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辛眉頭微微擰了起來,他生活一向雖稱不上節儉,但也會盡量避免不必要的浪費。
鬱辛想說要不然以後就由他買菜,他工作也忙,但醫院附近就有菜市場,他下班可以順便過去。
然後就聽傅恆郢繼而說:“平時阿姨都不買這麽多菜的,隻備上我一個人的份量,今天買了這麽多,估計是因為知道你要來。”
“知道我要來?”鬱辛愣住了。
“是啊。”傅恆郢的手輕輕搭上鬱辛的肩,他語氣平常,卻說出令人動心的話,“我跟阿姨說,這間房子的另一位主人,今天搬進來。”
另一位主人……
鬱辛抬頭看向傅恆郢,而後又迅速收回了眼,低下了腦袋。
只見那一抹紅從鬱辛耳朵根迅速擴展到脖頸,最後隱於衣下,再也看不到更多。
鬱辛本來就白,一害羞那點臉紅根本無法掩藏,全數落到了傅恆郢眼裡。
傅恆郢看著鬱辛這副模樣,心中是又喜歡又舍不得再逗弄,便隻摸了一下鬱辛發燙的耳垂後,就收了手。
“不用太麻煩,隨便下點面條就好。”傅恆郢建議道。
鬱辛有些不確定,問:“可以嗎?”
會不會太簡單了一點。
“可以的。”傅恆郢對吃不太講究,他口腹之欲很淡,食物只要不至於太難以下咽,能達到最基本的飽腹就足夠了。
“況且,現在時候也不早了,再做一頓飯出來,等到晚飯時間又不知道該怎麽安排了。”傅恆郢說。
鬱辛大概也想到了這點,便也不再糾結。
從冰箱裡拿了需要的食材,鬱辛本以為傅恆郢大概也會離開廚房了,誰知對方不但沒有離開廚房,還順手接過了他手裡的菜,非常自然的放到水池裡進行處理。
“這些……我來就好的。”鬱辛有些傻眼。
要知道,以前與顧淮在一起的時候,結婚五年間,顧淮幾乎是沒有進過廚房的,偶爾洗過幾次碗,他都要不情不願的反覆念叨上許多天,並重點強調他是在幫鬱辛做家務,鬱辛應該感謝他。
像今天這樣,傅恆郢主動接過家務這種事,在過去的許多年裡,從未出現在鬱辛的世界裡的。
這讓他覺得很陌生,也有些恐慌和不知所措。
“不用。”傅恆郢拒絕了鬱辛,“你做飯,我洗菜,這很公平。”
傅恆郢扭頭看向鬱辛,他說:“家務又不是一個人的事,我們都是這個家的組成部分,不是嗎?”
既然都是這個家的組成部分,那又有什麽道理,家務隻屬於其中一個人,而另一人無需承擔呢?
這是很淺顯的道理,但卻似乎有很多人都不懂。
鬱辛默默收回了伸出的手,他想,傅恆郢真的很好。
這已經是鬱辛數不清第幾次有這樣的想法了,好像自從遇見傅恆郢以後,他的腦海就總情不自禁的冒出這個念頭。
鬱辛以前從沒有覺得什麽人這樣好過,傅恆郢是第一個。
兩人吃過午飯以後,天色一晃眼就暗了下去。
從搬進傅恆郢家以後一直沒什麽實感的鬱辛,到這會終於開始犯起了難,他只要一想到待會睡覺可能會發生什麽,手心就緊張到直冒汗。
倒也不是不願意,伴侶之間,肌膚之親,是正常的。
該經歷過的,鬱辛其實都早已經歷過,但仔細回憶起他和顧淮那時候,鬱辛並不緊張,他甚至沒有太大的情緒起伏,隻覺得那是伴侶義務,完成任務一般,到了那個時間點,顧淮提出來了,他也就平淡的接受了一切。
那時候鬱辛的想法大概有點類似於,既然避免不了,那就盡早開始,盡快結束。
可如今到了傅恆郢身上,鬱辛倒是變得十分沒出息起來,還沒開始就已經緊張到不知該如何面對,一想到和傅恆郢可能發生的事情,就全身燥熱,臉紅到根本消不下去。
他有些焦慮,但焦慮的同時,心裡又隱秘的期待著。
這樣的情緒一直延續到鬱辛洗澡以前,他看著自己衣櫃裡少到可憐的衣服,以及手裡款式普通的睡衣,第一次後悔起自己平日裡沒有多買幾件衣服。
如果多買幾件,他也就能多幾個選擇了,而不至於,現在看著甚至塞不滿一格衣櫃的衣服,做不出一個選擇。
“我洗完了。”
浴室的關門聲響起,傅恆郢已經洗好澡。
鬱辛聞聲有些窘迫的抓起自己的睡衣,抱在懷裡,藏了藏,才扭頭朝傅恆郢看去。
洗過澡的傅恆郢身上隻穿了一件浴袍,浴袍寬松,腰帶卻是系得一絲不苟,將傅恆郢的窄腰勾勒得更為明顯,讓鬱辛的視線不自覺的便停留在那兒。
但很快就鬱辛慌亂的挪開了眼,他的手捏了捏睡衣,掩藏著心中的緊張,點了點頭,“嗯。”
他低著頭往浴室走去,但卻在經過傅恆郢的時候被拉住了。
鬱辛緊張的朝傅恆郢看去,聲音顫抖,問:“怎麽了?”
“別緊張,沒什麽大事。”傅恆郢笑著安撫,手輕輕搭上鬱辛發燙的臉頰,“我只是想告訴你,沐浴露是靠牆角那瓶,洗發水是外面那瓶,另外,我將你的舊牙刷換成了新的電動牙刷,是白色的。”
說罷,傅恆郢松開了手,他說:“去洗澡吧。”
作者有話要說:
好累啊,過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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