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結束的時候,其中一個青年好像是Echo的粉絲,特意留下來,有些靦腆地問能不能要個簽名,簽手上就好。
他看著對方攤開的手心,不知道現在的年輕人都是什麽癖好,猶豫了一下,還是道:“簽在紙上吧,把歌詞本給我。”
結束已經是三點多了,也過了午飯的時間,他回到自己的休息室,找了點之前留在這裡的東西吃,打算隨便湊合一餐。
然而還沒等拆開包裝袋,手機又響了幾聲——是余煦發的消息。
他愣了一下,微妙地有種做壞事被抓包的心虛感,卻還是先拆了包裝,拿出一塊餅乾放進嘴裡,才去騰出手去看消息。
余煦說自己下課了,問他忙完了嗎,晚上會不會回家吃飯。
向蝶那邊幫他聯系了錄音師,說是讓他四點之後過去,如果一切順利,大概六點前就能收工。
他想了想,回復道:嗯,還要錄首歌,錄完就回去了。
屏幕上很快跳出一句“現在有空嗎”——後面跟著個表情包,是余煦經常用的那個黃色柴犬系列,捧著臉對他笑。
每次余煦這麽問他,大概就是想打電話了。
這個小朋友似乎對打電話格外情有獨鍾,明明現在科技發達,有什麽事都能在微信上說,卻還是像小時候一樣,堅持用原始的方式聯系他。
聽到他說話才安心似的,有點黏。
余昧看了一眼時間,距離四點還有一會,就找出耳機戴上,給他打了個電話。
第60章 禮物
秒接。
余煦在電話那頭拖著聲音叫了聲“哥哥”,懶洋洋的,明明看不見,余昧卻無端聯想出了他攤在沙發上伸懶腰、百無聊賴地等自己消息的模樣。
電話裡沒什麽雜音,於是他問:“到家了?”
“嗯,剛到,”余煦扯了個抱枕塞進懷裡,看著茶幾上他留下的花,聲音又變得有點黏,撒嬌似的,“有點想你了——最近回家都能看到你,今天突然看不到,好不習慣。”
余昧慢吞吞地吃著牛奶餅乾,聞言就笑了笑,用哄寵物那套哄他:“很快就回去了,乖。”
余煦“嗯”了一聲,很隨便地被他哄好了,話裡又帶上笑意:“今天在忙什麽,午飯吃了嗎?”
“在公司隨便吃了一點,”余昧看了一眼手裡的餅乾,面不改色地說,“剛才給新人上課,看了看他們寫的歌,也不忙。”
余煦捕捉到他話裡的關鍵詞,坐起來:“新人?”
“嗯,公司新簽的年輕人,有幾個好像已經出道了,”余昧道,“跟你差不多大。”
他明明也沒說什麽,然而余煦聽著聽著,卻自顧自想象出一群閃閃發亮的小明星圍著他有說有笑的情景,忍不住抿了抿唇,有點醋。
還跟他差不多大,四舍五入不就是余昧喜歡的那一款……
聽他半天沒開口,余昧好像意識到了什麽,也不說破,就故意順著話茬往下逗他:“對了,其中還有一個問我要簽名,也讓我簽在他手上……”
余煦扯著抱枕的邊角,明知道他是故意的,卻還是不受控制地往裡跳:“那你簽了嗎?”
逗小孩吃醋挺好玩的,尤其是余煦這種平時很聽他話的“小孩子”,偶爾這麽逗一逗,就像小狗似的想呲牙,又怕真的扎到他,只能攤著肚皮嗚嗚叫,生一點毫無殺傷力的悶氣。
余昧忍不住彎起嘴角,反問道:“簽了會怎麽樣?”
“……不會怎麽樣,”反正他也只是芸芸粉絲中的一個,哪能左右偶像要給誰簽名——余煦想著想著,居然真的有點失落起來,聲音也低了幾分,“反正你要是真的像答應我一樣答應他,那我就……不給你做晚飯了。”
想了想又覺得不行,他好不容易把人喂回來一點,總不能真讓他餓著——於是又低低地改口:“不做你愛吃的了。”
余昧聽得心軟,還是決定不逗他了,笑了笑,道:“是給他簽名了,不過是簽在紙上——介意嗎?介意的話晚上回去再給你個專屬的,這次想簽在哪裡?”
他的聲音本來就好聽,被電波過濾得愈發溫柔,這樣帶著笑意傳過來,就像是貼在人耳邊說話。
話的內容也意有所指,像什麽曖昧的暗示。
余煦才松了口氣,聽到後半句,又開始想象他給自己簽名的場景,想著想著耳朵就開始發燙,輕輕叫了聲哥。
他是想過的,等以後確認關系,要讓余昧在他心口簽個名,最好能再照模照樣地刻成紋身,永遠都不會消退。
但那畢竟是“以後”的事,突然被余昧這麽毫無征兆地提前到“今晚”,他就有些慌了。
兩邊都微妙地安靜下來,氣氛就變得有些曖昧,余昧也不說話,好像知道這個話題聊不下去,索性等著他先開口。
沉默幾秒,他還是先敗下陣來,開始逐字撿回之前放的“狠話”,乖乖問余昧晚上想吃什麽。
“也沒什麽特別想吃的,”余昧把餅乾放到一旁,換了個坐姿,靠進沙發裡,聲音也變得有些懶,“前天那個豆腐湯挺好喝的,其他的你看著弄吧。”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