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雙廊的那間不是租給別人了嗎?”宋鬱不安地拿出手機,一邊撥著號碼,一邊走回樓下。
但還沒到一樓,宋鬱就聽見了聽筒裡傳來女聲客服的那句“您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他的臉色瞬間變得不太好看起來。
“她還說了什麽嗎?”宋鬱走向吧台,想著那天夜裡那人渣的事,火氣突然就躥了上來。他的阿姐是耳根子軟的人,指不定那人渣再說兩句好話,自己的阿姐就又湊上去了。
想到這裡宋鬱連盤問著酒保的語氣都變得凌厲起來:“今天阿姐打什麽電話嗎?見了什麽人嗎?之前不是說有不對勁要跟我說一聲?”
酒保被宋鬱接踵而來的問題問得發蒙,他怔愣了一會兒才小心翼翼答道:“今天老板娘沒有什麽不對勁,宋哥。”
季安和也是第一次見這樣著急的宋鬱。他看著吧台邊站著的宋鬱眉頭緊擰著,手上還在不斷地撥著宋柚的電話,那個“正在通話中”的女聲也一直在聽筒裡重複著。
宋鬱掛了電話,握著手機的手狠狠地敲了下吧台,低罵了一句:“媽的。”
“宋鬱!”季安和冷聲。
“嗯?”宋鬱無暇顧及季安和的話,隻敷衍地回應著,“你先坐會兒。”
季安和卻起身走過來,一手搭在宋鬱肩頭,一手覆在宋鬱緊握著的手機上,他貼在宋鬱的頭頂,低聲勸道:“冷靜一點,也不一定和那個人有關。”
宋鬱的手上的動作微微一滯,滿心的著急也被季安和的聲音壓了下來。
季安和看著身前沉默的人,手捏了捏宋鬱的肩膀,才抬頭對站在吧台裡躡手躡腳的酒保問道:“是該下班的時間了?”
“你先回去吧。”宋鬱顯然是被季安和的話提醒了,整個人的火氣消歇了一部分,但聲音仍然很冷,“我來關門。”
酒保離開的腳步聲漸消的同時,宋鬱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宋鬱立馬接起了電話,連來電人信息的都沒顧得上看。
“喂?阿姐?”
“老板?是我,不是柚姐啊。”梁好的聲音從話筒那邊傳了過來。她頓了頓,試探地問道:“老板,您是喝醉了?”
“沒有。怎麽了?”
“你什麽時候回來呀,我要給留門嗎?”梁好問。
“哦。給你季先生把門留著吧,他可能要回來,”宋鬱吩咐完了才抬眼裝模作樣地征詢了一下季安和的意見,“我還說不準。阿姐不在遊魚,我一時半會兒應該不回來。”
“柚姐?”梁好說,“她不是去雙廊了嗎?她說今天那個租民宿的遊客退房了,她過去看看。”
“她過去看看?”宋鬱對這說辭半信半疑,“那她晚上睡哪兒?那間民宿?”
“哦,她說晚上就住小周姐姐她們家來著。今天猴子也去雙廊了,說明天上午回來,剛剛還和柚姐一起給我打了電話來著。”梁好一五一十地交代著。
宋鬱的眉頭在梁好答話間,漸漸舒開來:“嗯,好。”
“那你一會兒也要一起回來?”梁好問。
宋鬱答:“嗯,晚點一起回來。”
“那我把鎖留門邊空花盆那兒了。”梁好交代完門鎖的事後,安心地掛了電話。
季安和收回了搭在宋鬱肩膀上的手,往吧台外挪了兩步坐在吧台外的高腳凳上。
放下電話的宋鬱顯然也安心不少,他的目光落在坐在他對面的季安和身上,兩人對視一眼,是宋鬱先笑了起來,他給自己找好了一個台階。
“關心則亂。”他說。
季安和聽完他的這個藉口,不置可否地跟著笑起來,至於他到底在笑什麽,他自己也沒想明白。
笑過之後,季安和的手指輕輕叩了叩桌面,看著吧台裡站著的那個人,目光微動。
“那……現在教我魚吻嗎?”
第二十一章 說魚
“那……現在教我魚吻嗎?”-季安和問。
宋鬱嘴邊帶著狡黠的笑意:“季先生剛才不是學會了?”
季安和瞥了宋鬱一眼,指尖輕敲著,不疾不徐地。
宋鬱揶揄的目光在季安和這不動聲色地一來一往間敗陣了,他挑挑眉,老實地回身,抬手從酒櫃上拿酒:“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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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色的酒液隨著瓶身微傾,倒入調酒器裡,宋鬱換手,幾種從酒櫃上取下來的酒緊跟其後。合上杯蓋,酒液隨著宋鬱的動作在器皿內碰撞交融著。
像兩人剛才斡旋著的目光,看似無波無瀾,卻越發焦灼而熱烈。
曖昧朦朧,心照不宣。
“笑什麽呢?”季安和看到宋鬱微彎的眉眼。
宋鬱揚了揚下巴,目光越過季安和,看向了遠處,說:“上次,我也是站在這裡,一邊調酒,一邊看著你。只是你可能……不知道?”
“我知道。”季安和一臉平靜地說著,還故意補了一句,“也知道那杯酒是誰調的。”
“季先生原來早就知道了?”宋鬱把酒倒進了杯子裡,悄悄地瞥了季安和一眼,才試探道,“那天晚上的玫瑰也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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