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余煦不開門,等他敲到第三遍才打開一條縫,然後隔著門縫朝他搖了搖頭,眼睛濕漉漉的,眼瞼也有些紅。
懷裡還抱著一件他的衣服。
“我沒事的,吃過藥了,”余煦啞著聲音道,“過一會兒就好了。”
看起來倒是挺理智的,但信息素不會騙人,燙到這種程度,也不是靠吃藥能壓下去的。
余昧並不讚同地看了他一眼,伸手攔在門縫之間,不給他關門的機會,語氣還是溫和的,卻有種不容反駁的意味:“開門,讓我進去。”
余煦對自己還殘存多少理智很有數,聞到他身上那股淡淡的玫瑰味道,心智就又動搖幾分,根本不敢和他共處一室,怕自己做出什麽不計後果的事來。
卻也不敢關門,只能抿著唇,隔著一道門縫和他僵持,快要被自己心底裡的那把火燒穿。
“當初勸我別吃藥的時候不是一套一套的麽,又是對身體不好,又是信息素適配不好好利用可惜,”余昧試探著推了推門,沒推動,語氣就冷了幾分,佯裝生氣,“怎麽,那些話就是哄我玩的?”
“沒有,不是,你別生氣……”如果放在平時,余煦還能條分縷析地反駁他,兩個人的體質不一樣,藥的種類也有區別——可惜現在整個人都不太清醒,一看他生氣就慌了神,猶豫了一下,還是乖乖開了門。
房間裡的信息素更濃,像被滾燙的牛奶灌滿了,不給人清明的余地——進門的那一瞬間余昧都有些恍惚,心跳就難以自抑地急促起來。
下一秒就被擁進一個更加滾燙的懷抱裡,身後的門被關上,門鎖反擰,余煦抱著他抵在門背後,聲音黏黏糊糊地從他肩窩裡蹭出來,說抱一會兒就好了。
但信息素適配到這個份上,對彼此的影響都是一樣的,哪怕余煦什麽都不做,只是安安靜靜地抱著他,他也能感覺到自己的心跳越來越狼狽,混亂的火從喉嚨口燒到指尖,恍惚回到了那個被藥物強製發情的晚上。
太燙了。
何況這個時候的余煦格外黏人,會無意識地低頭來親他,翻來覆去地說愛他,聲音也是黏的,帶著那種介於少年與青年之間的、磁質的顆粒感,像某種不言明的引誘。
又不讓他躲,一察覺他有偏頭的意思,就開始委委屈屈地叫他,什麽亂七八糟的稱呼都混在一起,念得他耳根都是燙的。
於是他也只能伸手安撫黏人的大型犬,嘴裡象征性地說幾句“乖”,任由他將自己抱得越來越緊,幾乎要化在他懷裡。
然後他聽見余煦貼在他耳邊,用一種很乖的語氣問他:“那你呢,妹妹,你喜歡我嗎?”這可能是余煦第一次主動問起這件事。
聽到的那一瞬間他愣了愣,腦海裡閃過很多混亂的想法,一時不知該怎麽開口,空氣就微妙地安靜了幾秒。
余煦大概也意識到自己越了線,沒再說話,抬頭看向他,慣常清澈的眼睛蒙了一層霧,卻藏不住底下的失望。
余昧被他眼裡柔軟的失望扎了一下,第一次認真思考起似乎該給他一個回應——這段時間一心想著被許觀玨背叛的事,也習慣了兩個人整天膩在一起,反而忽略了這些。
但余煦似乎已經整理好了情緒,安靜地垂下眼,又湊過來抱他:“抱歉,我不該……”
下一秒卻被突兀地打斷了。
余昧歎了口氣,抓著他的衣領,直截了當地堵住了他的後半句話——用嘴。
第82章 瘋
被放進自己那堆衣服裡的時候,余昧是有過一瞬的後悔的。
他和余煦的信息素適配度太高,肢體接觸久了總會有些意識模糊,有時甚至只是親吻,都能讓他丟盔卸甲——何況是在這樣高濃度的信息素裡。
事實證明,他的預感是對的。
窗簾沒拉緊,房間有一半是亮的,哪怕明知道當時為了防狗仔換了單面玻璃,接吻時他卻還是有一種微妙的暴露感。
陽光透過玻璃窗照進來,像年輕人熱烈的愛意化成實質,弄得他整個人都是燙的,但余煦的體溫似乎更高,用一種不留退路的方式抱著他,就給他一種陷落的錯覺。
他也是第一次意識到,原來以前相處時,余煦那種溫柔和予取予求都是有所保留的,是年輕人刻意收斂的結果,至少不會影響他工作。
但這一次,易感期裡的Alpha幾乎沒有理智可言,也自然不會記得收斂。
倒也不是凶,余煦的本能裡好像有根弦,什麽時候都是繃緊的,不會傷害他,也不會讓他覺得勉強——只是磨人,把感官上的時間拉得很長,一遍遍地吻他,一遍遍地說愛他,一遍遍地問,“那你呢”。
“你喜歡我嗎?”
“喜歡我好不好?”
“就說一次,我想聽……”
像是威脅,不說就低頭來吻他,要剝奪他的氧氣,將他懸在半空,或是納入某種柔軟的控制裡,不得超生。
偏偏又帶著哭腔,很招人心疼。
後來當然說了不止一次——其實到後來他也沒什麽理智了,可能只是想哄哄余煦,親著親著就順著他的意思說了很多遍“喜歡”,把錯處都歸咎給神智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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