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融融我給你送回去?”
“她,跟在我身邊就好。送走了反而不安心。”
兩人互換了一個眼神,王瑩點了點頭,笑著揶揄了句:“那你可得把小融融安排妥當了,留給你的時間可不多了。”
“嗯。”周肆故作鎮定地應了,等人走遠了,他直接回了地下車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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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一在主人都退場了之後,被小野叫住了。
他露出自己標志性的笑容:“怎麽了,小野?”
小野叼著她那根煙:“你真的不記得我了?”
程一被小野這麽一問,還是愣了一下,他知道小野這個面容眼熟,卻又找不到一點端倪,等衛恣提及了記憶深處那個一晃而過的名字的時候,他又不太敢肯定,直到這個人和記憶裡稚氣的臉貼在一處,他好像有了那麽一點印象。
那時周肆是有個女朋友,一個大他們一屆的學姐。在程一的記憶裡,她是一個很狂的女孩,叫小野花。
只是時過境遷,人的脾性都跟著時間和環境改變了,唯有這麽一個人始終這麽瀟灑不羈,程一是不敢相信的,就好像這個世界磨平了他和周肆的鋒利棱角,磨去了一腔熱情,卻好像從來沒有改造眼前的女孩兒。
她還是那麽自由瀟灑,像極了她的名字,又繼承他們曾經的少年氣。
野蠻生長,肆意妄為,也就是眼前人。
怪不得程一覺得熟悉,卻又記不清了。
怪不得下午才見面的時候,小野花是驚訝與疑惑。
大概驚得是能遇見程一,疑得又是程一變成了這樣的程一。
其實這麽幾年過去,別說年少舊人了,就連他自己原本的模樣,他都記不得了,在鳳凰城裡那麽些個日日夜夜,他差點連自己該是什麽樣了。
但即便是這樣,一到了夜深人靜,還是把周肆這麽個人記得格外清楚,想得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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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一和小野花沒聊上兩句,小野花就接了一個電話,帶著位置上的融融先走了。
融融顯然和她比周肆更親近。
程一沒有多問,跟融融說了再見,在她手掌裡留了電話,像前幾天一樣叮囑了她一句“有事記得給叔叔打電話”,就看著小野花把融融帶走。
戲這才唱罷,等他走出小院子,突然被一個侍者叫住了,他回頭,跟著人來了地下車庫。
等他走到車前,看清了車牌,腳步反而頓住了。
是周肆的車。
那天周肆也是開這車送他回家的。
車裡的人似乎知道他來了,故意搖下了車窗,聲音卻不像剛剛開口那樣中氣十足,調裡帶著些喘。
“還在外面站著幹嘛?”
程一被他這麽一說,自覺主動灰溜溜地上車了。
等一上車,他發現開車的還是那個司機,而周肆的面上帶著酡紅,像是剛剛的酒精開始上頭了。他眉頭緊皺著,應該是不太好受。
“你還好嗎,周先生?”
“開車。”周肆吩咐著司機。
程一偏頭看著周肆,在黑暗裡,那點眼底的晶瑩閃爍著:“你……”
周肆伸手,遮了他的眼,色厲荏苒:“別說話,別看我。”
“……”
“那杯瑪格麗特不是好東西。一會兒別理會我,把我鎖在浴室就行。”
周肆解釋完,要求完,就和程一拉開了距離,自己靠著另一邊假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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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one night
程一偏頭看向周肆,他的手卻不著聲色地貼近周肆,落在周肆捏成拳頭手上,將周肆的拳頭包裹住。
周肆眯眼覷了他一眼,抽開了自己的手,溫聲:“我沒事。一會兒先送你回家。”
說完周肆就給司機報了程一家小區的地址。
“我不記得我家在哪棟了,還是去你家吧。”
程一嘴裡找著拙劣的借口回絕了周肆的要求,手上也沒按周肆的意願,他也沒有把自己的手收回來,甚至把手搭在了周肆翹著腿的大腿上。周肆按下車窗,車窗開了一處罅隙,一點冷風灌進了逐漸燥熱的車廂。
他仍靠在另一邊,一動不動;而程一默不作聲地把目光從周肆酡紅的臉頰上挪開,看向周肆那邊窗外光怪陸離的夜色。
其實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的,周肆的要求,程一很少聽進去,無論是好言相勸,還是厲聲警告。這件事是程一在鳳凰城待的那幾年發現的,好像別人說什麽,程一或多或少都會聽進去,但,周肆說的什麽話,程一都會以同樣為他好的原因固執地堅持著。
那時的兩個人,可能因為一件小事而各執一詞,有各自堅持,到最後,妥協的縱容的,都是周肆。
好像就是這樣久了,程一在周肆面前總會驕縱很多,會執拗很多。但也只有這樣的程一,才讓周肆一而再再而三地退讓。
周肆抓著他搭在自己腿上的手:“我之前沒回來的時候放了消息說,秋桐的遺囑在我身上,所以我不能回我家。”
“回我家?”程一捏了捏周肆,衝周肆攤手,“也行。那周老板得記得把住宿費結了。”
周肆看到程一要錢的財迷表情,眉頭上的愁雲也跟著消散了些,他抬手在程一的手掌心拍了下:“還要錢呢?你這杯瑪格麗特我代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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