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修長白皙的手指此時帶著黑色的汙漬,而裸露的手背上此時竟然像是被燙傷似的,破皮流了膿水。
包年順著顧正卿的視線看到自己的手,也嚇了一跳。
什麽情況?他的手怎麽回事?而且都傷成這樣了他怎麽一點都感覺不到疼。
包年想抬手仔細看,結果顧正卿卻握緊了他的手腕。
“別動!”
顧正卿突然開口。
包年動作一頓,即便是對方帶著面具,他似乎都能想象出對方皺眉的模樣。
“水。”
顧正卿轉頭看向其他人。
鄒強率先反應過來,把水袋遞了過去。
顧正卿將身上貼身的柔軟衣物撕下來,用水打濕,動作輕柔的將包年手背上黑色的黏稠汙漬一點一點擦拭乾淨。
“會有點疼。”
顧正卿將隨身攜帶的消炎藥粉拿出來,對包年說了一句,便低頭小心翼翼的上起了腰。
原本沒有痛感的手背,在藥粉撒上來的一瞬間,變得刺痛,像是有千萬根細小的鋼針扎著似的。
很快,包年的額頭上就冒了一層細密的汗。
顧正卿將包年的手背包扎好,才側頭看了一眼旁邊扶著袁笑站起來的顧正風和鄒強,冷淡道:“你們先出去。”
他現在的身份是冷教官,是特別行動組的指揮官,說出的話自然是極其有分量的,所以另外三個人便轉身出了茅草屋。
在屋門合上的一瞬,包年就看到顧正卿將臉上帶著面具摘了下來,那張好看到令人眼花的臉就露了出來。
“幹嘛?”包年有些不解,因為剛上了藥的緣故,臉上還帶著一絲蒼白。
顧正卿沒有說話,而是傾身湊到包年面前,低頭在對方略微乾燥的嘴唇上輕吻了一下。
“!!!”包年瞪大眼睛,往後縮了一下。
“發什麽神經!”包年說著,朝門口那邊看了一眼,雖然他不介意也不怕被發現,但是這種突然的親吻還是讓他覺得有些刺激。
“對不起年年,是我沒有保護好你。”
顧正卿壓著包年的後腦杓,在對方光潔的額頭上又吻了一下。
“嘶…”肉麻!
包年耳廓一熱,嗓子就有些發乾,嘴裡卻哼道:“誰用你保護啊!”
“你。”
顧正卿這次沒有妥協,而是強勢的將包年摟在懷裡,沉聲說。
包年嘖了一聲:“喂!他們待會兒要進來了…”
“他們不敢。”顧正卿將包年摟在懷裡。
包年:“……”
這時機場合也太不對勁了吧,這種時候他們這麽摟摟抱抱真的合適嗎?!
“我沒事,就一點兒小傷。”包年說。
“下次不要衝在最前邊,那些東西,我好像知道是什麽了。”顧正卿從包年背後摟著他,托起他的手腕,淡淡道。
包年聞言一愣,隨即連忙轉頭看向顧正卿:“你知道?!”
“只是猜測,應該是流醜。”顧正卿松開包年。
包年:“流醜??!”
這種玩意兒他小時候只聽人說過,是一種身形高大,外形酷似人類的野獸,渾身漿裹著一層黑色腐臭不明物,來去無蹤且殺傷力強大。
再往深了說,包年就不知道了,畢竟在他的觀念裡,這玩意兒估計就是大人拿來嚇唬小孩子的。
“真的有這種東西存在?”包年還是有些不信。
顧正卿頓了一下,似乎有些沉默,過了好一會兒才說:“17年前,我父親就是在西北抵禦這種東西的時候,等不到救援,最終基子耗盡而亡。”
“什麽…?”
包年一愣,看向顧正卿。
對方基本沒有在他面前提過自己父母的事情,而他在帝都了解的情報有限,隻說當時顧正卿的父親,也就是前顧元帥,顧漠北的弟弟,是死於那場政變,但是具體的情況他是真的不知道。
而且對方說,前顧元帥竟然是死在這西北的,這讓包年有那麽一瞬間的茫然。
“流醜外形酷似人類,無面無眼無口鼻,但是對溫度和光有特別敏銳的直覺,而且他們不懼怕刀槍,力大無窮,速度驚人。”
“當年西北一帶出現了這種東西,而且不是少數,而是群湧,前大總統過世之後,我父親就被派來鏟除這種東西,帝都和西北往返兩次,最終因公殉職,但是也將最後一波流醜除盡。”
顧正卿說著,視線有些落寞的下垂說:“那個時候,整個帝國歡慶,慶祝新總統上位,而我接到的卻是父親的骨灰盒。”
包年垂在身側的手指一顫,抬眼看著顧正卿。
17年前,那個時候顧正卿…才九歲,對方心中的大山轟然倒塌,對方該多無助。
兩人從茅草屋出來的時候,袁笑的手上、臉上都是顧正風給他纏的布條,看起來又慘又可憐。
“隊長,我們接下來怎麽辦?”鄒強看到兩人出來,走上前問道。
第77章 不能牽著幫你暖手
包年對剛剛顧正卿說的事情還是有些介意,不過他倒是沒有在眾人面前提起。
“等年睿回來以後,我們就回去,之後的事情再商議。”
他們已經出來三天了,一無所獲,而且還遇到了流醜,袁笑還受了傷,自然要回去。
“我剛剛在屋子裡撿到了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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