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毓笑了笑,站了起來,房間裡有穿衣鏡,他對著鏡子踮了踮腳尖,擺了幾個芭蕾舞的姿勢。他踢腿,揚起手臂,抬高下巴,轉圈,回旋,在有限的空間裡跳躍,姿態輕盈,像鹿。
我抽第二根煙了,業皓文瞄了我一眼,說:“你少抽幾根行嗎?”
我攤手,孫毓的目光泄露到了我這裡。他說:“你比較喜歡看《火鳥》吧?”他原地跳了幾下,我看出來了,那是《火鳥》裡的舞步。
我抽煙,從鏡子裡,從煙霧裡看他。
業皓文說:“選你自己喜歡的啊,你開心就好了,你開心比較重要。”
我的心口忽而一松。我看清楚孫毓了。從前,我覺得業皓文放不下,求不得很可笑、可憐,可真正可笑,可憐的其實是孫毓。
他不想被摧毀,不想被遺忘。他的勝負欲強烈,只要若即若離就永遠沒有定論,他就永遠不會輸。
業皓文縱容他。他不想讓他不開心。
我笑出來,孫毓那總是擺出舒緩表情的臉上閃過一絲厭惡,我笑得更開。
他們這兩個可憐人把我的性欲挑起來了。我伸手去摸業皓文的大腿,業皓文瞪我,我叼著煙笑著爬過去,爬到他腳邊,跪在地上,松開他的浴袍衣帶,臉貼在他的大腿根,一口含住了他的陰莖。
我看不到業皓文的表情,我摸著他的腿舔他的龜頭,用口水浸濕它,用舌頭挑逗它。他勃起了。我感覺有人在摸我的背,不是業皓文,那人摸得很用力,像在抓,應該是孫毓。
這隻抓我後背的手探進我股間。孫毓用手指插我。
我抬高了屁股配合,先是一根手指,接著是兩根手指,猛地,更粗更硬的東西插了進來,我回頭看了眼,孫毓扶住我的腰乾我,他一下一下地撞,我撐起了身子,手搭在業皓文的肩上喊了出來。孫毓把我往後拉,把我往前頂,抓著我,控制著我,我和業皓文忽遠忽近,忽近忽遠,我喊著,我從來沒喊得那麽放肆過,孫毓乾得太賣力了,我的膝蓋發顫,搭在業皓文肩上的手也沒什麽力氣了,逐漸往下滑,就剩指尖還擦著他的時候,業皓文一把摟住我的腰,攬過我把我壓在了茶幾上插了進來。兩隻杯子掉到了地毯上,放水果的盤子也掉了,桃子,蘋果滾落一地。
業皓文還是能一下就把我填滿,我的腿盤住他的腰,他動了起來,孫毓坐在地上,吻我的臉,我拉住他的手,我們接吻,業皓文抱起我,也來親我,我抓住孫毓的手腕,把他拉近了,揉他的陰莖,他摸我的頭髮,揉我的耳朵,脖子,嘶嘶地抽氣。我推開了業皓文,跪在地上舔孫毓,業皓文就從後面乾我。孫毓頂得很深,業皓文抽插得頻率又快又狠,沒幾下我就撐不住了,摔在了地上,業皓文趁勢壓在我身上乾我,我看到孫毓的腳背,我仰望他,看到他站著,胸膛起伏著,低著頭看我,臉上和眼裡都是亮的。我知道我是對的,孫毓和業皓文,是孫毓不想失去,他想佔據主導。
我摸孫毓的腳背,還去親他的腳趾,極盡討好,我希望他留下來,我要他留下來。一種佔據主導的,征服的快感逐漸湧上來,我抓著孫毓的腿試圖爬起身,我想更近距離的,更仔細地研究他的神情。一種偷窺的刺激,解密的成就感在我身體裡蠢蠢欲動。
我太興奮了,快射了,陰莖又硬又脹,我抓到了孫毓的手,一抬頭,可沒來得及看清他的臉,業皓文把我抱了起來,拉了起來,他推著我到床上,他坐下,把我按在他身上,我扭頭找孫毓,業皓文拍了下我的屁股,握住了我的陰莖。我叫了聲,我試圖掰開他的手指,孫毓過來了,握住我的雙手,親我,他也親業皓文,我看著他們接吻,他們吻得很小心,很輕柔,我的手不能動,快感接近臨界點,卻缺少最終釋放的出口,身體裡被撐得滿滿的。我有些脫力了,整個人往後仰去。孫毓扶住了我,他還和業皓文親著,變化角度,唇舌糾纏,我被擠在他們中間,我不動了,就靠在孫毓身上看他們,業皓文瞥見我,他和孫毓分開了,他靠近我,親了親我的眼角,我射在了他手上,他悶哼了聲,竟然也射了。他明顯愣了下,我從他和孫毓中間抽身,躺在了床上,我看到孫毓軟趴趴的陰莖,要去摸他,他笑著移開了我的手,業皓文要去摸他,他也避開了。
業皓文點煙,坐起來抽煙,一言不發,仿佛在沉思著什麽。孫毓和他說話,說:“我先回去了。“
業皓文等了會兒才有反應,抬頭說:“不要著涼。”
我還躺著,枕著自己的胳膊。孫毓撿起地上的衣服穿戴,他走到了我邊上,蹲下撿一條皮帶,他看了眼我,親了親我的臉頰,輕聲說:“可惜我始終不是火鳥。”他問我,“你是嗎?”
我說:“我怎麽可能是鳥,我是人。”
孫毓莞爾。他穿好衣服就走了。我去洗澡,業皓文中途進來了,他走進淋浴間,把我壓在牆上,架起我的一條腿硬擠了進來。我說:“你怎麽不考慮下我願不願意,開不開心?”
他咬我的耳朵:“你是瘋的,我才不管你。”他咬我的肩膀,“我要把你綁起來,關起來,不給你吃,不給你穿……”他大口喘氣,“給你吃,給你穿,什麽都給你,看你對什麽有所謂,看你……”
他抓著我的頭髮,讓我仰起了臉,我不得不看著他,我看出來,他是真的想那麽做,他說:“我就這麽看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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