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手裡的礦泉水濺出來,不小心撒在了洛頎淺色的連衣裙上。
那點涼意甫一接觸皮膚,卻讓洛頎猛一機靈,腦海中不自覺浮現出了路家泳池中那道年輕健美,充滿了荷爾蒙氣息的身影。
只要能懷上孩子就夠了,洛頎暗暗捏緊了包包的漆皮帶子,手心微微汗濕,就算不是路濰州的也沒關系,只要讓他以為是就夠了。
——
九月初,路邊的銀杏樹葉已經開始慢慢變黃,如金色的傘蓋,佇立在高遠的藍天白雲之下。
車子駛到三千門口時,路橋的目光不自覺從銀杏樹上移開,投向了馬路對側的圖書館上。
圖書館的年代因為過於久遠,外牆有些老化,被翻新成了天藍色,看過去讓人覺得內心安靜平穩。
讓他想起蘇釉某天好像穿過這種顏色的衣服。
想到蘇釉穿著同樣顏色的衣服在裡面乖巧看書的樣子,路橋的嘴角忍不住翹了起來。
今天這個局是嚴鶴煬組的,恰巧路橋與譚淞也有點公事要談。
路橋進去時,其他三人都已經在了,正在說給辛免接機的事情。
辛免預計於三天后的晚上七點抵達龍城,嚴鶴煬的意思是,大家可以一起去機場接人,隨後過來為辛免接風。
他說這話的時候,鄭銘正將酒倒進醒酒器裡。
聞言,他笑了一聲:“要去你們去,我可不去,知道的說是橋兒家前任保姆的兒子回國,不知道的還以為哪國領導人前來視察呢,我們龍城四少浩浩蕩蕩……”
“不像話,”他想了想那個情景,不由地擺手重複道,“太不像話。”
“我那天也排了手術,大約不能去,”譚淞也笑,“不過接風宴應該還能趕得上。”
他說完又問嚴鶴煬:“前幾天你幫人弄超市,那個人是辛免他媽嗎?”
多年前,辛免被路濰州送到國外讀書,辛免的母親張月英也被他用一筆錢打發回了老家。
現在辛免要回國,而且堅持要回龍城,張月英便打前站,將老家開的小超市盤了出去,打算在龍城重操舊業。
開超市最重要的就是選地腳,張月英雖然已經離開龍城十年,可卻一直與路橋和嚴鶴煬保持著聯系,因此第一時間就找了二人。
當時路橋還未及說話,嚴鶴煬就一口應了下來,之後路橋便沒再插手這件事。
嚴鶴煬也不負眾望,他找了譚淞,千辛萬苦地在譚家的醫院弄了個小門頭。
醫院那可是金山銀山來錢快的地方,就算是個小超市也一樣,張月英知道後別提多高興了。
“什麽超市?”鄭銘不知道這事兒,於是問道。
譚淞便偏頭把這事兒給他講了兩句。
鄭銘手上的動作頓了頓,他若有所思地看向嚴鶴煬:“這麽積極?你不會是對辛免有什麽想法吧?”
“別瞎說,”嚴鶴煬斥責道,又解釋,“小時候我爸媽忙,總把我送到路家去,張姨也照顧過我很多,現在我有能力了,幫幫他們母子也無可厚非。”
“辛免他媽是路家的保姆,幫忙照顧客人不是她的工作職責嗎?”鄭銘說,“怎麽你還感恩戴德上了,這樣也沒見你給你家保姆買大房,送豪車,她老人家照顧你可比辛免母子兩個多了。”
譚淞偏頭笑了起來,恰好門被從外面推開,他抬手笑著喚了聲:“橋兒。”
“嗯。”路橋淡淡地應了一聲,在譚淞面前落座。
“我就說他嘴壯吧,我酒剛醒好,他人到了。”鄭銘說。
“給他喝吧。”譚淞說,“過幾天說不定他爹也和你爸一樣,要給他搞出來個弟弟了。”
“那有什麽奇怪的,”嚴鶴煬說,“洛頎這個年齡要是不想生才奇怪。”
“她前幾天去我們醫院做了檢查。”譚淞說,“恰巧我那天當班,在樓上看到她了,她還問我們老主任怎麽樣生男孩的幾率大,後來被我們老主任好一頓吐槽。”
“美人兒弟弟都這麽大了,她還生什麽生?”鄭銘說,又好奇道,“你們說,她生美人兒弟弟的時候才多大啊?”
“行了。”路橋輕輕敲了敲桌面,“先談正事兒。”
在這件事情上,作為當事人,他好想比任何人都淡定,也都更不放在心上。
鄭銘是吃過老爹不本分,在外面偷偷造人的苦的,見路橋這麽淡定,忍不住問道:“你不會是真覺得他們生不了吧?”
又道:“難不成你偷偷給洛頎下了避子藥?”
路橋看他一眼,沒有說話。
雖然鄭銘並沒有完全猜對,可卻猜對了一部分,別的路橋或許無法確定,可他卻知道,路濰州和洛頎絕對生不出來。
就算再費盡心機,對洛頎來說,也不過是竹籃打水一場空的事兒。
相對於路濰州生不生二胎,嚴鶴煬還是更關注三日後接辛免的事情。
見路橋沒搭理鄭銘,他傾身過來:“過兩天一起去機場嗎?”
路橋淡淡地點頭:“辛免回來,我應該去接。”
只是,說這句話的時候,路橋並沒想到蘇釉會在那天出事。
他也並沒能和嚴鶴煬一起去機場接辛免,更沒有看到辛免到處搜尋後,略顯失望的眼睛。
作者有話說:
改文名了,捂臉ing;
說一下,橋兒和辛免沒有戀愛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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