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輩子都過不去這個坎兒了,我現在覺得,等我死了,無論墓志銘寫的是什麽,大家都會在上面標注一句:他是秒射男。
好恨。
我絕望地說:“你想羞辱我嗎?”
梁琢一怔,然後笑著抬手蹭了蹭我的嘴角,這時候我才發現,吃完燒烤,我嘴角弄得都是蘸料。
我真是個髒男人。
還秒射。
梁琢說:“我這麽喜歡你,幹嘛要羞辱你?”
他這一句話,讓我完全沒辦法消化。
有時候梁琢這人說出來的話我也搞不清楚是認真的還是玩笑話,之前他也說喜歡我,但我總覺得他在逗我玩。
梁琢見我沒說話,問我:“今天的事情沒有冒犯到你吧?”
他倒是沒有,但我自己冒犯到了我自己。
他又說:“我……我平時不這樣的,我不希望你覺得我是個輕浮的人,只是今天實在有些沒控制住。”
我當然不會覺得他是個輕浮的人,因為如果我這麽看他了,那跟他一起乾這事兒的我,豈不是也很輕浮?
我幹嘛自己罵自己。
站在我面前不停解釋的梁琢,看起來狡猾又純情,他好像知道我很吃這一套。
我說:“沒事,大家都是成年人,有這種需求很正常。”
原本垂著眼看著吊蘭若有所思的他,在聽了我的話之後抬起頭來看我,然後問:“那以後如果你還有這種需求,會首先考慮找我解決嗎?”
好家夥。
我原本以為他是要跟我處朋友,沒想到是要跟我處炮友。
我說:“梁老師,我覺得你對我可能有一點點的誤會。”
梁琢:“什麽誤會?”
“我其實不是那麽隨便的人。”我說,“今天純屬意外。”
“那你的意思是……”
“我不會跟戀人之外的人發生關系。”
梁琢盯著我看了一會兒,看得我心裡毛毛的。
他不會揍我吧?可是他幹嘛要揍我?有什麽理由揍我?我不跟他處炮友他就揍我?這合理嗎?
民宿外面一陣喧囂,一些喝醉酒的年輕人呼啦啦回來了。
吵吵鬧鬧的世界,我們兩個安靜著。
那些人路過我的時候,有個人手欠,伸手撥弄我的吊蘭。
我護崽子一樣護住,對他怒目圓瞪。
那人醉醺醺的,衝我一笑,走了。
我目送他們離開,然後聽見梁琢說:“那你要不要考慮一下,讓我當你的戀人呢?”
我驚了,以為自己幻聽了。
我轉過來看他,抬手挖了挖耳朵:“你說啥?”
此刻的梁琢看起來有三分憂慮七分認真,說著我十分不明白的中國話。
他重複:“你要不要考慮讓我當你的戀人。”
我懵了,我這輩子第一次被人……
“這是表白嗎?”我得先確認一下。
“是吧。”梁琢說,“你覺得是就是。”
“什麽叫我覺得是就是?”
“我的意思是,如果你覺得不夠正式,那我可以重新來一次。”
“等一下!”我緊緊地抱著我的吊蘭,“你認真的啊?”
“一見鍾情。”梁琢說,“你相信嗎?”
我想到我們倆第一次見面,幾天前在機場,我被一個熊孩子潑了一身的咖啡。
“這就一見鍾情了?”雖然我一直覺得我還挺帥的,但在那麽窘迫的時候,怎麽會有人對我一見鍾情啊!
“我還是再想想吧。”反詐意識向來很強的我這幾天有些放松警惕了,但這會兒我心中警鈴大作。
“你對我沒有好感嗎?”梁琢問。
有哎。
但是,我更惜命。
我想到一個可以暫時穩住對方的說法,於是對他說:“是這樣的,我得跟你說清楚,我這個人很現實的,我好朋友正給我介紹他表哥,萬一他表哥比你還帥……”
“余歡是吧?”
“啊?”
“你那朋友是叫余歡吧?”
我震驚地看著他:“你怎麽知道?”
梁琢掏出了手機,打開了微信,找出了跟“余歡”的對話框。
他對我說:“我就是那個表哥。”
第40章
我惱羞成怒!
反詐意識較強的我,從震驚中回過神後,第一時間跟梁琢確認各種信息。
“余歡是誰?”我故意問。
梁琢對余歡的信息對答如流,比如那家夥性別男,性取向也男,單身,且每天上網尋找他的“男菩薩”。
沒錯了,是我的好朋友。
我不可思議地看著梁琢,又掏出手機給余歡打了個電話。
余歡那邊歌舞升平,我說:“你哪兒混呢?”
“KTV!”余歡說,“咱們學校附近那個KTV重新營業了!服務生都是帥哥!”
我聽著他歡慶的聲音,讓他找個安靜的地方,我要問他點問題。
余歡還算講究人,聽話地跑去了廁所。
“你快說,我花了錢的。”
“你花了什麽錢?”
“我點了陪唱的小哥哥!”
那一刻,我額頭青筋都要跳出來了:“真出息啊你!”
余歡很興奮,說等我回去,帶我去玩。
“不用了,我不好那口。”我對余歡說,“有正事兒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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