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歸於盡這種話他說不出口,但舉著電鋸威脅人薛恆是毫無心理負擔的。
對方不敢隨意動彈。
薛恆大概是看出這些人沉默下掩蓋著的無聲的同意了,於是他非常費勁的拎著鋸齒,繞到車頭,麻利的關上了電源開關,上車,關車門。
一踩油門,車技酷炫的薛恆哧溜一下從眾人的面前跑了。
“老大,讓這小子跑了怎麽辦?”
“能怎麽辦,照實回去說。”膘肥體壯的老大陰著臉,他的帆船在大風大浪中都能挺過來,結果沒想到在薛恆這個陰溝中翻了船。
不過也是,誰能想到一個平時嬌生慣養的薛家大少爺會隨身攜帶著危險物品。
“媽的!”
第19章
薛恆剛踩下油門,開出了一段距離後,他這才發現自己渾身飆冷汗,冷汗將襯衫打濕了。
他去年出門吃宵夜,要不是他聰明,估計他早就被綁走了。不過,也是因為去年差點被綁走那件事,薛恆就不會在看到一部恐怖片後,受到啟示,緊接著還去買了一把充電型電鋸,這是他用來防身的。
結果,這電鋸現在救了他一命。
想到這裡,薛恆看向此刻正安安靜靜的躺在副駕駛的位置上,全身上下都顯示著“我很溫和無害”的氣息的黃色小電鋸,眼神中充滿了寵溺的溫柔。
滴滴滴,滴滴滴。
薛恆戴上耳機,臉色一沉,“魏宗晉不肯見你,你找我有什麽用。”
“魏宗晉架子大,我請不來。”薛國志到底是個奸詐狡猾的商人,知道眼下能他能威脅誰,“薛恆,你是我薛國志的兒子,不是魏宗晉的兒子,懂嗎?”
“我是薛國志的兒子。”薛恆打方向盤,轉彎,薄唇扯起一個弧度,冷笑著道:“我還是魏宗晉的妻子。”
可能是妻子這兩個字打擊到了薛國志,他怒吼一聲,“孽子!”就氣急敗壞的掛斷了電話。
薛恆完全不介意。
不過在等紅綠燈的時候,他又看到了魏宗晉的來電顯示。
薛恆有些不解,他們不是剛分開嗎,難道是對方出什麽事了?
“怎麽了?”
魏宗晉的語氣冰冷,顯然是壓抑著怒氣,“你現在在哪?”
“我在回去的路上。”薛恆看了看四周,想吃竹筒飯,又想吃糯米飯,“晚上吃糯米飯嗎?我順路去買。”
“來國安局。”魏宗晉語氣中帶著命令,“我晚上送你回去。”
說完,忙碌的魏副局就將電話給掛斷了,完全不注重禮貌不禮貌的問題。
薛恆自然不願意被人使喚來使喚去,不過思來想去,他最終還是選擇順從魏宗晉,不為別的,就單單為他們倆現在是站在一條船上的螞蚱。
魏宗晉此刻在國安局的位置尷尬,薛恆此刻在薛家的位置尷尬,所以他們現在算是同盟……吧?
下午五點,薛恆在地下停車場等了許久,才將這才結束會議的魏宗晉等到。魏宗晉打開副駕駛的車門,陰著臉:“那幫人傷著你了?”
“沒有。”薛恆斟酌一會,道:“那幫人是衝著你來的?”
“不確定。”魏宗晉靠在車椅上,閉上眼睛,神色中難掩倦容,“先去國安局的附屬老幹部院。”
薛恆匆匆的掃了一眼魏宗晉,心下有些亂,他不想說矯情的話,但眼下瞧著男人這幅難得一見的疲倦的樣子,確實是讓薛恆上心了。
等車子停在國安局的附屬老幹部院子時,天邊的晚霞剛剛褪去,薛恆跟在魏宗晉身後走去。
叮咚。
門從裡面打開,戴著圍裙的保姆笑著將人迎進來,然後繼續去燒菜。
薛恆看著屋內陳舊的家居擺設,想著魏宗晉到底帶著自己來見誰,他心裡突然沒底了。
穿著中山服的老幹部慢悠悠的走出來,坐在沙發上,他看著對自己問好的魏宗晉,以及神色中帶著迷茫的薛恆,微微一笑道:“我還以為我的學生會為了避嫌,不來見我。他們做的小動作,我都知道了,不過,我不認為你會這麽輕易示弱。”
魏宗晉熟門熟路的找出茶罐,泡茶,隨後將還冒著熱氣的茶杯放在老幹部的面前:“那些不過是小事,沒什麽值得告狀的。不過,老師,我是專程帶他來見您的。”
老幹部剛準備喝茶,聞言,神色逐漸收斂,他將茶杯放下,原本隨意的神態轉變成了凝重,最終是探究,他盯著薛恆看了一會,卻沒說什麽,好一會後才收回視線,歎口氣,對他說:“先吃飯吧。”
薛恆脊背挺得直直的,甚至有些僵,直到老幹部收回視線了,他才如夢初醒的松懈下來。
不知為何,他一直都有些怕眼前這位老幹部——之前接觸過薛氏的一些事情,所以薛恆一眼就能認出眼前這位狀若沒有威脅實則精明到可怕的老幹部是上一任國安局局長。
不過,他卻不知道,這老局長居然是魏宗晉的老師。
薛恆心道,看來國安局的某些人針對魏宗晉,是有原因的。他們估計是認為,魏宗晉能年紀輕輕升級到華城的副局,會有面前這位退休老局長的一臂之力吧。
想到這裡,薛恆不由得搖頭,那些人對魏宗晉是認知看來是少了些。
第20章
四菜一湯,而且端上桌的基本上都是以素食為主。
但老幹部跟魏宗晉卻吃的非常認真,兩人時不時的還探討一下最近的國安局的近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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