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我想吃榴蓮。他說:你秒射。
我說:想吃臭豆腐。他說:你秒射。
我說:我心情真好。他說:你秒射。
我說:我好想死。他說:你秒射。
這還怎麽活?
當我的腦子裡亂糟糟的思考著這些問題的時候,梁琢已經跑去了洗手間,把嘴裡的東西吐了出來,然後漱口又洗臉。
我看向他,突然覺得他也挺可憐的,大概這輩子第一次被別人射了滿嘴滿臉的精液。
我收回視線,望著自己狼狽的下半身發呆,突然想到剛剛的畫面,唯一欣慰的是,剛才的梁琢特別的性感。
他特別性感,我特別感性。
因為我感性的想死。
等到梁琢出來,他已經又變成了一個清爽乾淨的帥哥,只有我,還坐在那裡,髒兮兮濕漉漉,憂鬱地帥著。
我好孤獨。
他為什麽不能多陪我一會兒?
梁琢站在洗手間門口看看我,一開始大概是想憋著笑的,但後來屬實有些憋不住了。
他帶著已經冒出來的笑意說:“你還好吧?”
我仰頭問他:“你是指什麽?”
他遲疑了一下,或許有在認真思考我的問題。
然後,他蹲到身邊,變戲法似的拿出濕巾來幫我擦。
他問我:“要洗個澡嗎?”
我說:“我回自己那屋洗。”
我看了一下他的襠部,還支棱著,憑什麽啊,他憑什麽還沒射?
我更難受了。
梁琢給我擦乾淨那個糟糕的地方,問我:“能站起來嗎?”
我說:“我只是喪失了男性功能,還沒喪失站立的功能。”
於是,我扶著牆,雙腿打顫,費勁地站了起來。
梁琢蹲在那裡仰頭看我,幾秒後起身,略顯溫柔地抱住了我。
他這一抱,我愣住了,場面過分溫情,仿佛我是剛剛確診了癌症的韓劇女主角。
我說:“哥們兒,啥意思?”
梁琢在我耳邊笑笑,親了一下我的豬耳朵:“喜歡你。”
啊?
我說:“啥啊。”
他拍了拍我的後背,問我待會兒想吃點什麽。
我看看他,想了想,雖然覺得我這一天吃得有點太多了,但剛剛經歷了那麽恐怖的一幕,是應該吃點東西壓壓驚。
於是我說:“燒烤吧。”
他笑我:“怎麽天天晚上吃燒烤?”
“這輩子就想跟燒烤過了。”我拉開他房門,準備回去洗個澡,把晦氣洗掉。
梁琢跟到我門前,我沒讓他進。
分開前,我對他說:“記得點燒烤。”
他點點頭,表示一定會完成任務。
我正要關門,他突然伸手抵住,問我說:“宋懸,你相信一見鍾情嗎?”
這話問的,我要是不信,我今天會跟他扯這些?
但現在我是有生理障礙的人,我半個殘廢啊!
我說:“再說吧,時信時不信的。”
梁琢點了點頭,說了句:“明白了。”
我也不知道他明白什麽了,也不想知道了,我現在就想趕緊洗個澡,去去晦氣。
終於門關上了,我的內心悲傷逆流成河。
在洗澡前,我先拿著手機百度搜索了一下:男人第一次秒射,正常嗎?
百度求醫,難得沒讓我覺得自己快死了。
但問題是,盡管他們告訴我正常,可還是讓我去看男科。
煩死了。
我關掉了手機,如喪考妣地去洗澡。
等我洗完出來,收到了梁琢的消息。
他說燒烤已經送來,讓我過去吃宵夜。
我換上睡衣,沒精打采地過去敲門。
一進屋,出現在我眼前的是一盆花——剛到這兒的那天,我杵在花店前看了好一會兒的吊蘭。
我說:“什麽情況?”
梁琢的臉從吊蘭後面冒出來,笑著對我說:“送你的禮物,哄你開心的。”
我愣愣地看著他,突然之間就笑了。
他總是說我有意思,但這一刻我突然發現他也很有趣,而且意外的真誠。
我說:“哄我幹嘛?咱倆又沒什麽關系。”
結果梁琢說:“不管有沒有關系,我都覺得你應該開心。”
那一刻,我被打動了。
第39章
那個晚上,我抱著吊蘭吃完了燒烤。
梁琢說:“要不你先把它放一邊?”
我拒絕了,義正言辭地說:“我喜歡它,我在跟它培養感情。”
梁琢笑我,或者說笑話我,不過我今天心情好,不介意。
吃飽喝足,我抱著吊蘭準備回去的時候,又被梁琢叫住了。
我說:“不要再送我禮物了,我還得想著回禮,很麻煩。”
還破財。
但梁琢說:“你想多了,我沒有別的禮物要給你了。”
這句話也不是那麽悅耳。
我倆在他門前杵著,不知道為什麽,氣氛突然變得有些微妙起來,我想,如果這時候對門又傳出那種聲音,那微妙就會加倍。
可對門沒有配合我,他們今天很安靜。
梁琢開了口:“今天的事情……”
我瞬間就紅了臉。
不是害羞,我一大男人害什麽羞,我只是覺得羞恥,畢竟我秒了。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