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應該是教語文的吧!
我看,我現在應該聽的不是什麽園林解說,而是“梁琢身世之謎”。
“怎麽樣?”梁琢問,“要不要繼續和我共遊?”
“不要。”我拒絕得也相當果斷。
我說:“帥哥,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叫‘距離產生美’?我不懂典故不聽解說,隻用心靈去感受最質樸的美,這才是我要追求的旅行的藝術。”
梁琢笑而不語。
“所以,我就先告辭了。”
我發現,我這個人其實還是挺理智的,不是那種色令智昏的家夥,面對梁琢這樣的帥哥,當我意識到他會帶衰我的時候,我跑得比誰都快。
不顧梁琢的挽留,我先一步離開了此地。
這園林比我想象得大很多,我到處亂竄,竄到後來我已經不知道自己在哪兒了。
不過沒關系,我心態好得很,出來玩最重要的就是free。
我相當free,想著反正肯定能走出去就是了。
就這樣,我跟隨著人流緩慢地溜達,偶爾看到好看的景色,拿起手機努力找角度拍照——找角度不是為了讓畫面更美,而是為了避開隨處可見的人頭。
人太多了。
黃金周,黃金周。
我看這種假期還是別叫黃金周了,叫“人口大國體驗周”比較恰當。
拍了一堆發朋友圈都不會有人給我點讚的、角度刁鑽的照片後,我終於繞到了園林的出口。
雖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逛完了,但既然到了出口,那就前往下一站。
我在做攻略的時候,看到大家的經驗之談:從這邊出來之後,根本不需要特意問路,就隨著人流走,絕對能走到下一個景點。
我信了。
我也真的走到了。
這邊相對那邊來說,人稍微少了那麽一點點,但也只是一點點而已。
我想著來一回,必須得拍個像樣的遊客照。
於是,我好不容易找到一處看起來跟我氣質很搭的假山,拉了一個路過的大哥幫我拍照。
大哥很友好,也很認真負責。
他半蹲,倒數“三二一”,看起來相當專業。
然而就在我喊出“茄子”的時候,我前面出現了一個人,那個人穿著白色的T恤,頭髮烏黑鋥亮,站在我斜前方,背對著我,面朝著鏡頭比了個“耶”。
那一刻,我的笑容僵在了臉上。
下一秒,我怒吼:“梁琢!怎麽又是你!”
第22章
我平等地恨梁琢每一寸靈魂!
拍照被他搶鏡,我氣得轉身就走。
走出幾步聽見有人喊:“哎!你手機!”
回頭的時候,梁琢已經從剛剛幫我拍照的路人大哥手裡接過了手機給我拿過來。
我說:“你到底有什麽目的?再不說,我立刻扭送你去派出所!”
這樣真的很可怕啊!
走到哪兒都會遇到同一個人,被一直糾纏,就算他長得很帥,這種事情也很可怕啊!
看著他的時候,我突然覺得或許我都不該再給他機會了,就應該立刻報警,為民除害。
沒想到,他揉揉鼻子,低下了頭。
“怎麽著?你還委屈上了?”該委屈的是我吧!
“如果我說都是緣分……”
“胡扯!”我很嚴厲地訓斥他,“再怎麽緣分都不可能走到哪兒都遇上,你就是有預謀的!”
梁琢抬眼看看我,我覺得他的眼睛裡滿是狡詐。
“真的要說嗎?”梁琢問。
我死盯著他,鐵面無私地說:“必須說!”
梁琢十分做作地深呼吸,然後像是下了多大決心一樣,突然湊到了我耳邊。
我下意識想躲,可他抓住了我的肩膀。
他小聲說:“因為我好像有點喜歡你。”
可笑!
我瘋狂大笑:“神經病啊你!”
“你被人喜歡,這件事這麽不可理喻嗎?”梁琢不解地看著我。
喜歡我當然正常,畢竟我英俊瀟灑又有趣,但問題是,我倆才認識多久啊,他了解我嗎?
“你太輕浮了。”我說,“咱們倆一共也沒見過幾次,你竟然跟我說你有點喜歡我。”
我搖頭:“我不喜歡你這樣的人,你走吧。”
“你沒聽說過一見鍾情嗎?”
“那叫見色起意。”我糾正他。
梁琢笑:“行吧,那見了你幾次,我對你見色起意了。”
就在這時候,有人衝著我倆說:“你倆麻煩讓讓唄,這兒拍照呢。”
扭頭一看,一個老年旅行團已經擺好了相當複雜的pose,而我倆,就在距離人家不到一米的地方,屬實有點礙事了。
我趕緊一邊道歉一邊閃人,還順帶怪梁琢耽誤人家拍照。
“是是是,都是我的錯。”梁琢說,“不過你能把剛才那張照片發給我嗎?”
“你要幹嘛?”我警覺地問,“是不是想對著我的照片做什麽猥褻的事情?”
梁琢似乎有些無奈:“我覺得拍得挺好挺自然,想設成手機壁紙。”
我瞪他:“我的照片,憑什麽給你?”
“也有我的股份。”梁琢說,“我出鏡了的。”
好家夥,口口聲聲說著對我有意思,但這麽點事都要跟我計較。
這人不行。
我不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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