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獨一無二的。”
作者有話要說:
開始日更,勤奮小雲,快來誇誇我(撒嬌)
第20勇氣
心中某個隱秘的角落被觸動,鬱辛看著傅恆郢,眸光微閃。
他撐在座椅上的手微微蜷縮,在皮質的椅面按出幾條褶皺,宣告著他心中的悸動。
車內很暗,只有一盞昏黃的小燈開著,雨在這時候又下了起來,拍打在車頂上,發出“劈裡啪啦”的細響。
雨夜的靜謐反襯著他心跳如雷。
鬱辛看著傅恆郢,昏黃的燈光勾勒著他五官的線條,將鋒利流暢的下顎線繪製得仿若古希臘雕像中的傳世名作。
他一身西裝革履,頭髮全數打理到腦後露出光潔的額頭,看起來幹練又穩重,眉眼間帶著貴氣。
可這樣的一個人,正捧著他的腳踝,傾聽著他的心事,在上一秒告訴他,“你是獨一無二的。”
獨一無二嗎?
沒有人這樣告訴過鬱辛,就連他的父母都說,他是一個毫無亮點的普通人。
毫無亮點、普通,那不就是隨處可見。
鬱辛也一直這樣認為著,可傅恆郢卻說他說錯了。
他就好似在這世間遊行許多年的孤魂,忙忙碌碌數年歲月,似是蜉蝣於這蒼茫天地,如粟米般渺小,本以為一生如此,卻忽而有一天,神明垂首,跟他說,你非蜉蝣,而為星辰。
鬱辛盯著傅恆郢的眸子微微垂落,眼睫輕顫,沒有人知曉他此時此刻心中的撼動。
“下雨了。”傅恆郢忽然說。
鬱辛聽著雨聲,抬頭看向車前的擋風玻璃,看著雨珠彌散,最終滑落,留下長條的水跡。
最終低低應了一句,“嗯。”
今夜無月無星,烏雲遮蔽,可鬱辛卻恍惚看見了星光無限。
第二天再上班的時候,昨天認錯他的老爺子在鬱辛打針的時候忽然說了抱歉。
“鬱護士,對不起啊,我昨天把你認錯了。”
這聲道歉說得忽然,也是鬱辛未曾料想過的。
他看著老爺子,有那麽一瞬間反應不過來。
只聽老爺子繼而說:“年紀大了,腦子有時候總弄混一些事情,但我要感謝的的確是你,這半個月麻煩你照顧,我要出院了,我兒子說要接我去國外。”
原來是這樣。
鬱辛愣愣看著老爺子,反應過來後臉上露出了點笑意,他垂下眸子,對老爺子說:“謝謝你。”
今天仍舊在下雨,鬱辛看著打在地面的雨珠,恍惚想起傅恆郢的話。
——雨總會下的。
而他所做的一切,也如這雨珠,會留有痕跡。
鬱辛曾聽過許多心靈雞湯人生導師,他們無一不在告訴鬱辛,你是特殊的,世界上沒有兩片相同的樹葉,人也是。
那時候的鬱辛只是聽著,然後忘記,不曾相信。
如今因為傅恆郢,鬱辛第一次願意相信,他或許,的確是獨一無二的。
手伸出窗外,雨滴落在鬱辛的手心。
徐珠又開始盯著鬱辛發呆了。
鬱辛被看得渾身不自在,終於忍不住開口問:“我臉上是有什麽東西嗎?”
徐珠被鬱辛這話問得回了神,連忙搖了搖頭。
鬱辛見此有些無奈,但終究只是歎了口氣,沒有再問下去。
“老師……”鬱辛不問,徐珠卻是湊到了鬱辛跟前,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鬱辛微微擰眉,看向徐珠,靜靜等待後文。
可徐珠卻是又不說話了。
徐珠這般態度實在莫名其妙,弄得鬱辛也有些心煩意亂。
鬱辛是後來中午吃飯的時候,才知道徐珠欲言又止想說的話到底是什麽的。
這段時間鬱辛恢復了做飯,他擰著飯盒往餐廳走,可臨到門口的時候,卻是忽然停下了腳步。
鬱辛聽見了裡面同事的對話,正在討論他。
“欸,你們看見鬱辛今天穿那件衣服沒,又是小五位數。”說話的是上次問鬱辛衣服從哪買的那位同事,他的語氣中帶著震驚和調侃。
鬱辛聽著這話也是一愣,他低頭看向自己身上的衣服,有些反應不過來。
小五位數嗎?
這麽貴?
鬱辛正想著,就聽見裡面同事又繼續說:“你還沒習慣?他這段時間哪件衣服低於過這個價格?”
“你說他和顧醫生離婚以後走了什麽大運?”
“誰知道呢?但是你沒聽說嗎?最近已經好幾個病人反映,他身上一股Alpha信息素的味道,要求換責任護士呢。”
“你說他知道嗎?自己每天帶著Alpha信息素晃來晃去。”
“你覺得呢?我估計人家就享受這種感覺呢。”
“我說他為什麽會和顧醫生離婚呢,原來是攀上高枝了。”
“我聽說啊,他和那個Alpha,早在婚內就搞到一起了,被顧醫生發現,兩個人才離婚的。”
“還是顧醫生人好,沒把話說透,你看那天晨會,顧醫生的模樣,一看就是被傷透了。”
……
後面的話鬱辛沒有再聽下去,他的腦海裡開始回憶起近些日子的細節。
同事們湊在一起說話,在看見他以後就散開的場景。
徐珠欲言又止的表情,以及好幾個Alpha病人在他靠近以後擰起的眉頭,難看的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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