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釉,”她含笑看向蘇釉,松開搭在路橋肩頭的手,身體往他這邊傾斜了一下,“等下跳完舞咱們坐一起吃飯啊。”
蘇釉愣了下,下意識地抬眼去看路橋。
路橋的唇瓣抿著,七彩的光芒掠過他的眼睛,讓那雙沒有太多情緒的眼睛瑰麗無匹。
“就這樣說定了啊。”崔如意不等他回答,笑眯眯地將那隻手伸過來,在蘇釉肩頭輕輕拍了一下,帶來一點很暖的甜香氣息,又看向何顯,“一起來啊,小弟弟。”
最後一個字只剩了尾音,因為她被路橋拉著手,三兩步帶遠了些。
“你嫂子好美啊。”何顯忍不住讚歎。
以前他覺得宋歡漂亮可愛,是現實中難得一見的大美女,可現在看到崔如意,才知道什麽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崔如意真美,即便毫不刻意,卻依然美豔驚人,眉宇間又難得有些男孩子般的英氣,讓她的氣質十分迷人。
和她相比,宋歡一下子變得小家碧玉了起來。
何顯也是那天送蘇釉回家後才知道他和路家的關系的。
剛開始進去的時候,他隻覺得蘇釉住的地方可真大真好,直到出來時,看到側立在大門旁邊的銘牌,他才知道那是路家。
龍城家大業大的路家,他就知道一家。
回家問了自己的父母才知道,確實是他知道的那一家,還因此聽了一些路家的八卦。
蘇釉沒說話,靠何顯很近,從他肩頭上看到路橋在和崔如意說話。
路橋大概對誰都是很嚴肅的,他的臉色略顯沉凝,垂眸看著崔如意。
不過崔如意顯然一點都不怕他,她笑眯眯地抬臉看著他,不知道她說了些什麽,路橋抬起手指在她腦門上彈了一下。
讓蘇釉想到了,他的手指彈在自己腦門上的時候。
莫名地,這一下仿佛沒有彈在崔如意腦門上,卻像彈在了他的心上一般,微微地發麻。
“幹什麽啊?”崔如意瞪眼,“明知道我最討厭人彈我腦門。”
“你不討厭我還不彈了。”路橋慢條斯理地道。
“我不就跟蘇釉說了兩句話嗎?”崔如意不滿地道,“你為什麽不讓我跟他說清楚?”
路橋垂眸看了她片刻,眉心微微蹙了起來,像是有些猶豫。
“崔如意,”他最後還是說,“你想知道我媽媽去世前發生過什麽嗎?”
聞言,崔如意不覺愣了下。
這些事情,路橋平時是連提都不提的。
“你方便說嗎?”她不確定地問。
以他們崔家的人脈,她也僅僅是知道,路橋的母親不是因病去世,而是死於墜樓。
但桑晴本身有很嚴重的抑鬱症,外加路濰州又人品不佳,這件事聽起來雖然略顯突兀,其實也不是無跡可尋的。
可此刻路橋這樣說,倒像是其中還有什麽別的隱情。
路橋慢慢彎下腰去,在崔如意耳畔低低地說了兩句。
崔如意的神色驀地變了,她的眼睛張大了些,唇角抿緊,搭在路橋肩頭的手指因為用力而指尖泛白。
“如果可以告訴蘇釉的話我早就告訴他了,”路橋輕聲說,“但是事關你對象,如果沒有你的允許,我不適合把這件事情告訴任何人。”
“而且,當時我答應你的時候,也並沒有想著談戀愛。”
“那,現在你想了嗎?”
崔如意慢慢回過神來,看著路橋。
是路橋的話讓她知道,她雖然考慮了很多方面,但仍是低估了人類的惡。
這讓她本以為天衣無縫的計劃,忽然變得沒那麽牢靠了起來。
“想的。”路橋沉默了片刻,不動聲色地往蘇釉的方向看了一眼,嗓音微啞地道,“特別特別想。”
他的眸色灰暗下去:“但是沒有辦法。”
他們說著話,崔如意忽然輕輕掐了路橋一把,目光往門邊看去。
路濰州到了。
又一支曲子結束,伴著台上司儀的聲音響起,壽星到了。
“酷,”何顯忍不住驚歎,“司儀竟然是鄭風。”
鄭風是娛樂圈目前最紅的男演員,年紀輕輕就斬獲了影帝大滿貫。
而且,除了演戲,他唱跳方面也是可圈可點。
鄭風為人很是低調,這些年除了拍戲出唱片,幾乎很少參加活動。
雖然在場的大都是商界甚至有部分政界名人,但鄭風的出場,仍然引起了小小的騷動。
他們距離舞台的位置不算近,蘇釉遙遙地看過去,只能看到鄭風的大體輪廓。
看著何顯亮晶晶的眼睛,一瞬間,他忽然覺得,何顯和呂少言好像也並沒有太大的區別。
“蘇釉,我們找個地方坐吧。”何顯拉著蘇釉四下裡張望。
他們家和鄭家有點業務往來,但其實和鄭家完全沒法比,所以被安排的位置比舞池還要遠不少。
而路家那桌……
他那天回家,聽說蘇釉的母親是小三上位,因此很沒好感,也不打算去那邊坐。
正張望間,就見最為靠近舞台的那一桌上,崔如意正笑著向他們招手。
“走吧,”何顯絲毫沒有猶豫,“跟你哥坐一個桌。”
蘇釉還未及反應,就被他握著手腕連拉帶拽地帶了過去。
“坐這兒。”崔如意笑著起來,讓蘇釉坐在自己身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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