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陽險些被門夾到,又伸手進來強行把門縫掰開了,跟他確認:“配偶,你確定?”
余昧點了點頭。
“……那我不幫你公關了,你自己找個機會澄清一下,”關陽微妙地頓了一下,又補上一句,“我不管你們是不是假結婚啊,睡一張床注意節製,別影響演出。”
余昧懶得給反應,面無表情地把門關上了。爻殀、
轉過頭才發現余煦已經醒了,抱著個枕頭,眼神也不太清醒,一對上他的目光又慌裡慌張地別開,估計是被那句注意節製弄害羞了。
他沒帶換洗的衣服來,只能穿余昧的,骨架又比余昧寬一些,穿不了大明星修身的常服,最後套了一件寬松的套頭衛衣,袖子還嫌短。
那件衣服外層的布料有一層粗絨,穿在他身上被撐開了點兒,讓他整個人看起來像隻毛茸茸的熊。
頭髮也睡得翹起來,蓬松微卷,毫無防備的樣子,看著手感很好。
余昧路過他,沒忍住上手揉了兩把,就被這隻毛茸茸的小動物中途截住了,抱著他的腰撒嬌似的蹭。
“他來找你幹嘛……”他沒聽到前半段,不知道關陽在“注意節製”之前還說了什麽。
“沒什麽,”余昧隨手順著他的頭髮,突然覺得酒店的洗發水也沒那麽難聞了,“昨天進來的時候被拍了。”
余煦還困得厲害,蹭著他的衣服醒了一會兒盹,才理解他說了什麽,猛地坐直了,緊張道:“被拍了?那怎麽辦,他們……”
“你緊張什麽?”余昧拍了一下他不太清醒的腦袋,“你和我是公開結婚,合法配偶,住一間房在外界看來都很正常……而且沒拍到正臉,熱搜都不會上的,放心吧。”
余煦的理智好像才回籠,這次是真的聽懂了,松了口氣——沒過多久又不放心起來:“哥哥,我這樣過來,是不是挺給你添麻煩的?”
余昧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有什麽麻煩的?”
余煦被他問住了,也說不出來具體哪裡麻煩——他就是覺得余昧性格低調,一向不喜歡被卷入話題,巡演期間又應該專注本職工作,現在多了一個他,就像給狗仔提供了一個隱形話題,雖然不是什麽劣跡,但也挺麻煩的。
被普通人秀恩愛還嫌煩呢,何況是看著自己正主演唱會期間和家屬膩歪。
但他們的關系又確實連秀恩愛都算不上,充其量是主人收留偷跑出來的寵物。
他還是有自知之明的,這麽自戀的解釋說不出口,索性沒再多說,安靜了一會兒,轉而問余昧用不用再睡個回籠覺。
余昧搖了搖頭——盡管被這場鬧劇提前弄醒了,但昨晚有余煦的信息素,他還是難得睡了個好覺,也算休息夠了。
“你困就再睡會兒吧,”他說,“我去洗個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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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昧的猜想一半對一半不對——他“帶小鮮肉開房”的誤會確實不了了之,但那張照片還是不知怎麽傳了出去,還上了熱搜。
角度微妙地有些不同,可能是另一波狗仔拍的。
配文也從“帶小鮮肉開房”變成了“帶家屬開巡演”,詞條就是“恩愛探班”。
結果底下點讚第一的評論居然是“媽媽,一個月了,我嗑的cp終於營業了”。
這其實是官宣結婚後,余昧相關的新聞裡第一次牽扯到家屬。
他平時很低調,關陽也有意無意地壓他熱度,有什麽詞條基本都是被動出現的。
更不會主動經營什麽新婚燕爾回歸家庭人設,反而為了防止影響余煦生活,連提都刻意不去提,領證仿佛就是走個流程,結完接著搞事業,和單身時無甚區別。
以至於現在冷不丁爆出一張探班照,還是他“親自陪著入住酒店”,底下的評論都快炸了——含淚吃狗糧,香不香不知道,反正保真。
關陽可能也發現了這個獨特的熱度點,熱搜爆出來沒多久就給他打了個電話。
電話來的時候他正在做髮型,開了免提,就聽見關陽在那邊一本正經地跟他分析,說這是個很好的炒作方向,反正他跟許觀玨沒法綁定吸cp粉了,粉絲喜歡嗑誰不是嗑。
“你想啊,你平時都冷冰冰的,不食人間煙火似的,結果私底下居然是個深情種,粉絲肯定吃這個反差啊——哎,當初傳童養媳的時候我就該想到的,這個人設多好,還不花錢。”
一眾助理妝造都在,他也不能當著這群人的面掛總經紀人電話,只能面無表情地聽著。
“再說了,你看底下評論,說你家那位身材好,拍到的四分之三側臉輪廓也好,一看就是個小帥哥……”關陽都快開始做夢了,“他條件確實好啊,要是順勢進娛樂圈,肯定簽在咱們公司,包裝一下當個小偶像,能火的——十九歲是吧,還不晚,而且他沒爹沒娘的,也不怕……”
“你說誰沒爹沒娘?”余昧冷聲打斷他,抬了抬手示意造型師先停了,拿過手機,對著話筒道,“我不可能讓他進娛樂圈,也不可能讓你拿他炒熱度,想都別想。”
關陽一聽觸他逆鱗了,也不敢真得罪他,打了個哈哈道:“沒事,沒事,進不進娛樂圈的從長計議嘛,也不用拿他炒熱度啊,你就平時發點兒微博,拍幾張生活照什麽的,有意無意地透露一下你們感情很好,不會影響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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