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鬼使神差地親上去,腦海裡卻莫名其妙地冒出一句,原來有些人喜歡角色扮演,也情有可原。
這次是自投羅網。
余煦愣了愣,似乎明白了什麽,在接吻的間隙裡沒頭沒尾地問了一句,喜歡嗎。
余昧整個人浸在他的信息素裡,本來也不剩多少清醒,又被親得缺氧,聽見他問就下意識地點了點頭,才慢半拍地反應過來他在問什麽,隱秘的癖好被揭穿,臉就陡然燙了幾分:“不是,不是那個意思……”
“嗯,我知道,”余煦也不揭穿他的狡辯,又低頭親了親他,“喜歡我就好。”
天又暗了幾分,余昧意味不明地“嗯”了一聲,終於想起就算他們不吃飯,也到了喂貓的時候,良心發現地推了推他肩膀:“好了,時間不早了,晚上再陪你……”
“就十分鍾,”余煦低頭親了親他的嘴角,話音像從吻裡蹭出來的,很甜,“讓我抱一會兒,好不好。”
參照過往的經驗來說,以他一貫的粘人程度,余昧並不太相信他這句話。
卻也拒絕不了——在一起之後他的耳根好像越來越軟了,對余煦總有種微妙的愧疚感,以至於只要在他話裡聽見一點懇求的意思,就什麽拒絕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嗯。”
第89章 十分鍾
嗯,十分鍾。
余昧一個音樂人,對這種以分鍾為單位的時間跨度最敏感,一首三分半的歌在腦海裡模模糊糊循環三遍,就知道所謂的“十分鍾”只是個開始了。
這幾天沒有工作,他倒也不介意縱容余煦偶爾胡來,只是覺得在飄窗上很別扭,哪怕只是小打小鬧地親親抱抱,也有種微妙的羞恥感。
不過很快就沒了羞恥的余裕,高度適配的信息素像某種致幻劑,順著吻渡進他唇舌間,滾燙又濃鬱地包裹住他,就讓他整個人都陷進同樣滾燙的夢裡,思緒也昏昏沉沉。
“只是抱一下。”
到最後他也不知道過了幾個十分鍾,回過神來天已經黑透了,貓都跑上來撓房門,索要遲到的晚飯。
余煦又俯下身親了親他,才伸手開了盞小燈,斜斜落下的燈光像月色,從余昧的角度能看到他清晰的輪廓,眉眼像被水洗過,垂眼看向他時眼底碎光晃動,盛著癡纏的愛意,有種介於少年與青年之間的,清爽的性感。
“還好嗎,”余煦給他裹上外套,輕聲問,“我抱你下去。”
“……我自己來,”余昧被他看得心跳一燙,呼吸還沒平複多少,又隱隱有變熱的趨勢,只能沒什麽底氣地別開臉,伸手推了推他的肩膀,“去做飯,我餓了。”
余煦有個小毛病,每次肢體接觸久了,他都會變得比平時更黏人一點——黏得有些魔怔,格外體貼周全,什麽事都要一手代勞,平時尚算溫吞的佔有欲就暴露無遺。
饒是兩個人相處久了,余昧知道他這些“毛病”,打開浴室門時還是嚇了一跳。
下一秒就被他摟進懷裡,肩上多了件沾滿牛奶味道的外套,棉質的布料很柔軟,裹在他身上寬大得有些松垮,是他平時很少會穿的連帽款,想也知道是誰的。
“想你了。”小狗低下頭,用鼻梁蹭蹭他肩窩,悶聲悶氣地嘟囔。
“我才洗了幾分鍾……”余昧隨手捏了捏他的後頸,也不掙扎,就站在原地任他抱著,“喂過小蘑了嗎?”
他習慣用偏熱的水洗澡,露出的肩頸都是燙的,似乎比平時更軟一些,帶著好聞的橙花香,抱起來很舒服。
“喂過了,它吃貓糧和凍乾雞胸肉。”余煦抱夠了,心滿意足地抬頭親了親他,“我們吃蛋炒飯,加了臘肉和青豌豆,還有蝦仁豆腐湯——來不及做什麽菜了,今天就委屈一下,好不好?”
也不知道是誰一再堅持要“再過一個十分鍾”,結果拖到將近八點。
余昧笑了笑,倒也不覺得委屈,很輕易地饒了他:“好了,去吃飯吧。”
餐桌節目是一部八點檔家庭片,挺俗套的離婚橋段,婆媳矛盾加上財產糾葛,夫妻二人在法庭上吵得不可開交。
余昧對這種片子一向沒什麽感覺,他親緣淡,很難有什麽共情,更多的是不理解,卻也不算討厭,就毫無波瀾地旁觀,邊聽邊吃飯。
倒是余煦看得挺認真,但他的關注點在於離婚後的財產分割,還有瑣碎的庭上法條,聽完律師辯護發覺沒什麽科普意義,就很乾脆地換了台——還是動物世界。
“在想你父母的事嗎?”余昧看了一眼遙控器,語氣平常地問道。
“嗯,準確來說是我……父親,和他的前妻,”余煦給他盛了碗湯,“但他們的情況比較特殊,應該和電視劇裡演的也不一樣。”
余昧看向他:“那天之後他有聯系過你嗎?”
“嗯,加了微信,大概是他用我的手機號搜到的,我就同意了。”
余煦拿過手機翻了翻,把聊天界面給他看:“也沒聊什麽,他說我是他唯一的合法繼承人了,希望我能回去繼承家業——私生子也會有繼承權,是不是很諷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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