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正風突然抬手將一個東西遞到了包年面前。
包年視線看過去,對方此時帶著手套,手裡捏著一串像是獸骨做成的手鏈,只不過手鏈上此時沾著黑色黏稠液體。
包年剛準備抬手去接,顧正卿卻先他一步將東西接過來,用水衝洗乾淨,然後用乾布擦拭了好幾遍,才重新遞回包年手裡。
包年抬頭看看顧正卿:“……”
“以後危險物品先給我看過再給他。”
顧正卿對其他幾人吩咐道。
鄒強倒是沒覺得有什麽,畢竟在他的印象裡,冷教官一直都很器重包年,但是顧正風臉上的表情就有些微妙了。
包年他他堂哥顧正卿的合法愛人,在他的立場裡,自然是不希望對方跟任何人有過多的親近,而且剛剛兩人在單獨在茅草屋裡的事情,他心中也多少有些介懷。
“這東西看著不像是新的,應該有些年頭了吧?”
包年低頭看著獸骨手鏈說。
“應該是有人常年戴在身上,有棱角的地方已經磨平了。”顧正卿接話道。
包年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甚至還覺得好玩似的,手指一撐就將手鏈掛在了自己的手腕上。
“別說,看著還挺不錯。”包年抬起手腕朝顧正卿晃了一下。
顧正卿倒沒有說什麽,剛剛在清理手鏈的時候,他已經仔細檢查過了,就是一個普通的獸骨手鏈,沒有什麽危險的東西。
在等年睿回來的時間裡,包年詢問了一下袁笑昨晚的情況。
年睿回來的很快,沒過多久,就見對方從密林乾枯的錯綜枝丫上跳躍著跑了回來。
他走到包年面前,朝對方搖了搖頭,表示自己跟丟了,沒有追上那個東西。
包年得到這個結果也沒有覺得失望,剛剛據袁笑描述,拿東西把他擄走之後,到達茅草屋的時間距離天亮還有很長一段時間。
而他們馬不停蹄一路追過來,天色已經大亮。
也就是說,對方的腳程比他們快了將近一倍,年睿追不上也是理所當然的。
“走吧,先回去再說。”
包年轉頭對眾人說道。
他跟顧正卿的人應該已經在趕來的路上了,不過看現在的情況,倒是也沒有必要讓他們再來,畢竟顧正風和鄒強在,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拿著這個。”
顧正卿在包年準備帶頭往前走的時候,突然往他受傷的那隻手裡塞了一個牛皮水袋。
包年看看顧正卿,又低頭看看手裡的牛皮袋,一臉茫然:“???”
“手受傷了,不能戴手套,容易冷,”顧正卿走在包年身邊說了一句,隨即又側頭低聲又快速的說了一句:“我現在也不能牽著幫你暖。”
顧正卿後一句聲音刻意壓的很低,所以這話只有包年一個人聽到了。
包年心中嘖了一聲,覺得對方騷話真多,剛想罵一句,卻突然覺得手心裡的牛皮袋竟然微微開始發熱。
他下意識的捏了捏,裡邊像是裝了…熱水?
“你什麽時候弄的?”包年轉頭看向顧正卿。
“在你指點江山的時候。”
顧正卿此時只露出了一雙幽深的雙眸,但是眼中的笑意卻是不加掩飾的。
包年:“……”
兩人走在前邊,年睿跟在兩人身後架著受傷的袁笑,顧正風和鄒強跟在最後。
顧正風看著前邊,包年跟冷教官兩人側頭湊在一起,邊走邊說的親昵模樣,眉頭緊蹙。
他現在總覺得,包年給他堂哥帶了個很大的綠帽子。
自從他了解到包年的時候,也經常會想,這樣強的一個人,怎麽可能會甘心跟他堂兄在一起。
現在看著對方跟冷教官有說有笑的模樣,總覺得自己想的是對的,包年對他堂兄並沒有什麽感情。
之前在家裡,對方跟堂兄表現出來的親昵都是裝的。
這樣想著,顧正風莫名就覺得不太舒服,畢竟他對包年的印象並不壞,他不想懷揣著不好的念頭去懷疑對方。
但是這麽看著對方跟冷教官相處,他又覺得心裡十分不舒服,看來他需要找個時間,單獨跟對方談談。
而對這些一無所知的包年,此時手裡捧著顧正卿給他準備的暖水袋,自然覺得舒服極了。
原本冷冽的空氣,在這一刻似乎都變得極其舒服。
他們來的時候,因為要搜查,擴大了橫向范圍,所以走得比較慢,此時往回走,就快得多。
約摸第二天下午,他們就從密林裡出來了。
只是因為連夜趕路的緣故,袁笑的情況似乎不太好,對方此時已經開始發燒,臉頰紅的像兩坨猴屁股,整個人也有些昏昏沉沉的。
“先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吧,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
顧正風看著袁笑的模樣,主動將自己裹著的鹿皮大衣脫下來裹在對方身上說。
包年看了看隨心攜帶的小型定位器,突然發現他們出來的位置,距離他們上次去的那個村莊很近,幾乎就是半個小時的腳程。
村子雖然荒涼,但是好歹有人,而且現在也已經是下午五點多鍾了,再耽誤就又要天黑了。
“先去這裡吧。”包年站在顧正卿身邊,淡淡道。
袁笑聽到包年的話,頂著一臉破皮的紅肉,虛著聲音說:“年、年哥…我是不是又拖後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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