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鬱抱著他回到了二樓的落地窗前,他將季安和放下來,就將季安和禁錮在這半面沒拉上窗簾的落地窗前,迫著季安和看出去。
宋鬱的吊腳樓就建在洱海邊,他為了那醒時見海的風光特意安了落地窗。
月光映在遠處山巔頭的雪色瑩白裡,也籠在洱海的煙波裡,最後灑進了季安和的眼裡。
宋鬱貼著季安和的頸項舔舐著,慢慢回到了季安和的耳根,輕聲說道:“季先生說的雪,”他的手指停在落地窗的上方,指著遠山巒的雪,點了點,又指著洱海煙波裡高出山巔升上夜空的月的倒影,“與月,都在這裡,而我,也在這裡啊。”
“宋鬱……”季安和的目光陡然深邃,宋鬱話裡有話地邀請他聽得清楚,宋鬱貼在他身後的那處的變化,他也感受得一清二楚。
“季安和。”宋鬱又一次改了稱謂,他的輕喚也漸漸由熱烈變得綿長,就像這些天他對季安和的感情一樣。
“嗯。”
“季安和……”
“季安和……”
初見時熱烈,鍾情時綿長。
-
“季安和。”
“嗯。”背對著宋鬱的人一身赤裸地站在落地窗前。
“可不可以……”
“宋鬱。”宋鬱那半句始終沒有問出來,季安和打斷了他,他的十指被宋鬱從後覆上來扣住,牢牢地抵在了落地窗的玻璃後。
宋鬱順勢扣緊了季安和的十指,吮吻的力道漸漸加重,在季安和身下來回的次數也猛然加快了起來。
他站在季安和身後,他側著頭一口從側面的肩頸那兒咬住了季安和,帶著或憤怒或悲傷或有些歇斯底裡的力道咬住了季安和。
季安和眼前的霧氣也漸漸加重起來,讓他一時之間分不清是自己眼裡的水汽,還是因為落地窗前的水汽。
他唯一能分清的,好像就只有窗外那模糊的月光、模糊的雪色和身後扣著他雙手,想問他可不可以留下的那個宋鬱。
“宋鬱。”
“嗯。”宋鬱應道。
“還記得你阿姐說的魚吻嗎?讓我討一個魚吻吧。”季安和提醒道。
宋鬱扣著季安和的手僵了一陣後松開來,跟著他埋在季安和體內的東西也退了出來,他轉身進了廁所,將廁所的門用力地摔上了。
季安和看著那道為他關上的門,目光驟然變得苦澀起來,他失力地向後靠在了落地窗的玻璃上。
他眼角的水汽更重了,嘴唇跟著打了兩下顫。
“宋鬱……”他輕輕地念著這兩個字。
季安和念得漫不經心,可這兩個字卻是他心頭最割舍不去的。
夜深人靜,蟲聲窸窣,月光被洱海裡沉沉的夜色吸了過去。
曖昧少了,不具名的淒清卻多了。
作者有話說:
之前宋鬱解釋過 姐姐詮釋的魚吻 最後宋鬱生氣那裡看不懂又等不及的小姐妹 可以回頭看看 指路 說魚那一章如果願意等 下一章會寫哈
第四十四章 惶惑
——“魚吻,是我阿姐取的。她之前說,魚有七秒記憶,這七秒就應該留給最美好的時候,而她在這裡見識過的情愛最美的時候都是兩人相吻時,等到吻過了,或許就該各歸江河。”
記憶中的那些他和季安和才開始的日子還歷歷在目,他說給季安和聽的這句魚吻,也還猶言在耳。
他將門摔上走進來時,匆忙瞥了眼鏡子前那個渾身赤裸的自己,那些脖頸間的吻痕,那個仍然在興頭上的東西,無一不是在嘲笑著宋鬱突然而然的貪心,也無一不在提醒著宋鬱季安和說給他的那句話。
“還記得你阿姐說的魚吻嗎?讓我討一個魚吻吧。”
宋鬱的嘴角囁嚅著,把季安和的這句話複述出來,嘴邊卻跟了聲苦笑:“阿姐的魚吻,是一個吻後,各歸江湖。季安和啊……”
這就是季安和給他的答案。
是他左右不了的答案。
他站在花灑下,冷水汩汩地從花灑裡流出,他被冷水澆頭,那處的熱烈被澆回平靜了,他的嘴唇卻不停打著顫,漸漸地,這顫動從嘴角傳染蔓延到四肢百骸,他的肩膀跟著顫了顫。
“季安和啊……”他深深地吸了口氣,像是在壓抑著某些呼之欲出的難過,他仰起了頭,仍花灑裡的冷水將自己的哭腔壓下,將淚水混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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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究竟過了多久,浴室裡的水聲突然停了下來。宋鬱回到了鏡子前,這次他注視起了鏡子裡的自己,遍布全身的吻痕將這幾日的靡亂誇大,肩頭淺淺的牙印將宋鬱和季安和那點情侶間的荒唐曝於眼前。
宋鬱的手指指腹摸上了肩頭淺淺的牙印,嘴上彌漫著寵溺的笑意。
那是他今天上午跟季安和討來的。
“宋鬱,別咬我,你屬狗嗎?”那時季安和推了下埋在自己肩頸張嘴咬在肩頭的宋鬱。
宋鬱微微偏頭,躲過季安和的手,理直氣壯地說道:“不行。萬一季先生把我忘了,我要咬深一點,留個印子在你肩上,讓你一直記得你肩上還擔了個我,汪汪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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