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順勢吻在季安和的眉心。
“季先生,好夢啊。”
最好是一場關於他們倆的好夢,就像今天這樣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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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鬱翻身下了床,走到了落地窗前,抬手想將兩邊的窗簾合攏來。渾身赤裸著的他脖子上那點吻痕和後背的抓痕都叫月光鍍上了一層浪漫的滋味,更顯出了幾分曖昧。
“宋……咳咳。”季安和的咳嗽聲突然響了起來。
宋鬱剛拉了半邊窗簾,正站在窗簾後,聽見動靜回頭看過去。
“醒了?”
季安和點了點頭,撐著床邊,皺著眉頭坐了起來。宋鬱湊到床邊去扶了一把,看著那半邊月光落在因為被子滑下去而顯露出來的胸膛上的青紫痕跡,他咽了咽唾沫,移開了目光,沒話找話地問。
“要喝水嗎?”
“嗯。”
“要吃點什麽嗎?”宋鬱突然忙碌起來,他走到窗前的矮幾上彎腰,又殷勤地把水給季安和端過來,看著季安和微微勾起的嘴角,和盯著他目不轉睛的模樣,疑惑起來,“是我,有什麽不一樣了?”
季安和喝了水,將水杯還給了宋鬱,說道:“沒有……又有。”
“嗯?”
明明是沒有什麽不一樣的,可他總覺得宋鬱好像哪兒都不一樣了。就像他看著宋鬱身上他留下的那些痕跡,明明該是兩心相貼了,他卻莫名覺得是在漸行漸遠了。
他搖了搖頭,說了句沒什麽,就掀開了被角下床,雙腳在落地之後,失力地打了個顫,讓季安和趔趄了一下。宋鬱連忙一手抓住了季安和的腕,一手繞過季安和的腰撐住了那人。
“你……要不在床上坐會兒?要什麽,我可以去拿。”
“你去把衣服穿上。”季安和輕輕推了推宋鬱,目光往下瞟了瞟,意有所指。
宋鬱努了努嘴,無奈地表達了一下這是一個正常男人遇上自己喜歡的人就情不自禁的正常反應。
季安和睨了眼前耍滑的人,才給自己找了一條浴巾圍在腰間,然後踩著他們之前造就的這一片狼藉往放縱過的地方走去,宋鬱從一邊撈了條浴巾草草地圍住了那隱隱抬頭暴露欲望的地方,亦步亦趨地跟上去。
“你找什麽呢?”宋鬱問道。
季安和扶著二樓樓邊的扶手,邁步下了一層階梯。大概因為吊腳樓的樓梯比一般的樓梯要高些,季安和沒防備地下了一層牽扯到了身下後面因為宋鬱猴急惹出的傷口,他猝不及防地動作過大被牽扯出一聲。
“嘶——”
宋鬱連忙走上去,說時遲那時快就要將人打橫抱起來,人蹲下來的時候感受到了季安和抵在他的肩頭的手的力道加重了許多。
他抬頭看著季安和不太好看的臉色,手上的動作頓住了。
“我沒事,宋老板。”季安和堅持著。
宋鬱從季安和眼裡得到了執拗的答案,他起身拍了拍手,又回到了剛才的話題。
“你在找什麽,季先生?”
“我的外套。”季安和的目光仍舊四處搜索著。
“你的外套?”宋鬱沿著樓梯走下去,目光掃過樓梯下他的牛仔褲,一樓地毯上季安和的T恤……最後在院子裡的碎酒杯上找到了那件在興致來時被遺忘的外套。
他帶著那件外套出現在季安和的面前:“是這件吧。”
“嗯。”
季安和應著,從宋鬱手中接過外套,從外套的兜裡摸出了一個小玩意,他攤開手,掌心的小玩意呈現在宋鬱的眼裡。
——一粒刻著東西的紅色的豆子。
“這……”
“之前去酒館接你那天,在夜市看到了這個小玩意。那個小姑娘說上面刻著蒼洱之間的山頭雪和海中月,就買了。”季安和去牽宋鬱的手,將這豆子硬塞到了宋鬱的手上,“你不是送了我風鈴?我想總該還你點什麽。既然之前你說……”
季安和想,既然宋鬱說說沒法上船,沒法許他一場雪月情事,那就由他——
來許宋鬱一個雪月,一場情事。
來成就彼此之間的一場風花雪月。
“算我還你的。”季安和補充,“你也得記得。”
記得我在有雪和月的地方愛過你。
宋鬱將掌心的這粒豆子撚在手中,他借著月光看了看,眼尾突然揚了揚,他將這粒豆子拋向了空中,又將落下來的豆子穩穩地抓在掌心。
“風花……雪月……”宋鬱咀嚼著這兩個被他們兩個拆開來的詞,也同樣體會著這兩個詞背後他們互相說給對方的那句話。
——“我曾在有風和花的地方吻過你。”
——“我也在有雪和月的地方愛過你。”
季安和看著站在樓梯下的宋鬱,但宋鬱將情緒掩藏得很好,甚至讓季安和都有些惴惴不安了,但他的動作卻還是泄露了他那要噴湧而出的愛意。
他兩步並做一步跨木……木……整……理……上了樓梯,將季安和抱了起來,他的手自然地托著季安和的臀部,季安和從腳離地開始,就下意識地摟緊了宋鬱的脖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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