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不符合那個Echo周年曲需要的曲風,但這一段可塑性很強,放進X2.0裡也未嘗不可。
他想了想,還是截取出一段錄音發給了向蝶,打算先問問公司那邊。
發完才注意到有幾條未讀消息,是余煦發來的,匯報自己到哪了和誰在一起,還給他發了張KTV的照片。
挺乖的,還知道報備行程。
余昧撐著下巴,一條一條地看完那些消息,忍不住彎起嘴角,回了句讓他自己玩,不用什麽都報備一聲。
想了想又補上一句:回來之前記得說。
那邊回得很快,說晚飯之前大概能回來,後面跟著個橙色柴犬的表情包,頭頂冒愛心。
可能是被這個莫名其妙的表情包激發了靈感,寫第二首歌的時候余昧甚至沒怎麽刻意去回憶,就彈出了一段很流暢的曲調。
和他寫那首《痕跡》的感覺有點像,整個過程都很隨意,甚至沒去考慮什麽舞台效果,只是單純地憑感覺寫。
曲風也相像,罕見地輕松,又帶了些許纏綿的曖昧感,大概因為寫這首歌時他的腦海裡只有一個具象的場景,是那天教余煦插花,月季的影子投在黃昏裡,花枝也是曖昧的。
定下曲調又填了詞,修修改改地弄完,日色也確實到了黃昏——五點過半,平時這時候他應該還在工作,或是在廚房看余煦做飯。
他看了一眼時間,剛想問問余煦是不是快回來了,就看見屏幕上跳出一條消息。
“哥哥,他們說想再一起吃個晚飯,已經訂好包廂了,我可以去嗎?”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真是監護人——余昧笑了笑,倒也不介意這個,回了句“好”。
“那你記得吃飯,”余煦似乎更像監護人,很不放心似的,又發了條語音來提醒他,“冰箱裡有餛飩和水餃,水開下鍋煮到浮起來就能吃了,應該也有面,上次教過你陽春面怎麽做的,還記得嗎——但是別用刀,切到手就麻煩了,煮東西的時候也要當心,別燙到……”
說著說著就被打斷了,似乎是他的同學來催他出發,盤問似的調侃他在給誰發語音,那麽貼心。
余昧想象了一下他被調侃之後的反應,心情就好了幾分,也沒再佔用他的時間,回了句“知道了”,便下了樓。
小蘑倒是睡醒了,可能是聽見有吉他的“噪音”,才沒像平時一樣上樓來黏他——一看見他卻又湊上來,亦步亦趨地跟著,像個巨型的長毛掛件。
於是他先給貓添了飯,才去廚房研究自己的夥食。
余煦不在,廚房似乎也變空許多,沒了平時那股溫暖的煙火氣。
他煮了面,又按照記憶裡余煦教他的方法調了湯底,等面煮熟的時間裡電話響了,是向蝶打來的。
“余老師,那兩首歌公司那邊聽過了,”向蝶說話還是一如既往地直入主題,“說是可以,但第一首更適合當紀念曲,說是讓你往Echo過去十二年有多艱辛多坎坷那個方向寫,再改改……第二首就保持這樣,粉絲喜歡的戀愛小甜歌,冬日戀曲嘛。”
和他想象中不太一樣——他垂著眼研究那把上海青用不用切,一邊隨口問了一句:“怎麽換順序了?”
“他們說,第二首太像情歌了,要是當成紀念曲,容易被人誤解你和許觀玨……”向蝶意有所指地頓了頓,又道,“不過說實話,祖宗,你這兩首歌確實和以前不太一樣,我聽的時候都愣了一下。”
以前要報許觀玨的恩,寫歌也得考慮他,現在沒了這層顧慮,不一樣也很正常。
“怎麽不一樣?”余昧拿著菜刀比劃了一下,還是決定順著余煦的意思,小青菜掰一掰就下鍋。
“嗯……感覺沒那麽按公司要求的來了,好像還……變甜了?”向蝶清了清嗓子,大概自己也覺得這麽說有點奇怪,“我也說不清,反正同樣是情歌,你以前寫的那些就沒有這種感覺。”
“是嗎。”余昧不置可否,用筷子尖挑起一根面,觀察了幾秒,又低頭嘗了嘗,覺得大概已經熟了,就關火撈起來,一邊語氣平常地問,“對了,煎雞蛋是要放油嗎?”
向蝶:?
“你在做飯?”她難以置信地確認了一遍,“你自己做?”
“煮麵而已,以前也煮過。”煎雞蛋倒是第一次。
向蝶沉默了幾秒,還是沒回答他的問題:“你家小朋友呢?”
“他出去玩了,”余昧將調料架上的幾個瓶子逐個拿起來看了一遍,“橄欖油可以嗎?”
向蝶聽著他提到余煦時話裡淡淡的笑意,算是明白為什麽這次的歌那麽甜了——也不知道那位余煦小朋友有什麽魔力,能讓木頭開花。
“……可以,普通的花生油也可以,但你小心一點,別被油濺到,實在不行就點外賣吧,別折騰自己——那沒什麽別的事,我就先掛了。”
余昧“嗯”了一聲,把手機放到一旁,開始回憶平時余煦煎蛋的過程。
應該挺簡單的,倒油,磕雞蛋,等幾分鍾再翻面。
然而掀開鍋蓋時他還是歎了口氣,有些懷念余煦在時他隻負責等開飯的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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