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哪裡變了?”季安和抿了抿唇,回問。
“我形容不出來,反正是變了。當然如果你能再給我點零花錢就好了。我想趁著現在沒課去趟香港。”
“去看你那女朋友?”季同這話,季安和也只是聽了聽,畢竟他和季同差了十多歲,或許季同原來也只看到了他的那一面,所以覺得他變了。
他低頭看了看表,手指在桌上敲了敲,故意吊了吊季同,才說道:“行,一會兒打給你。”
季安和又聽季同揶揄了幾句,才掛掉視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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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不早的時候,季安和攏了件外套,正準備出門,就聽見腳步聲停在了隔壁,他拿上鑰匙出門的時候,看到了隔壁的門也同時打開了。
“真巧。”宋鬱看著門外的人說道。
季安和看著他背著他那把吉他走出來時,問道:“宋老板還在這裡?”
宋鬱周末一貫是很早就去遊魚幫忙的,也不怪季安和驚訝,他回身關了門,交代道:“回來拿吉他。”
宋鬱把鑰匙揣進牛仔褲的褲兜裡,回頭問道:“季先生,一起走嗎?”
“嗯。”季安和點頭跟上。
兩人繞過了一條街,季安和看著周遭越來越不熟悉的路,他不禁皺了皺眉頭,一開始他以為是宋鬱帶他走近路,也就沒有多問。
但在走到一條叫洋人街的地方吃了晚飯出來後,宋鬱又帶他繞回了人民路的時候,季安和就是再相信宋鬱,也不得不得出一個結論。
“我們不去遊魚?”
宋鬱說:“不去。”
季安和問:“那去哪裡?”
“一個新地方,”宋鬱的腳步停下來,給他指了指面前的一家喧鬧的酒吧,介紹道,“這家bad monkey,聽說是英國人的店,是除遊魚之外,我喜歡的地方。”
季安和挑了挑眉,不置可否,但宋鬱知道,他進去,季安和也會跟進來,所以他先一步領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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壞猴子這個酒吧和遊魚不大一樣,或者說和大多大理古城的酒吧不太一樣,卻和季安和之前所處的那些城市酒吧差不多,紛擾而喧鬧。
酒吧老板特邀的樂隊在舞台上酣暢淋漓,繽紛的光線籠罩在舞台周圍,照出幾分光怪陸離的意味。周遭年輕的人聚在一處,興奮地揚聲笑來。
埋在古城靜謐裡的這一份喧囂,在夜色到來的時候,木……木……整……理……才展現出了它魅力的一隅。
門口風姿綽約的女服務員領著宋鬱和季安和來了舞台邊的卡座位,宋鬱的手在服務員送來的那杯盛著自釀啤酒的杯沿上打著轉,他突然在這喧囂裡,湊近季安和道。
“帶我……”他停下來,重新措辭打趣道,“我的朋友來這裡,就像避開了家長視線的,”又一字一頓地揶揄著,“偷、情?”
季安和還在咀嚼著宋鬱的最後兩個字,就見宋鬱推杯過來:“唯一不好的就是這裡沒有魚吻給你嘗。”
季安和將那杯自釀啤酒放在手邊,又將手收回來,目光看向了宋鬱剛才坐下就放在手邊的吉他,道:“沒事。那你的吉他,豈不是浪費了?”
“不會。”宋鬱答到,他聽著樂隊的這首歌漸入尾聲,才起身道,“你等我一下。”
季安和抱著手,目送著宋鬱離開卡座,走到了舞台邊站著的一個外國人身邊。那個外國人長得很和藹,宋鬱扎起了他那半長的發,和那外國人笑談了一會兒,才走回來。
老板上了舞台和樂隊主唱交流了一會兒,對宋鬱招了招示意,而宋鬱在那之後,直接走回了季安和坐著的卡座,他拿上靠著桌子的吉他,對季安和揚了半邊眉梢。
“我只能唱這一首歌,季先生,可不能走神。”
季安和笑著點頭,鄭重道:“我會認真聽。”
作者有話說:
之前看到評論有小姐妹是大理的 應該也知道 壞猴子這家酒吧是真實存在的 但是宋鬱和季安和是紙片人 所以 希望小姐妹們 以後有機會去旅遊想去打卡的話 就都還是理智一點 當然 如果沒有打卡 就當我什麽都沒說嘻嘻嘻 順便說下有的酒水也不便宜 旅遊什麽的開心就好
第十九章 城牆根
流光聚攏在舞台中央,照著高台上的人。
喧囂從他跟後面的樂隊交談好上台的那刻開始就漸漸消散。靜默中,眾人的目光都鎖定在了高台。宋鬱背著他那把吉他,轉過身去向著給他騰了一首歌時間的樂隊致謝。
昏黃的光如舊灑在他的肩頭,就好像在遊魚裡第一次見他的時候。那時候,也是這樣的一束光,落在他的發梢,他的吉他和他之前撥弦的那雙手上。
季安和仍然記得,那手骨節分明,手指修長,輕輕地撥弄著琴弦,也輕輕地挑起他心頭的那根弦。而今天的這雙撥弦的手正扶著那人面前擺著的麥克風。
宋鬱以清唱做引,在將眾人的目光都吸納到自己這裡後,他衝身後的樂隊招手示意,輕勾著嘴角向季安和這邊瞥了過來。
季安和坐在這個燈光時明時滅的地方,看著那個站在高台上跟著節奏振臂打著節拍的人。
音樂聲驟起,昏黃的光四散開來,被繽紛的色彩代替。電音和鼓聲混雜在跟著旋律而動的人群間,喧嚷與沸騰在這裡一觸即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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