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琢笑得很大聲:“不要。”
然後我放心地接了過來。
但我還是低估了梁琢的無恥,我喝了一口之後他才說:“但你要和我結伴一起逛。”
梁琢的話讓我震驚不已,我看著他,終於忍不住了,發出了一直以來都想知道答案的疑問。
“哥,你是看上我了,還是看上我的腎了?”
梁琢大笑:“我要你的腎幹嘛?炒菜啊?”
“……你還挺幽默。”不要我的腎就好,我算是松了一口氣。
我滋溜滋溜地喝著奶茶,對梁琢說:“這還不如我家樓下的奶茶店做得好喝。”
“是嗎?以後有機會嘗嘗。”
也不知道為什麽,我們倆之間的氣氛開始變得有一些微妙。
隊伍行進緩慢,我計劃用一個半小時逛這個園林,結果一個半小時我才進場。
吃人嘴軟,這一次我自然是跟梁琢一起逛上了這別致的園林。
梁琢說:“我很久以前就想來這裡,但因為各種原因,總是拖延,終於下了決心要來的時候,卻發生疫情了。”
我聽了他的話,感慨道:“這就是傳說中的不知道意外和明天哪個先來。”
我喝了口奶茶繼續說:“年輕人,吃一塹長一智,以後再想做什麽,別猶豫,別拖延,別總想著明天再說,趁著有機會,趕緊出手。”
梁琢咬著奶茶的吸管笑著看我:“你說得對。”
我用大拇指指了指自己:“我,生活哲學家。”
梁琢又開始大笑。
這帥哥挺愛笑的,跟他一起逛,倒也挺歡樂。
我們倆沿著長廊走了很遠,不得不說,這地方確實很值得一看。
生活在北方的我們,很少能見到這樣的園林,樓台亭榭、廊橋水院,全都是我沒見過、沒感受過的水鄉柔軟浪漫。
走在其中的時候,我總隱隱能聽到有人在唱《遊園驚夢》。
其實我根本沒昆曲,沒聽過《遊園驚夢》,但我就是知道,那聲音是它沒有錯。
我問梁琢:“你聽見什麽聲音了嗎?”
梁琢搖頭:“沒有啊。”
我吐槽他耳背,可我們轉了好幾圈也沒找到哪裡在唱戲。
我們逛著逛著,突然看到有個地方大排長龍,我好奇地拽著梁琢過去。
眾所周知,八卦和湊熱鬧是刻在我們DNA裡的,雖然不知道大家在排什麽隊,但我還是混入其中了。
只不過,好像有哪裡不太對勁。
梁琢說:“你發現沒有,這個隊伍裡,除了咱們倆,全都是女人。”
他說這話的時候,我其實也發現了。
而且,我還注意到,排隊的其他人對我們倆投來了疑惑和驚奇的目光。
我硬著頭皮說:“不要在意那些細節,先排著,是騾子是馬,到時候就知道了。”
不過,在這方面,梁琢顯然比我理智多了。
他遲疑了一下,還是探了頭過去,問我前面的那位女士說:“你好,打擾一下,請問這是在排什麽隊啊?”
那是一位穿著漢服的美麗女士,她優雅地轉過來,優雅地笑著,優雅地說出了讓我雷聲滾滾的話。
她說:“這是在排隊上廁所啊。”
第21章
我又想說:人可以死,但不可以社死。
當我跟梁琢聽到優雅美女的那句話時,十分默契地都先是一愣,隨即誇張地大笑起來。
我們倆,兩個無知但愛湊熱鬧的家夥,試圖用大笑來掩飾我們的尷尬。
周圍的人都帶著些許的笑意看著我們,似乎我們就是這無聊且漫長的排隊時光中僅有的“光”。
很好,能在這種時刻為各位帶來歡樂,是我們的榮幸。
我硬著頭皮轉過去對梁琢說:“哈哈哈哈人家排隊上廁所呢。”
梁琢也在尬笑:“哈哈哈是哎,那咱們倆是不是……”
我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把人扯出了隊伍。
梁琢被我扯得一個踉蹌,差點從後面撲倒我。
這種時候我特別慶幸人類的後腦杓沒長眼睛,這樣就可以不用看到別人笑我的樣子了。
我跟梁琢面紅耳赤地離開了那個是非之地,越想越覺得自己可笑。
浪漫的古典園林,我們卻在乾這種不浪漫的事。
梁琢說:“你這人真的挺逗的。”
他這話我就不愛聽了,什麽叫我挺逗呢?他沒和我一起排隊嗎?
我說:“不行,你會帶衰我,咱們倆還是分道揚鑣吧。”
“不要。”梁琢十分果斷地拒絕了我。
我笑了:“怎麽著?還賴上我了啊?”
“咱們倆一起逛挺有意思的啊,哪裡你感興趣,我還可以給你講解。”
“……等一下,你給我講解?”
梁琢點了點頭,還挺得意地說:“咱們現在走的這個廊橋叫小飛虹,是園中唯一的一座廊橋。”
“這我知道,不用你說。”
“那你知道為什麽叫‘小飛虹’嗎?”
我信口胡謅:“黃飛鴻來過?”
梁琢無語,路人都向我投來關愛智障的目光。
他說:“古人常常以虹喻橋,剛好這座廊橋是朱紅色,映在水裡宛若飛虹。”
聽著梁琢說著這些文縐縐的話,我忍不住問:“你真的是數學老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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