就當滿足小孩那點兒不明說的掌控欲。
唯一一個需要他親自解鎖的文檔放在備忘錄裡,是這段時間裡他陸陸續續收集的、許觀玨私生活混亂的證據。
那天生日宴上左擁右抱的照片,私聯媒體散播緋聞的證據,和名導續攤的開房記錄……東西倒是挺多的,真真假假有虛有實,但已經足夠讓許觀玨聲名狼藉了。
然而他看著照片和錄音文件,沉默良久,心情還是有些複雜。
等到余煦再打開房門,就看見他坐在窗台上,低著頭,隻穿了件寬松的襯衫,側影清瘦又單薄,快要被紗簾濾進的天光淹沒。
房間裡的暖氣其實很足,然而余煦看到他單薄到透光的衣擺,第一反應但還是怕他冷,走過去給他披了件外套,就順勢把人摟進了懷裡。
余昧沒有拒絕,肩膀似乎僵了僵,又漸漸放松下來,最後靠進他懷裡,任由他接過自己的手機放到一旁,也沒有說話。
“在想什麽,”余煦給他喂了顆葡萄,輕聲問,“心情不好嗎?”
余昧不置可否,只是抬頭看向他,道:“你看見這幾天的宣傳了嗎?”
他的瞳色偏淺,病裡蒙上一層淡淡的水光,卻還是透亮的,讓人一時分不清內裡的情緒只是病意,還是真的悵然若失。
“看了,”余煦對上他的視線,實話實說,“說的一套做的一套,挺惡心的。”
余昧看著他的表情,知道他大概看過自己和向蝶的聊天記錄了,反而松了口氣,也省了解釋的口舌,沒頭沒尾地說:“他們都說Echo走到今天有多不容易,我和他的隊友情有多可貴,這樣那樣的話——我有時候會想,好歹隊友一場,如果我這時候報復他們,和那些人又有什麽兩樣……”
他一頓,自嘲似的扯了扯嘴角,看向窗外,繼續道:“阿勉,我以為那麽多年下來,我應該早麻木了,不該有什麽愛恨了,可是那天我知道合同被他們動過的時候,我的第一反應居然還是恨,想讓他們付出代價——他們都說我脾氣好,好像怎麽都不會生氣,菩薩似的,可你現在看到我這副樣子,是不是很卑劣,也不能免俗……”
他也說不清自己想要個什麽樣的答案,只是有些找不到出口——他其實無所謂別人怎麽評價他,也不介意做個壞人。
卻唯獨怕有朝一日,這句話從余煦嘴裡說出來,而他已經沒有退路。
第74章 余地
“可你現在看到我這副樣子,是不是很卑劣,也不能免俗……”
大概因為生病,他的嗓音罕見地有些啞,也沒那麽動聽,褪去了那層頂流歌手的光環,居然帶上些許脆弱的迷茫感,像站在路口迷失方向的小孩子,求助似的。
余煦看著他低垂的眼睫,沉默片刻,不答反問:“那你想怎麽報復他們?”
他的衛衣口袋旁有一串掛繩似的裝飾,似乎是Echo某次演唱會的周邊。
余昧隨手擺弄著那根黑色布條,看著上面熟悉的“Echo”字樣,歎了口氣,“其實還沒想好——我手上有他私生活不檢點的證據,包養情人之類的,爆出去也足夠他身敗名裂了,說實話,這就是他們一開始給我安排的下場,可惜我對這些東西沒興趣,沒能遂他們的願……”
“他前兩年潛過一個小偶像——可能也不止一個,只是其中一個被我們找到了,也答應出來作證,前提是我們確定能扳倒許觀玨,”說到這裡他扯了扯嘴角,像在自嘲,“能不能扳倒還另說,我只是在想,手上拿著這些證據,其實也足夠用來威脅他們放我退圈了,好歹是十幾年的隊友,到頭來還要撕破臉,是不是做得太過了……”
余煦握住他冰涼的手,攏在手心裡輕輕揉弄,沒有給出什麽評價,只是文不對題地問:“哥哥,你知道如果換了我,我會怎麽報復他們嗎?”
“如果我們沒結婚,我做的事情也不會給你帶來任何輿論影響的話,我會想方設法弄死他的。”他垂眼看著余昧,語氣居然很認真,“聽起來有點幼稚對不對,但這些天裡我弄到了他所有的行程信息,他私下的住址,常去的酒店,每個月的最後一天會固定去哪裡找誰體檢做髮型——說到底他也只是個人,血肉之軀,也不會一直帶著保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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