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蘇釉叫他,輕聲問,“你信我嗎?”
路橋沒說話,將他的碎發抿在耳後,用指腹輕輕碰了碰他柔軟的耳垂。
如果從未查過蘇釉的話,路橋肯定會毫無保留地相信他。
可現在,他知道,蘇釉應該是把這件事兒做得很乾淨,沒有留下任何把柄。
他微微傾身,將蘇釉錮在自己和窗台之間,親吻他光潔的額頭。
隨後,他的聲音平穩地傳出來。
“當然。”他聽到自己說,聲音很低,“我可不像他們那麽混帳。”
蘇釉笑了一下,心頭卻變得一片酸軟。
他不再說話,隻緊緊環住了路橋的腰。
“如果哪天我真的做了什麽壞事兒呢?”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又輕聲問。
“那就回來,”路橋低低地在他頭頂笑了一聲,“給你上刑。”
樓下的爭吵聲斷斷續續,慢慢沉寂了下來。
洛頎看完了戲,扶著樓梯小步上樓。
在努力了幾個月後,前兩天她的驗孕棒終於變成了兩條杠。
不僅是她,連小張也激動得不得了。
洛頎還沒有將這個消息告訴任何人,她還想等著三個月後,肚子裡的胎穩穩再說。
不過……
她站在樓梯上,輕輕將手按在了自己尚且扁著的小腹上。
她覺得,自己這一波才是真的穩了。
作者有話說:
橋:相信老婆是作為老攻的基本素養,無論老婆做什麽都是對的,是作為老攻的基本指導原則;
第44章 可真他媽夠帶勁兒的啊
“怎麽樣了?柚子。”呂少言一進門, 就忍不住焦急地問出了聲。
蘇釉剛換上圍裙,正在往頭上綁頭巾,他雙眸微微垂著, 表情淡漠平靜。
“沒事兒。”他看向呂少言,“路濰州這種人這麽愛面子, 怎麽可能會報警?而且……”
他略帶不屑地勾了勾唇角:“就算報警, 他們也查不出什麽。”
“真的嗎?”呂少言聞言,忍不住長長地籲了口氣,他放下書包, 坐在桌前托住了腮:“我總是有點擔心。”
蘇釉看他一眼,沒有說話。
“你給我講道題再出去。”見他要走,呂少言忙從書包裡掏出自己的習題來,小聲說, “我也想考華大, 咱們一起。”
高考越來越近,呂少言這樣的孩子也知道了臨時抱佛腳的重要性,最近一段時間, 他連吃飯時間都恨不得用在學習上。
和他一樣的還有何顯,不過何顯的重點和呂少言不同, 他的重點在對基礎知識的進一步鞏固上。
何顯家裡和龍大有點關系, 他父親也舍得為他砸錢,但成績多少也得過得去才行。
所以只要基礎穩了, 面兒上也就差不多了。
蘇釉的動作頓了頓, 他沉默著彎下腰去, 很仔細地幫呂少言講了兩道題。
要出門的時候, 他才說:“如果能讀龍大就還是讀龍大吧, 和何顯一起, 如果確實考不上,那就看看龍城其他幾所學校,還是靠著家人好一些。”
“我哥管我那麽嚴。”呂少言小聲嘀咕。
“那多好。”蘇釉笑了一下,“你別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饑,我都不知道羨慕你。”
“而且,”他溫聲道,“這個項目做好了,少思哥那個公司的體量也會逐步增大,到時候你畢業正好可以幫幫他。”
“你……”呂少言不自覺咬了咬筆頭,“路橋還是一直以為你會讀龍大嗎?”
“嗯。”蘇釉點點頭,掀開簾子出去了。
月初,他申請的學校有了回音。
除了西班牙一所很有名的學校外,還有北歐一所醫學院的錄取通知書,兩所學校給他的獎學金都非常高,但他在反覆思考後,最終還是選擇了北歐那所學校。
北歐氣候不好,去的人少,碰見熟人的幾率也會更低一些。
只是這件事情,他誰都沒說過,包括周茉和呂少言。
不僅如此,他還誤導了他們,讓他們以為自己將來會選擇華大。
華大和龍大幾乎可以比肩,是國內最好的三所大學之一,但距離龍城很遠,就算路濰州到時候想報復,他的手應該也沒有辦法伸那麽長,
對蘇釉而言,顯然會更加安全。
所以周茉和呂少言從沒有懷疑過。
蘇釉不告訴他們自己未來的打算,其實並不是不信任他們。
相反,他們是他在這個世界上最信任也最親密的人。
尤其是周茉。
他知道,對周茉他們來說,自己這樣做很沒有良心,可他仍堅持了自己的抉擇。
因為他知道,如果他們真的知道他的去向的話,那麽路橋就一定能夠找到他。
呂少言不說了,他向來是嘴快的,周茉雖然嘴嚴,看起來潑辣,但實際上心卻很軟。
要不然,她當初也就不會管他了,會像其他人一樣,雖然會對他心生同情,但仍然會選擇讓他自生自滅。
但周茉那麽難,卻仍對他伸出了援手。
算起來,這群人裡,心腸最硬的還得是他。
他神思不屬地做著自己早已習慣了的工作,聽著門口的風鈴隨著客人進進出出發出清脆的鈴音來。
“小釉?”耳邊忽然響起一道驚訝的男聲,蘇釉抬眼,正好對上了路升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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