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好看笑話的票已經買好。
結果等他真正去了公寓一看,當時滿肚子的火氣就被邵欽那滿面潮紅,恨不得直接一命嗚呼的鬼樣子攛掇起來了。
悶頭出去找到廚房熬貝母梨湯的鄭梟,便揪住了他的衣領:“投資理財不會,送醫院會不會??”
鄭梟自己也是自責得不行。
但他們前幾天剛從醫院回來。
因為醫生說現在冬天正是流感季,輸液室全是感冒的,看邵欽的情況比較嚴重問他願不願意住院。
邵欽完全不願意。
寧願天天跑醫院排隊輸液,也不想在醫院躺著過夜。
鄭梟就只能自作主張在醫院拿了藥,然後找薑婉卿要了個家庭醫生的聯系方式,每天安排人家下午到公寓來給邵欽扎針。
鄭煜惱火聽著竟然也挑不出毛病,只能又問是怎麽感冒的。
說這個鄭梟就更難受了。
“退房的時候,邵欽在等候區坐著等我,我拿房卡去前台退的。”
然後等他退完回去,邵欽褲腿莫名其妙就濕了一大片。
旁邊分別站著保潔阿姨、大堂經理,以及好幾位接待等等。
據說是保潔在收拾邵欽面前等候區的桌面時,一個沒注意把擺在清潔小推車上的水桶碰翻了,冰冰涼全灑邵欽腿上。
眼下大家都知道他們倆三天前掏出了黑卡,一出現紕漏格外緊張,換洗的新衣服光速全給邵欽備好了,想請他趕緊去房間裡洗個熱水澡,換身衣服。
但邵欽累了三天,這會兒實在也是有點不想動。
推辭來推辭去,把鄭梟推回來了。
鄭梟當然不可能讓他這麽冷的天,濕著褲腿、鞋子回去。
只是等他給人塞進酒店浴室,還是晚了。
當天從外面回公寓。
邵欽的嗓子就不太舒服開始有點咳嗽,吃了藥,但短短一晚上過去還是開始高燒不退,比暑假那次還嚇人。
鄭煜真是慪得把後槽牙都要磨平了。
除了怪邵欽自己血條脆,半點怪不到他這狗弟弟身上。
鄭煜當場佝背叉腰在原地來回踱步了三圈。
踱完還是剜了鄭梟一眼,說:“媽的我都想不通你們在床上究竟怎麽搞的,居然還跟我說你行?我看你行個屁,要真行,他他媽的就不該能下來床,哪來的機會怨種被潑水?”
鄭梟:“?”
鄭梟:“……”
邏輯轉完一圈最後落到這裡,也是鄭梟屬實萬萬沒想到的。
…
邵欽這場中招的盛大程度。
直接驚動了葛嵐、邢主任、邵賢,以及鄭家的一乾長輩,全都提著東西來看他。
家庭醫生幾乎每天都要被新來的探病者盤問一遍,邵欽究竟為什麽會病毒性感冒這麽嚴重,又是為什麽直接打最猛的抗生素也效果不佳。
家庭醫生嘴都要解釋麻了。
開場白永遠是:“人體非常複雜,每個人的個體差異性也很大,有的人的確是對抗生素很不敏感,導致治療效果不佳……”
邵欽自己每天也是渾渾噩噩。
昏沉的根本吃不下去東西,只能靠著反應極不好的激素消炎,首先讓扁桃體安分點,不至於讓他咽一下喉嚨都像下刀子不舒服。
但咳嗽讓他根本沒法兒睡個完整覺,都是暈一下,咳醒一下。
眼見著本就瘦的人,躺在床上又消了幾斤。
鄭梟心裡著急。
除了考試,人一直在邵欽床邊守著,晚上睡覺也在一起。
等到終於看到點好轉的跡象吧。
他自己又沒熬住病倒了——終於還是被邵欽傳染。
鄭梟想著自己就算病了也馬上會好,要不了多長時間,就怕又反過來給好不容易要好起來的邵欽傳回去。
於是少年頭一次死強著不聽邵欽的話。
發現自己不舒服嗓子疼救不回來的當天下午,便當機立斷收拾好自己的行李從公寓走了,讓鄭煜和家庭醫生去接班。
起初他人不在的前幾天邵欽還有點耐心。
因為他這從床上爬起來,積攢的事情也來了,該改的稿子還是得改,該補的作業也全都得補。
就比如之前他本來都已經把新書的稿子交給出版社了,結果又被葛嵐看完打板子攔回來,一頓跟他開小會,也讓他改改改。
雖然邵欽非常不情願覺得改著麻煩,但薑還是老的辣,葛嵐讓改的內容也的確都是改了更好。
所以頭四天,邵欽痛苦修修補補也就過了。
可結果等他全部完事,鄭梟居然還沒回來。
這就讓邵欽有點不高興了,一個視頻打過去想問問他在墨跡什麽。
結果視頻是薑婉卿接的。
小聲表示鄭梟那天從他公寓搬出來沒撐幾天也發了燒,現在躺床上輸液剛睡著。
“?”
邵欽打出問號,問鄭煜怎麽不告訴他。
鄭煜就說那當然是有人不讓告訴,他才不告訴。
畢竟告訴了邵欽,邵欽肯定得去看人啊,但他看人這不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再跟著一起在病床上躺著嗎。
然後果不其然邵欽的脾氣也有點上來了。
不顧鄭煜阻攔,直接上門殺到鄭家裡鄭梟的房間。
他以為鄭梟不在他那邊,肯定在這,結果入眼房間裡空無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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